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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知蹤影的吹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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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洗睡啦!好忙活的一天噢~”

書架的暗門“咚”的一聲合上了,苟五三像只貓一樣努力伸展著肢體,打了一個大哈欠,然後“啪”的一聲,像一灘水一樣癱坐在沙發上。

“哎呀,還要去打水,哎,超累的~”

“走吧。”貓七九卻仍然身姿挺拔,除了衣領上的灰塵以外,完全看不到剛才殊死搏鬥的一絲影子。

“噢——”

——————————

打水後

雲霧繚繞,兩人浸泡在沐浴桶的熱水中,在溫暖的水中,全身的疲勞和緊張都得到了舒緩。

“好舒服!”苟五三兩臂搭在木桶的邊緣,整個人掛在水中。

“嗯— —”此時的貓七九像是卸下了全身的防備,一灘泥一樣只露出一個頭來。

木桶旁邊的窗外,營養不良的竹子疏散無張的分佈著,一輪彎彎的細月,懸掛在黑夜中,靜謐雜糅著蟬鳴,竹葉狹長的影子之下,足以許人一廂清夢。微風輕拂,空氣帶來夜晚泥土的氣息,種種景物結合在一起,就像是母親充當搖籃的臂彎,使人萌生睡意。

“噫?”

隱隱約約中,一道清遠悠揚的竹笛聲傳來,像一曲安眠曲,忽遠忽近,似夢非夢。

“好,好睏啊…”話還沒說完,苟五三頭一歪,“咚”倒在木桶上,沉沉昏睡過去。

夜是幻夢的蛛網。

不知過了多久,

“快醒醒!快醒醒!”

朦朦朧朧中,苟五三彷彿身處在一個純白的立體空間,囈語般呼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還在不斷逼近。“是在呼喚誰嗎?”他懵叉叉的想到,

“快醒醒!!!”忽然,聲音變得清晰、大聲起來,像一塊石頭被投入了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紋的水面,瞬間打破了永恆的距離。

意識還沒有完全回籠,苟五三努力睜開彷彿千斤重的眼皮:一個橘色的小球在他的鼻尖處漂浮著。

水桶裡的水早已褪去溫暖,冰涼冰涼。苟五三用力眨了眨眼,漂浮著的小橘子後面,貓七九的頭倚靠在沐浴桶的邊緣,眼皮緊閉,無疑不是已經沉沉睡去:

一頭銀髮有幾縷貼在貓七九的側臉,為他添上幾分陰柔,剩餘的半截銀髮若有若無的遮掩著他浸泡在水中的肉體,勁瘦的腰身十分有力。本是色豔的畫面卻反而令人聯想到在九玄之上稍作修養的神邸,如清嶺之花般不可侵犯。哪怕只是一個隨意的再不過的動作,卻也顯得他如同一座精巧脆弱的玻璃藝術品,像是每個角度都是事先精心安排好的,

“你可算醒了!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了,自從那段奇怪的笛聲響起後,你就睡過去了,怎麼叫都叫不醒!”小橘子焦急中又帶了一股慶幸。“我還以為你會出什麼事呢,沒什麼事兒吧!有沒有哪裡不太舒服呀!”

“嗯嗯~不用擔心我啦,沒什麼啦!”苟五三清醒過來後又換上了一副無所謂的不正經面孔,看上去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他呢?你叫過他嗎?”苟五三用下巴朝著貓七九的方向抬了抬,

“叫過了,但是和你剛才一樣,怎麼叫都叫不醒。”

“這樣嗎…..”苟五三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貓七九的左臉,

“啪啪”,發出清脆的響聲。貓七九卻仍如雕塑一樣一動不動。見此,苟五三又捏住了貓七九的鼻子,另一隻手捂上貓七九的嘴。

幾分鐘過去,貓七九卻只是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仍然毫無要清醒的跡象。眼看著再這樣搞自己的同伴就要被憋死了,苟五三才不得不鬆開了手,

“服了,算了。”苟五三唰的一聲站起來。一頭橘金色的捲髮溼噠噠的貼在前額,他隨意的往後一撩成一個背頭,不過幾秒,卻又有幾縷捲髮翹起,像一個頑皮的孩子的同時又為他的氣質增加幾分英氣。

苟五三胡亂擦乾身上的水,套上衣服,然後走回木桶處,看著紋絲不動的貓七九凝視許久,

“該怎麼處理這傢伙呢?”

搬是肯定搬不動的,那也不能就這麼把他丟在這兒不管啊……

“啊哈,有了!”苟五三高興的來了句,

在一旁看戲的小橘子猝不及防的腦子沒轉過來,下意識試探性的回了一句,

“這就有了,早生貴子啊,恭喜恭喜。”

“?…你有病嗎?”

邊拌著嘴,苟五三邊在口袋中翻找出剛才撬開暗室門的石塊,一把插在木桶木板的間隙,用石塊做槓桿撬開一塊木板。

隨著“鐺!”的一聲,木桶中的水傾瀉而出,

“嘩啦嘩啦…”直至水流聲漸弱,苟五三才走進木桶邊緣,張望著確定一下水是否已經完全倒出。

沐浴桶裡的水倒是都倒出來了,

但是他卻忘了,貓七九沒有穿衣服。

【金光閃閃jpd.】

只一眼,卻難忘。

“淦…這是…光嗎….”

苟五三來不及捂上眼,被眼前的24k純金led.超能電子燈.震撼到了。甩了甩頭,回過神後才又走到床鋪邊,抱起一卷被褥鋪在貓七九身上,

“算了,這樣應該就不會著涼了。”

苟五三拍了拍手,轉過身面對小橘子,像一隻得意洋洋的小金橘,“大功告成!走吧!”

“去哪兒啊?”

“外面啊,不是說了過了九點可能有什麼時間限制的情節嗎?”

“哦,那好吧…”

就這樣,小橘子被苟五三連蒙帶騙的走出了屋子。然而,就在手觸碰到門把手的一瞬間,苟五三的腦中莫名響起不安的警鈴,想住手,卻已經來不及,“吱呀”,他推開了門。

與此同時,他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白天還蕭瑟荒涼的空地此時卻擠滿了“人”!

不,與其說是人,更不如用殭屍來比喻更為貼切,因為這些人們無一不是全身面板髮青,眼睛只剩吊白,眼眶邊緣已然潰爛。面板乾巴緊貼著骨頭。

那些“人”排成兩列,詭異的按部就班走過苟五三和小橘子所在的屋子前。

他們穿著單薄的白色長衣,儘管黑夜茫茫,苟五三卻在那一瞬間就認出來了——那是死人才會穿的壽衣!

“不好,我們被發現了!”小橘子大呼小叫起來,突然出現的苟五三顯然吸引了這群“人”的注意。

他們齊刷刷90度扭過頭來,直勾勾的盯著狗五三,沒有瞳孔的眼珠看上去十分滲人。

就在苟五三已經做出防禦的姿態時,那群人卻主動在佇列中空出了個位置,好像在邀請苟五三與他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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