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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中秋至 盲女獻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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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梧是言仙,到北差山後被安排到書房給赤燃處理文書和雜事;緋櫻是凡人,眼睛又看不見,只能每天待在房間裡摸索著整理一下內務,或者跳跳舞,彈彈琵琶。緋梧覺得她這樣待在屋裡不好,會憋出病來,尋思著託人做根可以導向的柺杖給她,赤燃卻送來一隻紅色靈鴿,通人語,而且乖巧溫順,說緋櫻眼盲,應該需要這樣一隻寵物。

“多謝神君。“

“朋友養了一群奇禽異鳥,讓我挑幾隻,順便而已,毋須言謝“感覺赤燃就要走,緋櫻問出心裡糾結的問題。

“神君,北差山養著我這麼一個廢人,不知是否有損您的威名?“

“你不是廢人,是閒人,我赤燃養得起,而且你姐姐做事勤勤懇懇,有條有理,幫了我不少忙,乾的都是雙份的活。“

“沒給神君添麻煩就好。“

“若無事可以帶著靈鴿出門感受我北差山的美景。“

平靜的生活被赤霄子的到來打破。北差山多了個閒人,原本不會引起什麼關注,可緋櫻帶著靈鴿在北差山的古樹上盪鞦韆時,遇上來探望赤燃的赤霄子。

“老火神來了,老火神來了。“靈鴿提醒緋櫻。

“參見神君。“

“你就是燃兒帶回北差山的盲女?“

“正是小女。“

“身上的凡間煙火氣太重,你給我安分點,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或者逾越之舉,否則,你姐姐和你,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緋櫻謹記神君教誨。“

“哼!“

赤霄子進入赤燃的書房,緋梧正在批閱公文,以為是赤燃回來。

“神君,下個月風神大婚,請您去觀禮,若我隨行,可以把櫻櫻也帶上嗎?“

“大膽,平時,你都是用這種輕慢的語氣和火神說話的嗎?“緋梧聽著蒼老的聲音,停下批閱,抬頭才知道是赤霄子。

“神君大駕光臨,小仙一時疏忽,失禮之處還望體諒。“

“那盲女就是你妹妹?“

“是。“

“看樣子,北差山你們是不能再待了。“

“父神,火氣太大,容易傷身體,這小仙失禮,罰一罰就好,何必嚇唬她呢。“

“你來得正好,手下的仙官這散漫自大的模樣,說到底還是你調教無方。“

“是是是,父神說的都對。你還愣著幹甚?去刑堂領罰,然後好好反思。“

“小仙遵命。“

赤燃有心維護,赤霄子也不會拂他的面子,就任緋梧走了,對白白養閒人這事,赤燃為滿赤霄子的意,決定給緋櫻找點事情做,在樂坊闢出間舞房讓她教仙娥舞蹈。

緋櫻以舞樂師的身份被送到北差山的樂坊,掌事的樂仙輕歌以為只是來這裡做做樣子,可赤燃卻真把人留下,還讓她安排仙娥跟著這盲女學舞。

“不知姑娘擅長何種舞蹈,偏愛什麼風格?“

“回掌事,都是凡間舞蹈,大多翩柔婉約。“

“可你的眼睛。“

“無礙,靈鴿就是我的眼睛。“

“那你就在我身邊當個執事副官,聽聽仙娥們的音律訓練情況,若有慶典可參與編舞,如何?“

“一切都憑掌事吩咐。“

緋櫻在教坊待了幾日,不是去聽仙娥練曲,便是自己琢磨舞蹈,報名學舞的一個都沒有,到點就回去住所自己做飯吃,緋梧朝九晚五,姐妹兩人很少可以遇到一起。不過不再閒著沒事幹,緋櫻還是很高興的,被送來樂坊以後,她就沒有再見過赤燃,聽說他被委派去收服在青帝城作亂的兇獸六翼蛟蟒了,要離開北差山一段時間。又過了三日,赤燃凱旋,不僅打敗兇獸,還收穫新的火源—地陰火。這火奇特之處在於水越澆它越旺,只能用重水覆蓋撲滅,不然它就會無限的燃燒下去,千年不熄。

輕歌觀察了凡人緋櫻幾日,發現緋櫻眼盲是真,可卻一點都不瞎,靈鴿和她已經默契十足。緋櫻的舞蹈來自人界,它具有的獨特韻味是天界沒有的,若可以普及也是美事一樁。她聽仙娥練樂也可以很準確的指出她們的音準不合之處,兢兢業業,脾性和在樂坊任職的能力算是過關了。而且,緋櫻還是神君安排過來的人,日後還是好好待她吧。

“下個月,八月十五,天界的三十六神,以及一百零八座仙山的神仙都會到北差山賞月,樂坊需要編排出九支新曲,你負責一曲可行?“

“我定盡力做到最好,只是擔心曲子沾惹凡塵之氣恐讓赴宴的神君們失望。“

“偶爾欣賞一些不同的樂曲,其實更有驚豔之感,你不必妄自菲薄,好好準備吧。仙娥隨你挑選,若有不服管教的報於我,我替你責罰她們。“

對緋櫻不滿的那些仙娥聽到輕歌的話,都開始踴躍的到緋櫻那裡報名。緋櫻把輕歌讓她參加中秋排曲的事告訴了姐姐,緋梧眉間有些擔憂。其他都好,可赤霄子是一定會來的,他本就對她們姐妹不滿,如果有個萬一,肯定什麼黑鍋都會扣在她們頭上,可樂坊管事親口安排的任務,緋櫻在她手下做事,不好回絕。

“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你別太擔心。”

緋櫻日夜修改編排,決意要讓赤霄子挑不出刺,要向來的賓客證明自己不是“閒人“。輕歌暗地裡也聽過幾次緋櫻編的邀月折桂曲,覺得立意新鮮而且符合中秋賞月,肯定可以獲得極高的讚美。

北差山一改往日的沉靜秀美,被佈置得金枝玉葉,貴氣十足,處處立玉桂,結琉璃燈,草叢都撒上金花銀球,每五丈就有一爐千年沉香,花全部被換成特別培育的霓彩菊王。聽靈鴿描述,緋櫻喘氣都有點覺得太奢侈,走在路上都擔心自己不小心絆倒磕碰著地上鋪的冰蠶錦。宴會還沒有開始,只是陸陸續續的來了很多神啊仙啊的,沒有特別值得留意的。只是在去樂坊看大家準備得如何時,聽到赤燃和兩人在路口的小亭裡閒談,因為走另外一條叉道,所以沒有前去打擾。依稀聽見其中一個白衣女子好像說了一句:“那個人就是她嗎?“人不在,可後面的交談緋櫻透過靈鴿還是知道了。

“嗯,她叫緋櫻。“

“你父親居然會允許一個凡人留在北差山,真讓人匪夷所思。“

“莫非,赤燃兄你的紅鸞星也動了?像南。。。一樣喜歡上一個凡人?“

“來兄說笑了,我並無那層意思。“

“赤燃,但願你真的沒有,一個冰霜,我已經夠心煩了。“

“你們怎麼都在這?“

“冰霜,你來了,那位齊公子呢?“

“今日是他孃的忌日,所以他並未和我同行。“

“等我看看他是否真的在為母哀傷,還是做其他勾當。“

“凝雪,你的試探還不夠多嗎?“

“你知道為什麼神人不可相戀嗎?除了生老病死,最重要的是心,他們脆弱多變,心志不堅,三年愛你如火,七年待你如冰。“

赤燃被冷凝雪震驚到,“你知曉得怎麼這麼清楚?“

“每年因愛絕念,投河自盡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雪兒經常可以聽到怨女哭訴。“

赤燃攬過南冰霜的肩膀,“凝雪,我和冰霜一定會讓你對凡人改觀的,凡人中也不乏真誠善良之輩。“

聽到這裡,緋櫻覺得已經足夠,赤燃眼中凡人不低賤。到樂坊才發現,出事了,有一個彈箜篌的仙娥,失蹤一整天現在都沒有找到,她們的曲子很快就要上了。

“除了你,現在樂坊沒有其他人會彈,我只聽過兩次,上臺有些勉強,中秋宴會非比尋常,若怪罪下來整個樂坊都會受牽連。”

“那,我上便是。“緋櫻只好換上演出的衣服和眾人一起獻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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