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第四十五章
周瑾藏在頭髮下的耳垂紅的滴血：“姐姐你自己用了多大的力你不知道嗎？”
宋雅沙啞的輕笑。
顆粒感輕微的煙嗓聲音低沉，繾綣著絲縷著溫柔。
那頭輕輕吐了一口煙：“沒辦法，你應該知道你自己對我的誘惑有多大。”
“姐姐——”周瑾拎著袋子低頭看著格紋長裙，腳輕輕蹭著地面。
電話那頭響起一些輕微的交談聲，宋雅輕抽一口煙：“好了，小乖，我這邊有點事，你快回宿舍吧。”
“好~”
周瑾拎著兩個大紙袋哼著歌兒開心的回了寢室。
寢室裡的人都睡了，桌子上還剩下一杯沒有開封的果茶和沒動過的甜點放在周瑾的桌子上。
周瑾放輕腳步坐到床上慢慢的從紙袋裡拿出包裝盒拆。
一個無線的吹風機，裡面甚至配備了兩塊可以用來充電的鋰電池。
一個平板，配套的資料線和耳機。
扁平的盒子裡是兩條現在初秋穿剛好的長裙，和兩件絲綢襯衣。
另一個扁平的盒子裡是兩條跟裙子同色的緞帶，這次緞帶上用同色的絲線夾著銀線繡的是繡球花。
黑色的絲絨盒子裡是一枚半指寬鑲嵌了密密麻麻的碎鑽的戒指，這是宋雅送周瑾的第一枚戒指，當時那天日子是期末考試出成績的日子，周瑾的成績出乎意料的發揮超常，因此這枚戒指被周瑾稱為“lucky ring”。
周瑾拿出戒指，放在嘴邊吻了一下，帶回了右手的中指上。
宋雅，永遠是她的“lucky”。
她這樣想著，又臉蛋紅撲撲的，低下頭笑了。
——
醫院單人病房，李家所有的人都到齊了。
大家或站或立，有的靠在床邊，有的靠著牆，有的坐在角落裡的沙發上，低聲討論著到底選擇什麼樣的治療方式對這個家來說更為穩妥一些。
理智的李青璽和李青珏選擇保守治療，老太太強硬的選擇開刀手術，一如既往沉默的李述恆。
“家裡確實拿不出這麼多錢”李青璽的丈夫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講起話來也很溫吞：“爸這麼大年紀了，開刀也是很遭罪的一件事，術後的監護室和護理也是一個無底洞。”
“媽，我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爸好”李青珏的丈夫是山東人，個人很高，因此他坐在沙發上降低了自己身高帶來的壓迫感“再者說，家裡的老房子你賣了住哪裡？這幾個子女家裡來回住嗎？倒不是說我們不願意住，我們這一個個離的遠，你這每到一個地方都要換水土熟悉環境，你的身體也承受不了啊。”
“開刀的風險太多，我們不能拿只有百分之三十五甚至可能都沒有三十五的機率來賭這個可能性。”任爸爸把手放在李青玉的後腰上，讓妻子可以輕鬆一點。
李青玉眼眶溼潤，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對啊媽，讓爸舒服一點吧，去監護室插那麼多管子，他也很難受的。”
任琛坐在一旁的陪護床床頭上，腿上坐著任雪正在抱著平板靜音看動漫。
剩下的兩個弟弟坐在床腳，沉默的玩著手機，一個在看小說，一個在刷微博。
這種事情上，沒有什麼小輩發言的餘地，他們只要安靜的坐在那裡不出聲，讓自己沒有什麼存在感就好了。
病房裡的整體氣壓都很低，氣氛幾度壓抑。
老太太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握著老爺子那隻沒有打點滴的手，板著一張臉，半閉著眼睛，不發一言。
作為李家唯一的兒子李述恆沉默的不說話，卻一直站在母親身後。
病房裡的氣壓已經跌至零度。
李青璽和李青珏站在窗邊低聲不知道談論著什麼，甚至還掏出手機兩個人互相對比著看。
任琛沉默的解鎖手機，介面還停留在昨晚和周瑾聊天的介面。
她返回點開了和顧珅的聊天介面。
最後的那句話還停留在顧珅發來的那句【把我的運氣借給你，祝好運。】
她的指尖輕輕來回撫摸著那句話，回道：
【大抵痛苦和一地雞毛太多，好運在需要一個罕見的奇蹟面前有些不夠用。】
【但還是謝謝你的運氣】
她目光從手機移到病床上，看著病床上帶著氧氣管的老人，眸色沉靜。
又放遠目光看向窗外。
這個單人病床是三層，能看到窗外的梧桐樹深綠色樹冠。
最邊緣的梧桐葉已經開始有些泛黃，零星幾片樹葉隨著路過的風在空中起舞，與枝幹告別。
甚至還能隱約聽見樓下商販的叫賣聲，孩童打鬧的嬉笑聲。
“不管媽你怎麼想，我還是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我們的意見。”李青璽收起手機，走到病床的另一側看著監護儀器，說話的聲音很輕。
“我們也不是不想治的意思”李青珏走過去攬著老太太的肩膀：“但是這日子還是要過的啊，總不能治到最後，讓你連住的地方也沒了。”
老太太依然半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兩個女婿沉默的對視了一眼，起身去了吸菸區。
任爸爸扶著李青玉走到沙發上坐下，他坐在沙發扶手上揉了兩把頭髮。
真要做手術的話，對於他們這個家都不是雪上加霜，是直接送去了西伯利亞的寒流。
他們家的狀況這個時候往外要是拿錢，簡直就真的是要全家收拾收拾喝西北風了。
老人不接女兒們的話，兩個女兒只能站在那，緊抿著唇，卻毫無辦法。
她們很清楚自己的母親脾氣，性子執拗，為人倔強，認準的事情撞到南牆也不會回頭的那種。
可偏偏她又愛鑽牛角尖，認準的事情不管怎麼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她通通不入耳。
這是家裡的孩子都很頭疼的地方。
李述恆又習慣不說話，他從不當著姐姐們的面發表過自己的任何意見和態度。
他在家裡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是沉默的，也或者是母親一直在給他謀劃，所以他不需要發言表達自己的言論。
因此這次他只要站在母親的身後，間接表明自己的立場就好。
第四十六章
總統套房的客廳裡，顧珅正頂著一頭溼漉漉的頭髮坐在沙發上喝咖啡。
他的睡衣還是昨晚墨藍色的絲緞睡衣，釦子領口處解開了一顆，露出半截好看的鎖骨。
近十點鐘淡金色的傾瀉在瑩白的肌膚上，泛起溫潤玉石一樣的光。
他拿著平板正在敲敲打打，一邊還不時的停頓下來思索幾分鐘，又再次敲打。
“嗡嗡”顧珅從桌子上拿過手機，是任琛發來的訊息。
他換了一個懶散的姿態窩進沙發裡，修長乾淨好看的食指在手機邊框上一下一下敲擊著。
慢慢悠悠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字。
【生活大多都是碎了一地的雞毛，巧的是你看讓雞毛亂飛還是把它們變成羽扇】
【無能為力的日子裡，記得多笑一笑，你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很好看】
訊息轉了兩個圈，顯示已傳送。
顧珅把手機放在身側，就著懶散的姿勢，找到平板上的文件，繼續戳著鍵盤。
林晟也拿著筆記本從另一個臥室走了過來。
顧珅朝他看了一眼，懶懶的說道：“路卓還在睡？”
林晟點點頭，“抱著娃娃睡的死沉。”他走到水波狀的吧檯坐下，端起鎏金描邊的骨瓷杯，喝了一口紅茶。
“對了，我給你發個檔案，你看一下，我覺得挺好，優勢喝前景也很不錯。”林晟在筆記本上的觸控板上點了點，“我先去洗個澡。”
顧珅點點頭，在平板上繼續翻看。
淡金色的陽光落在他的淺粉色的指甲上，像是塗了一層薄薄的金粉。
乾淨好看的手指美的夢幻。
——
窗外的雲層是厚重的灰色，層層疊疊的壓了下來，讓人感覺越發的透不過氣。
更何況是在這間小小的病房裡。
大家都沉默的不發一言，像是在暗地裡較量究竟誰能堅持到最後。沒有人率先出聲打破僵局，就連小輩的幾個孩子也沉默的看著自己的手機。
因為早上起的太早，還沒到中午的飯點任雪這會兒已經趴在姐姐的懷裡睡著了。
任雪在平板上總結週末兼職家教下次上課的重點，如果週末姥爺還是這個樣子在醫院的話，她大概就要帶著任雪回學校接著上課了。
到時候只能讓她媽媽一個人呆在這邊，可到底她其實也放不下心，卻又沒有別的辦法。
日子雖然坎坷，但也要磕磕絆絆的過下去。
病房裡一時間除了手機訊息的提示聲和嗡鳴的聲音，伴著監護儀器發出規律的滴答聲，成了這間病房裡所有的聲音。
——
周瑾中午沒有睡覺，正在新手機上下載APP重新設定。主要是這個粉色的“佩奇”和之前的那個“佩奇”不是同一個系統，很多東西都同步不了。
所以就比較繁瑣，而且粉色的“佩奇”比原先的那個還要大上不少，一時間有些不習慣。
寬大的手機襯的她那幾根手機更細了。
周瑾有時候不經意的看見都有點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手。
設定的差不多了，她起身光著腳去了衣櫃旁，重新找了一條裙子。
是一條墨綠的毛衣連衣裙。
傘版狀的裙襬掐的那條腰線盈盈一握。
她拿著木梳把凌亂的長髮一點一點的梳理整齊，早上扎過的蜈蚣辮也不過只是半天的時間，就讓長髮散開也帶著類似水波紋的紋路，發頂也變得比之前蓬鬆。
墨綠色本來就自帶森系文藝的氣質，加上這一頭微微蓬鬆的水波紋長髮，整個人看上更加文藝，加上週瑾自小學畫畫，身上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屬於藝術家的自由感。
如果宋雅在這裡，大概會直接把周瑾按在櫃門上，掐著白皙的脖頸，用力的親吻。
周瑾對著鏡子看了一下脖頸上的於紫，已經沒有前幾天看上去那麼恐怖，邊緣已經開始泛青。就是於紫太多，遍佈脖頸，視覺上給人感覺很恐怖。
周瑾想了想塗遮瑕和高領毛衣二者的可行性，認真思考了一下，還是穿上了毛衣。
她又坐回了床上，從桌子上拿了兩張溼巾擦著腳底，一邊在自己的雲盤裡找自己最喜歡的宋雅那張抓拍。
她準備把它設定成桌布。
但是在最後確定的時候，她勾起的唇角弧度變小了一些，想了想，還是直接退出了雲盤。
還是算了，她本來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自己只會哭著給宋雅打電話，還是不要在這些不必要的事情上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儘管她好像只會哭，但是她可以乖一點，懂事一點。
起碼做一個懂事的小孩兒。
——
宋禹是在下午兩點敲響了他名義上姐姐辦公室的門。
聽見裡面的人淡漠的說了一聲“進”，即使來的路上做了數次的心理預設，開門的那一瞬他心裡還是有些發怵。
這個姐姐在家裡除了父親在家的時候，神色會沒有那麼淡漠之外，剩餘時間永遠半垂著眼睛，帶著屬於上位者的壓迫坐在沙發上。
本應溫暖的琥珀色眼眸，更像是琥珀色的鑽石，冰冷的折射它璀璨燦爛的火線。
宋禹深吸一口氣走了進來，宋雅正在處理檔案，指間夾著一支細長的女士香菸，散開的薄薄煙霧是薄荷菸草的味道，和放在室內的清淡的白檀香薰糅雜在一起，竟然還挺和諧，白檀本來凝神靜氣的功效，煙霧裡的薄荷提神醒腦，宋禹聞著心裡也沒有剛才怵的慌了。
在檔案上籤好字後，宋雅才抬頭看向站著的宋禹。
宋禹的心“咯噔”一下，什麼不怵的慌，他更慌了，鬢角上出了一層細密小小的汗珠。
“你打算出國？”宋雅半垂著眼睛看著宋禹領口上銀色的繡樣，淡聲問道。
“爸是這麼打算的，可是——”宋雅擦擦鬢角的汗：“長姐，我不想，我可以去寄宿學校，甚至去私立學校，但是我不想出國。”
在應該進入宋氏接觸工作的年紀，反其道而行的出國，宋禹心知肚明的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是流放。
第四十七章
所以根本等不到下週週六，他如果在沒有主動的行動，估計到下週週六這件事就是板上釘釘，木已成舟的事。
宋雅對他的表態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她依然淡漠的垂著眼，纖長的睫毛，青煙徐徐上升，立體的輪廓若隱若現。
她並沒有像他們父親那樣，半垂著眼看著你，分明看著你的眼睛，卻沒有對視的感覺，他在看你，又在審視你。上位者帶來的壓迫感只會讓你恨不得把頭埋進肚子裡。
世家大族的底蘊和時間沉澱出位高權重的威壓，在宋雅壓下眼皮的時候，已經隱約有了三分。
宋禹站在辦公室正中間，聲音比剛才低了幾個度：“我可以去管制嚴格的學校來改掉自己的陋習，長姐，只要不讓我出國，我怎麼樣都可以。”
宋雅彈了彈菸灰，緩慢的吸了一口煙，“我是一個商人。”——商人不做沒有利益的事，你要讓我看見你的價值。
宋禹從小耳濡目染，自然也懂得長姐的潛臺詞，但是對於他一個還在上學的人來說，他沒有明顯的即得高位價碼，那麼他就需要向長姐展示他的潛在價值。
“我知道宋家這幾年一直有意向發展房地產，長姐也很看好娛樂影視，我可以以徐家的房地產和影視為底牌，成為長姐最大的助力，讓宋家的商業版圖再一次擴充套件。”這是宋禹的底牌，儘管母親那邊一直對這個女兒嫁進宋家頗有微詞，日常來往也不是很多，但是宋禹從小嘴甜，很得徐家老爺子的歡心。
這是宋禹為自己開出的價碼，一個足以讓長姐心儀的價碼。
宋雅將指間的香菸掐滅在菸灰缸，那根在自然光下泛著幽藍色的鋼筆在右手轉了兩圈，宋雅抽出一張名片，在上面寫了一串數字，修長的手指略微發力，名片滑到辦公桌對面。
宋禹上前拿起名片，“收拾好東西就可以聯絡。”宋雅已經開啟了一份新的檔案：“我沒什麼耐心，三個月後，我要拿到第一筆分紅。”
“好的，長姐。”宋禹這次語氣恭敬，餘光看見對他擺了擺手，——宋禹知道這是談話結束的意思。
宋禹不敢再說什麼，連忙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直到坐電梯到了停車場，坐在車上，才回過神想起來拿紙去擦額頭上的汗。
——
病房裡，大家在外面隨意吃了口飯陸陸續續的回了病房。
老太太面前已經放了好幾盒不同口味的盒飯，但她仍然維持著早上的姿勢，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李述恆手裡拿著一瓶喝了兩口的蘇打水，他這會兒不知道從哪裡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老太太身後，他體格瘦，再加上很少開口，經常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任琛覺得舅舅他倒也不是同意他媽非要給他爸開刀的想法，而是如果他爸一旦不在了，他媽肯定會在他們幾家輪轉，他沒錢沒房，到時候照顧老人的壓力也會很大，對於他來說也是很大的一筆開銷。
所以不管怎麼來說，他爸開刀對舅舅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任琛抱著任雪坐在床上心裡想著。
李述恆滑著手機的螢幕，看著自己逾期未還的信用卡催款資訊，見三姐李青璽往他這邊看，故作鎮定的關了手機。
“媽，我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李青璽拿著飯盒遞到老太太跟前：“這麼跟你說吧，我可以出我爸現在治療的費用，但我不會出手術和術後治療的錢。你要是就願意在這兒坐著你就坐著，不想說話就別說。”
李青璽的脾氣隨了老爺子，向來不喜歡只要沒順著她媽媽的意她媽就沉著臉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的性子。
這麼人在這裡都耗了一早上加一中午了，都還要工作過日子，哪裡來的這麼多時間這麼耗。
“我已經問過醫生了，如果確定不開刀，他們下午就會換新的藥，我爸這樣也不遭罪，我覺得挺好的，反正現在住院也不用你掏錢，醫院裡我和二姐說了算。”
李青璽轉過頭瞪了一眼沉默的李述恆：“李述恆，你和媽回去，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李述恆本來想沉默的當沒聽見，就有人狠狠的推了一下他的背，他身子往前一晃，直接趴到了老太太的肩上。
老太太的身子也跟著晃了一下，她睜開眼睛目光慈愛的看著這個唯一的兒子。
“媽，要不咱先回去吧，你都坐一早上了。”
李述恆的聲音又低又軟，說出來的話卻讓家裡的人眼睛都不約而同的瞪大了，他們一直以為這個弟弟和他們態度與以往一樣，永遠對立，這次反而讓他們驚訝。
老太太也有點不敢置信的回過頭，看了自己兒子一眼。隨後轉過頭，扶著床，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李述恆要伸手扶她，她卻躲開了，站起來緩了幾分鐘，邁著蹣跚的步伐離開了病房。
李述恆也拿著那瓶蘇打水緊跟著離開了。
病房慢慢有了談論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樣安靜，但分貝卻也控制的沒有很大聲。
李青玉扶著腰走了過來，坐在任琛邊上，輕聲說道：“這要是保守治療，你姥爺應該還有些日子，不然要不你就帶著妹妹先回咱家吧，不管怎麼樣，課別落下。”
任琛點點頭：“那我等下買明天回去的票。”她看了病床那邊一眼：“你一個人在這邊能行嗎？”
“有啥不行的。”李青玉擺擺手，聳聳肩：“這邊還有你二姨和三姨呢？互相幫著乾點兒，累不到我。”
“你還是小心點，別又劃破了不吭聲。”
“放心，我這次會小心的。”
李青玉是遺傳性的凝血功能障礙，年輕的時候症狀不明顯，直到後來因為心臟的問題進了醫院，連拉帶扯的出了不少問題，身體底子壞了根本，連帶的這個凝血功能障礙也更重了。
但讓李青玉慶幸的一點是，兩個女兒都沒有遺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