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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瑤，那你這樣很危險啊！”
周瑤開啟書包，拿出周西辭的作業本。
“你們看，他還偷別人的作業！”
“好壞啊！真的沒有見過這麼壞的人了！”
“這些上面的字都好好看，我猜，一定不可能是周西辭寫的，他該不會是偷別人的作業吧？”
周瑤單眼皮，小眼睛咕嚕嚕轉了一圈，在其他人嘰嘰喳喳說話的時候，恨恨地咬牙，把作業本給撕了。
“周瑤！你做什麼呢？！”
江晚小跑著衝著她撲過去，“你怎麼可以隨便動別人的東西呢？！”
周瑤不以為然，“這本來就是他偷的東西，我想撕就撕。”
“你太過分了！”
江晚和她搶書包，周瑤的力氣比江晚大很多，推開她。
左左和蘇菲連忙扶起江晚：“晚晚，你沒事吧？”
“周瑤，你不要撕了，萬一周西辭回來，看到他的東西被動了，生氣了怎麼辦啊？”
“我不怕他！我還要給他告狀，讓爸爸打他！”
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壞呢？
江晚被氣得握緊小拳頭，衝著周瑤衝上去，只是她個子太小了，還沒到，就被絆倒了。
周瑤拿著周西辭洗乾淨的書包，扔在地上，使勁兒用腳踩。
本來很乾淨的書包，現在變得髒兮兮的了。
“還有他的這些什麼文具，都是我的，我現在都給他扔了！”
江晚圓圓的小臉，花苞頭亂糟糟的。
很生氣地捂著耳朵，看向周瑤。
“你真的好壞！”
“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大壞蛋！”
“怎麼可以這樣不經過別人的同意就隨便動人家的東西？！”
“一點都不好！”
衝著周瑤罵完之後，江晚小跑著離開。
剛出門，一頭撞在了周西辭的腿上。
毫無防備的江晚彈射著往後倒去，被周西辭一把握住小胳膊，拉了回來。
周西辭看到江晚的時候，顯然愣了一下。
“你.....”
屋子裡面又跟著跑出來好幾個小娃娃。
蘇菲和左左很害怕，但還是鼓足勇氣，走到周西辭跟前。
“你好，大哥哥，晚晚不是故意的，你可以不要抓著她嗎？”
周西辭連忙鬆手，江晚立馬“哇哇——”哭了起來。
她哭不是因為周西辭抓她，而是因為周西辭被欺負了，自已卻無能為力，可左左和蘇菲卻顯然誤會了。
兩個四五歲的奶糰子嚇得也跟著哭了起來，哭著竟然跑開了。
屋子裡面，孫子涵看著站在門口的周西辭，嚇得滿臉蒼白。
“他回來了，怎麼辦啊，要是發現你把他的東西撕碎的話，會不會打你啊？”
孫子涵跑出去，看周西辭沒有攔著她，握著小拳頭，就跑了出去。
這下子，屋子裡面只剩下了周瑤。
她撕那些書，是因為有其他人在場，總想凸顯出自已很厲害的樣子。
但要是讓她直面周西辭，說句實話，她不敢。
可現在也不能繼續躲在這裡了，周瑤捂著臉，直接向外面衝了去。
周西辭站在一旁，江晚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面還在小聲啜泣。
“死變態！”
“大壞蛋！”
“呸！”
周瑤罵完這三句話，連忙小跑著往前院跑去。
江晚更生氣了。
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被她氣出個好歹來。
周西辭沒有搭理她，也懶得搭理。
提著窗戶跟前的兩個大水桶，到前院挑水去了。
江晚看著周西辭離開的背影，抹乾淨臉上的淚。
從凳子上面站起來，小跑進屋子裡面，把地上的書包撿起來，愛惜地看了看它，用小手拍了拍。
周西辭提著桶回來，見門口的凳子上面已經沒有了江晚的身影，以為她剛剛趁著自已提水的時候，已經走了。
把桶放下，邁進屋裡，看到床邊地上一小團。
察覺到自已面前有人，江晚抬頭，看到了周西辭，用小奶音喊：“哥哥！”
周西辭看到她正在撿地上的碎紙片，“起來吧，不用撿了。”
江晚忍住眼睛裡的淚意，她又想哭了：“要撿的，這是哥哥的書，要撿的。”
周西辭垂眸，半蹲下來，提著江晚放在一旁的凳子上面，把地上的碎紙片三兩下收拾乾淨，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面。
他又出去了，把水桶裡面的水倒在水盆裡面，又從櫃子裡面拿出一塊乾淨的新毛巾，用水沾溼，擰乾。
遞到江晚跟前：“擦擦臉。”
江晚杏兒眼清潤，仰著小圓臉，很是好奇：“擦臉？”
周西辭看她根本沒有聽懂自已的意思，“閉上眼睛。”
江晚乖乖閉眼，少年給她把臉擦乾淨。
“可以睜開眼睛了。”
周西辭把水盆拿過來：“晚晚，把手伸進水裡面，洗洗手。”
江晚大眼睛悄悄看著一旁低垂著頭的周西辭，忽閃忽閃的眼睛裡面滿是好奇。
周西辭自然也察覺到了她看自已的眼神，照常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拿出另外一塊僅有的新毛巾，給江晚擦乾淨手。
周西辭把她提著放在稍微高一點的凳子上面，這次用暖壺倒了一些水，又從外面的水桶裡面倒了一些冷水。
摻了些洗衣粉，他聲音微冷：“洗衣粉不是很好，你別嫌棄。”
江晚的小腳被哥哥握著放在水裡，她歡喜極了，杏兒眼清亮，像是水葡萄。
“不嫌棄，哥哥也洗腳。”
周西辭給她洗乾淨腳之後，順帶著把已經髒了的小涼鞋也洗了一下，用布擦乾淨。
“哥哥不用。”
把毛巾擰乾，水盆裡面的水全都倒掉，周西辭給江晚穿好鞋子，“走吧，哥哥送你回家。”
現在已經中午十一點四十多分了，往常這個時候，江啟年和沈玉如應該已經快要到家了。
江晚萌萌地眨眨眼，“哥哥可以和晚晚一起回家吃飯嗎？”
周西辭搖頭：“哥哥已經吃飯了，送你回家就好，晚晚不要和爸爸媽媽說見過哥哥，可以嗎？”
江晚咧開嘴，露出小乳牙：“好。”
“那我們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江晚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小奶音重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誰變，誰是小狗！”
周西辭抱著她從後門這裡出來，很快就把江晚送到了家門口。
江晚平穩站在地上，稚嫩又柔軟的小手輕輕揪了揪周西辭的衣角：“晚晚要開學上幼兒園了，哥哥記得回來看晚晚。”
周西辭的黑眸沉沉，沒有答應：“晚晚要好好的。”
江晚皺起小眉心，哥哥還沒有答應她呢。
“該回去了，一會兒叔叔阿姨要著急了。”
江晚綿軟的小奶音響起：“那好吧，哥哥再見！”
周西辭點頭，看著她“噠噠噠——”跑到門口，推開大門。
“晚晚回來了？”
院子裡面傳來沈玉如的聲音。
“今天玩得開不開心啊？”
“開心。”
“中午吃你最喜歡的滷豬蹄，還有好多小零食，喝牛奶嗎？媽媽下班回來的時候買的。”
“喝~！”
“晚晚好乖~！”
江晚從那天起，就主動提出不和大院的其他孩子們一起玩了，沈玉如尊重孩子的選擇，沒有插手。
秋高氣爽，九月份開學了，江晚順利進入了幼兒園，開始每天早上八點上課，下午三點放學。
幼兒園就在江啟年和沈玉如的高中旁邊，相當方便。
周西辭暑假自已也攢了一些錢，開學的時候，早早起床，來到教室裡面，卻發現本來應該自已的桌子，已經被放了垃圾箱了。
“叮鈴鈴——”
班主任張海霞看到了周西辭，“大家先預習作業，周西辭你和老師出來。”
周西辭揹著書包，跟著張海霞出去。
張海霞也很為難，周西辭是一個好苗子，從初一到初二下學期，回回考試都是全班第一，全校第一，他那樣的家庭，能有如今這樣的成績，完全靠的是他的天賦和努力。
“是這樣的，你爸爸和媽媽在開學之前，聯絡了學校，把....把你的學籍轉走了，老師知道你很優秀，可是也沒辦法，你得回去和你爸爸媽媽商量一下。”
周西辭臉上很冷靜，可緊握的雙拳暴露了十二歲的少年心裡有多麼不甘。
他衝著張海霞鞠了一躬：“謝謝老師。”
張海霞於心不忍：“唉.....你也保重。”
周西辭回去的時候，周光和竇悅都在。
“我的學籍呢？”
周光看了一眼周西辭，縮了縮脖子，理虧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我今天去學校了，老師說你們把我的學籍轉走了，轉去哪裡了？我要去上學。”
竇悅被戳穿，惱羞成怒。
“還上什麼學？”
“你整天吃我們的，喝我們的，還指望我們供你上學？”
“告訴你，沒錢，一分錢都沒有。”
周西辭緊緊握著拳頭：“暑假的時候，我打工掙的錢足夠了。”
“那些錢都補貼家用了，再說了，瑤瑤也要上幼兒園了，沒錢。”
周西辭的眼底泛著冷，緊握著的手背青筋暴起，看他那個樣子，顯然馬上就要開始攻擊了。
周光站起來，“別沒事找抽，你十八歲成人，愛幹啥幹啥，現在你不甘心，也得給這個家當牛做馬，這是你媽欠老子的，也是你欠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