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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烏蒙,雨水淅淅瀝瀝地落下。
餘倩孤零零地站在門診大樓的門口,靠著石柱看著這突如其來的雨,一時間顯得無助起來。
“這天是說變就變,這雨是說下就下,最終可憐了我,下班也回不了家.”
餘倩情緒開始低落起來:好懷念呀,放學後舅舅都會開著車來接自己回家。
“誰說你回不了家,莫非你把我給忘了.”
餘倩看著不知何時走到自己身邊的葉敏君,嘟著嘴問道“你不是說你得加會班嗎?”
葉敏君“本來是要加的,可是想起某個娃娃會哭鼻子,就不加班了.”
餘倩頓時樂呵了“還得是姐妹靠譜,只是你怎麼會帶了傘,未卜先知嗎?”
葉敏君“是有備無患,這也是我男朋友提醒我的。
之前在學校,忘記帶傘時,我男朋友就會拿著傘來接我,他揹著我,我撐著傘.”
餘倩羨慕道“你這是撒狗糧嗎?有男朋友就是好,唯獨可憐了我這隻單身狗.”
葉敏君“沒有男朋友,有姐妹呀,我揹你,你撐傘.”
“好嘞.”
餘倩二話不說就開始向葉敏君後背抱去,結果就是兩人都摔在了地上。
餘倩笑道“柔弱的小姑娘是不能說大話的,我順便讓你知道我在你那裡的分量.”
葉敏君也笑了“分量是挺足的.”
嬉戲過後,兩人一起撐傘回家。
租住的樓房前,站著三四十個面無表情的男子,他們站立在雨中,任憑雨水拍打,一動不動。
樓房一樓的玻璃門內,宋書航和趙當各自手持武器,與那三四十個男子對峙著。
餘倩牽著葉敏君的手繞過了那些男子,走進了樓房內。
餘倩“他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呀?”
宋書航“我們接到這位老人的電話,說有很多人要來拆他的房子,電話打的不是報警電話,而是特殊案件的電話,於是我和趙當就先趕過來了.”
看了看躲在收銀臺後瑟瑟發抖的張老,餘倩只能搖搖頭,對方知道特殊案件不奇怪,畢竟和舅舅相識,多少也會了解一些修行世界的事。
餘倩又問“那他們怎麼還不進攻,他們厲不厲害.”
趙當“他們應該是在等他們的主人,至於他們厲不厲害,就尤未可知了.”
宋書航“他們非妖非人非魔,而是一把豆子,是撒豆成兵的法術製造出來的。
我們已經給遠在京都的師傅打過電話了,師傅會通知一位附近的高手來幫助我們.”
餘倩兩眼放光“有多高?”
宋書航“是武道榜第六位.”
武道榜,屬於凡人或者修士的戰力榜,歷來只有八個名額,每一個都是強者,尤其是第一名,據說是能和天地六惶惶同等戰力的存在,即便武道榜餘下的七位聯手,也打不過第一名。
從進門開始,葉敏君就一直盯著張老看,張老也在看著葉敏君。
宋書航“餘倩,你帶著敏君後退,一會打起來,先保護好你們自己.”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身體如流星下墜,砸在了樓房外面的空地,兩隻腳踩碎了地面青石板。
“砰”
來人袒胸露乳,高大魁梧,雙手各握一把重劍。
宋書航、趙當都皺起了眉頭,來人他們知道,是生活在天河區的一位神族神將,名叫曹逸。
曹逸“你們小小的執法者要管我的私事嗎?”
宋書航向趙當低聲道“如果動手,我們只有捱打的份.”
趙當也同樣低聲回應“我也知道,但現在能怎麼辦?”
曹逸不悅“你們是聾了還是啞了,不會回話嗎?”
“欺負小輩算怎麼回事,不知曹神將今日到此意欲何為呀.”
宋醫生宋景元撐著傘,緩緩繞過神將曹逸和那些站立的豆兵,來到了樓房門口,站在了宋書航和趙當身前。
宋書航和宋景元雖是同姓,卻毫無關係,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面。
看到宋醫生到來,餘倩和葉敏君都吃了一驚:這宋醫生不會就是武道榜第六位吧。
曹逸冷笑“意欲何為?裡面那老頭欺負了我兄弟,就得承受我的怒火.”
宋景元回頭看了一眼張老,聳了聳鼻子“會不會搞錯了.”
曹逸“我兄弟的話,不會錯,再說了,你是哪根蔥哪根蒜,敢管本神將的事.”
宋景元抱拳“本人既不是哪根蔥,也不是哪根蒜,名叫宋景元,武道榜排名第六,人送外號白衣無敵宋景元.”
聽到宋醫生的自我介紹,餘倩直接翻起了白眼,沒想到宋醫生還有如此自戀的一面,還白衣無敵呢,穿白大褂無敵嗎?
曹逸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還以為很厲害呢,原來也只是凡人中稍微靠前些的螻蟻罷了.”
宋景元“曹神將可以看不起宋某,但不能看不起武道榜,但凡武道榜中前四位在一位,也能讓曹神將笑不起來.”
“那就等我將你打殺後,再去一一挑戰.”
曹逸揮動兩把重劍,向宋景元發起了進攻。
宋景元扔掉手中雨傘,轉身抽出自己的皮帶,向曹逸奔去。
兩人照面,宋景元輕鬆躲過了曹逸數招,開始揮動皮帶,一次次抽打在了曹逸身上,彷彿曹逸赤裸的上身,本就是用來鞭打的。
“螻蟻只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式嗎?連和我堂堂正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給我破!”
曹逸的真氣從身體內噴發,猶如驚濤駭浪震退了宋景元,宋景元順勢而退,然後再一腳蹬在牆上,甩動皮帶,如靈蛇擺動,似漩渦擴張。
皮帶不斷變長卷住了曹逸身體,將曹逸甩飛,撞塌了一面牆。
“嘭”
餘倩誇讚道“宋醫生身形太飄逸了,帥.”
看似佔了上風的宋景元眉頭鎖得更緊,手中皮帶也握得更緊。
曹逸有多強,別人不清楚,但宋景元很清楚,自己全力揮動皮帶卻沒辦法在對方的身上留下一條實質性的傷痕,即便是一條紅印也沒有留下。
“人類,你已經激怒了我.”
曹逸拍散身上的磚頭碎屑,身體騰空一躍,兩把重劍刺向了宋景元。
宋景元身形一晃,後方又出現了一個宋景元。
兩把重劍刺中了前面的宋景元身體,後面的宋景元乘機出手,凌空翻了跟頭,用皮帶勒住了曹逸脖子。
曹逸不怒反笑“螻蟻呀,即便你跳得再高,也改變不了被殺的命運.”
宋景元呵斥“螻蟻也有生存的權力,即便你是神族,也沒有資格干涉。
天化永珍,寂殺生涼,破.”
一條皮帶硬生生勒斷了曹逸的脖子,勒掉了曹逸的頭顱。
宋書航、趙當鬆了口氣“結束了.”
突然,宋景元意識到了什麼,提醒眾人道“不,還沒有結束,這只是他的一具分身.”
隨著宋景元向上空望去,眾人也抬起了頭,只見兩把虛幻的大劍憑空落下。
宋景元凝聚真氣喚起一道光幕,用來抵抗上方兩把巨劍。
“宋前輩,我們來助你.”
趙當、宋書航紛紛向前,將自身真氣傳送給宋景元。
餘倩知道情況緊急,拍了拍葉敏君手背“敏君,你不要出去,我也去助宋醫生一點微薄之力.”
宋景元、趙當、宋書航、餘倩都在輸送真氣全力鞏固著光幕。
當兩把巨劍與光幕碰撞的瞬間,竟然出現了摧枯拉朽之勢,光幕根本無法抵擋。
宋景元、趙當、宋書航、餘倩四人全都噴出了一口鮮血,倒在了地面上,憑空被拖行了數步,水花飛濺。
地面上也留下了四人拖行後留下的痕跡。
上方兩把巨劍緩緩縮小,化成了曹逸模樣,之前身首異處的分身開始逐漸融化,化成了一灘血水。
曹逸飛身而下,冷冷看著前方倒了一地的對手,吩咐豆兵道“把在場的人都殺了.”
原本三四十個一動不動的豆兵開始活動了起來,手持不同的兵器開始向受傷的眾人發起了進攻。
不知何時,那張老已經沒有再顫抖,而是筆直地站在了收銀臺外。
張老對著葉敏君說道“小友還不出手嗎?若再不出手,你的朋友們都會死去.”
葉敏君嘆了口氣“我早就意識到你有問題,可卻一直不確定你在打什麼主意.”
張老“小友不愧是天才,不僅修為高深,而且才思敏捷。
我在你這般年紀時,還是個只會練氣的愣頭小子呢.”
葉敏君無奈地搖了搖頭,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了樓房外面,抬腿一腳蹬在了最前面的豆兵胸前。
豆兵被蹬飛,葉敏君隨手一揮,一股無形氣流將宋景元、宋書航、趙當三人推進了樓房內。
緊接著,葉敏君側翻跟頭,來到餘倩身前,躲過了豆兵一刀,又抬腿一字馬避過了一劍。
一腳將一個豆兵踩在腳底,濺起了水花,打亂了秀髮,一巴掌頂住了一個豆兵的下巴,將那豆兵直接頂飛。
葉敏君再俯身抱住餘倩,翻身離地,面向上天,又避開了幾桿刺向餘倩的長槍。
抱著餘倩,身體傾斜,腳尖點地,倒飛進了樓房內。
葉敏君將餘倩輕輕放下,然後兩步飛出了樓外,同時四樓葉敏君的房間裡,一把藏在床底板的長劍飛出了窗外。
伸手接劍,脫去劍鞘,利用靈動身法閃躲前行,所過之處,豆兵紛紛倒地。
樓內的眾人都看呆了,誰又能知道,平時看似柔弱的小姑娘,居然如此厲害。
葉敏君持劍飛身,一揮手中劍,幾道劍氣頃刻飛出,洞穿了餘下所有豆兵的身體,濺起了一道道水花。
曹逸扭了扭脖子“是我看走眼了,居然還藏著強一點的螻蟻.”
葉敏君“一句句螻蟻,一聲聲螻蟻,你是太過清高,還是太過自傲,你是不是還沒有意識到,其實你也只是只螻蟻.”
曹逸大怒,手持兩把重劍邁步斬向葉敏君。
葉敏君先揮動手中長劍擋開左方重劍,又揮劍攔住右方重劍,身體一躍,膝蓋頂在了曹逸胸口,將曹逸直接頂飛數米。
葉敏君乘勝追擊,催動手中劍,釋放數千道劍氣,劍氣破空,儘管沒能穿透曹逸身體,可也讓曹逸受了攻勢,遍體鱗傷。
神族天生就擁有無堅不摧的神體,還有修行元神的先天優勢。
看似沒有傷到曹逸要害,卻已破了他的神體。
曹逸的面目開始變得猙獰起來,兩把重劍合併成了一把,插入身前地面,使出了撼天動地的法術。
頓時地面下陷,一道溝壑裂縫蔓延向葉敏君而去,若是沒有應對方法,葉敏君身後的樓房將會因為地勢裂縫出現坍塌或傾倒。
葉敏君的劍道雖強,卻不懂其它可以在此刻進行守護的內勁法訣,若是繼續出手進攻,是可以殺了曹逸,卻難以保住身後的所有人。
葉敏君一時陷入兩難之地,即便能斬殺眼前敵人,卻沒有守護之法,若身後所有人都因為自己離世,自己將愧疚半生。
“小友做得很好了,接下來就交給老頭子我吧.”
張老已經走出了一樓,雙掌懸於胸前,緩緩合上,地面的溝壑裂痕也同樣跟隨手掌閉合。
曹逸冷笑“老縮頭烏龜終於願意出來了,敢欺負我兄弟,今日就讓你知道神明的怒火有多可怕.”
葉敏君緩緩退回了樓房內,樓房外只剩下了張老和曹逸。
張老淡淡開口“手下敗將,這麼多年過去了,還不長記性嗎,依舊沒意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曹逸皺眉,臉上佈滿了疑惑,在多番打量過張老後,曹逸開始憤怒,隨後膽怯“是你!”
張老“想當年我偷偷溜進耀世神殿,把你打得毫無招架之力,你是不是在安逸的生活享受中忘記了。
我躲了你們神族那麼多年,如今我不想再躲了.”
曹逸怒目圓睜,逐漸穩定了心神“當年的仇,就由我今日來報。
如今的我已經變強,而你這凡人卻陷入了白髮遲暮,我不信我今日還會輸.”
張老“那就來吧,來討回你失去的尊嚴吧.”
曹逸飛身離地數十米,催動如今二合一的重劍,召喚出了身後巨大的金甲元神虛影。
張老不慌不忙,撿起之前宋景元丟棄的雨傘,將雨傘扔到上空,說了句渾厚的話語“一氣化三清!”
雨傘一分二,二分四,數量增多,逐漸佔據了上空。
巨大的金甲元神揮手撥開了諸多雨傘分身,隨後揮動巨劍向張老刺下。
張老以指尖為劍,身體如旱地拔蔥,離地迎向了巨劍劍尖。
指尖觸碰到劍尖,巨劍開始寸寸碎裂。
這是張老的無雙劍意,名喚太虛。
金甲元神虛影棄劍不用,雙掌拍向了張老,妄想像拍蒼蠅一般拍死對方。
“轟隆隆”
突然,上方又出現了一把巨大的雨傘虛影,比金甲元神虛影還大,巨傘收縮,將金甲元神收進了傘內。
“太虛一劍!”
張老催動劍訣,雙手彷彿捏住了風、捏住了月,一道道氣流和光芒在他周身徘徊流轉,最後凝聚成了一把晶瑩剔透的小劍,激射飛出。
可化風月為劍,可化萬物為劍,無中生有的意境,這就是太虛劍意。
小劍穿透了雨傘虛影,穿透了金甲元神虛影,洞穿了曹逸的神體。
連恐懼都來不及,曹逸就化成了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