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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蘇沐晉升成了貴妃,一下子還有些不適應。
“春巧,本宮現在成了貴妃,那是不是等同於可以在這後宮之中,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以為所欲為了?”
蘇沐手中抱著一隻雪白的兔子,撫了撫它柔順的毛。
“娘娘,只要不是違反宮裡的條例,您現在的權力的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蘇沐把兔子舉到了半空中,覺得眼前的兔子實在是可愛得緊,忍不住朝著那兔子的小臉猛親了幾口。
院子裡幾隻兔子從珍玉軒裡搬了過來,灰的、白的,個個都溫順乖巧,湊在一起,在圍欄裡啃食著鮮嫩的蘿蔔和草。
其中兩隻還嘴對著嘴兒啃到了同一只小蘿蔔,差點兒親上,惹得蘇沐一個勁兒地笑起來。
春巧、夏巧們等人都知道,娘娘現在心情這樣好,一來是升了妃位,往後再也不用受其她娘娘們的氣;二來,陛下這幾日夜夜宿在乾清宮裡,陪伴在娘娘身側,感情也是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好了。
蘇沐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
“近來曹丞相可有捎來什麼口信?”
春巧等人齊齊地搖了搖頭。
蘇沐其實一直都不太明白,這曹丞相送自己進到宮裡,卻從沒有試圖從自己身上獲取什麼利益。
這一個多月以來,曹丞相從來沒有向自己索取過什麼宮廷裡的機密,反而源源不斷地送進宮裡來一些可以有助於自己的東西。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人好事?
不過也不是什麼真好人,畢竟自己那個妹妹柳倩倩還在他的府中,也不知道是不是留著那個妹妹將來好威脅自己。
不過蘇沐只是借了身上這副柳依依的身體,她對那從小生活在自己身邊的妹妹柳倩倩,完全沒有什麼感情,只是憑藉著一起生活過的記憶,才偶爾想起來。
“本宮那妹妹,當時被留在曹丞相府裡的那個,她最近如何了?”
不過春巧等人是自己進宮那日就和自己一同來到宮裡了,恐怕她們也不太清楚自己那個妹妹的事。
“回娘娘的話,您那妹妹在曹丞相府中,曹丞相還請了專門教習她琴棋書畫的先生,想來應該一切都好的。您若是擔心,春巧可以派人遞一封書信,讓府裡的人告知您她的近況。”
“倒也不必。”
蘇沐委婉地回絕了。
她實在是想不通為何曹丞相要待自己和妹妹這般好?
難道僅僅是想利用自己在後宮之中的地位,好穩定他曹丞相在朝廷之中的丞相之位?
蘇沐隱隱覺得整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保不準還有更大的陰謀在裡面。
她本想召喚一下李玉,但一想到上次李玉說的那些話,說什麼人間多疾苦、自求多福,她就覺得那李玉根本就靠不住!
蘇沐轉念回想起了柳依依進煙花樓之前的記憶,在那冰天雪地裡,她抱著襁褓中的妹妹獨自翻山越嶺,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才投靠了煙花樓。
柳依依的父母都倒在了一幫黑衣人的刀下,那幫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還要追殺逃命中的柳依依。
蘇沐依稀在記憶中看到了柳依依兒時生活的院落,看起來也是個富貴人家,怎麼會忽然遭人追殺呢?
或許想要揭開一切的謎底,還得要先探究一下十幾年前的那一場滅門案。
蘇沐準備把對柳依依身世的調查提上日程。
正在她思索之際,宇文臻大闊步地走進了乾清宮的偏院裡來。
“怎麼樣?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怎麼到這偏院裡來了?外面風大,可別著涼了。”
宇文臻替蘇沐攏了攏風披,關切著道。
“陛下,臣妾到外頭來透透氣,不打緊的。”
蘇沐放下了懷裡的兔子,任它到圍欄裡和其它兔子搶吃食去了。
宇文臻牽過了蘇沐的手,冰涼的觸感令他皺起了眉頭。
“還說不打緊?怎的手會這樣冰涼?”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替蘇沐揉搓著手掌。
蘇沐見宇文臻一副極其擔心的模樣,心裡早已樂開了花,便任由他牽著,走進了寢殿裡。
“再過幾日,永和殿便修繕得差不多了。你若是對日後的住所還有什麼想要調整的地方,儘管和李公公開口,他會替朕幫你安排妥當。”
丫鬟們已經識趣地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陛下既已替臣妾安排得那樣妥當,臣妾別無所求,一切聽從陛下的安排。”
宇文臻靠著茶桌坐了下來,一把將蘇沐攬入了懷中。
“怎的這樣生疏?什麼臣妾呀、陛下的,往後朕不想在你這裡聽到這樣疏離的稱謂了。”
蘇沐側過了身子,一隻手攀在宇文臻的脖子上,怯懦地打量著他。
這個同自己有著肌膚之親的男人,溫柔、體貼,有時竟覺得他乖順得像一隻小兔子似的,完全不像是人前那副器宇軒昂的模樣。
“現在你是朕的貴妃了,後宮的內務往後都需要你親自操持了,你若是覺得麻煩,那些費時費力的雜活便交給手底下其她人去做。”
他一雙手緊緊將蘇沐擁住,緊貼在她身上,細嗅著蘇沐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氣。
“陛下日理萬機,還要替臣妾憂心和著想,你受累了。”
她望著宇文臻略顯憔悴的面龐,知道他最近一直在憂心調查那獵場刺客一案的幕後真兇,日常奔波於朝堂與大理寺之間,一定是累壞了。
她情不自禁地撫摸起宇文臻的面龐,心疼起來,一雙眼裡也氤氳起了水霧。
宇文臻反手握住了蘇沐貼在自己面龐上的小手。
“怎麼了?像是要哭了似的。”
他忍不住捏了捏蘇沐的臉蛋。
蘇沐向來不擅於耍弄什麼心計,雖然剛開始接觸宇文臻時,她的確是帶著做任務的目的,但是現在,她已經完全淪陷在宇文臻的一片真心裡,自己也早就付諸了一片真心給他。
“只是覺得陛下待臣妾太好了,臣妾何德何能……”
話還沒說完,蘇沐就被宇文臻一把按倒在了茶榻上。
“方才朕怎麼同你說的?朕不想聽你總是‘臣妾’‘臣妾’的自稱。”
蘇沐被宇文臻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眼裡幾分驚慌,一雙手緊緊扯住了宇文臻的衣襟。
這副模樣落在了宇文臻的眼裡,只叫他又湧起一股保護欲。
他輕輕俯下了身子。
“朕還沒有同你試過在這茶榻上……”
蘇沐聽了這話,小臉頓時漲紅,羞怯地別過了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