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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魔怔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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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爽的晚風吹動葉叢沙沙作響,依稀有月影經此斑駁,臭氣在林中大肆瀰漫,惹人不安。

每當進入這個校園的時候,她都會感覺到人變得很少,跟在外面看到的樣子大相徑庭,就算是放假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謹慎地走著每一步,生怕某處閃出一個怪物。

又在那個熟悉的路邊,看見了花枝招展的曼月青,不過今天晚上,和她的男朋友走在一起,好像在談些什麼,卻又聽不清楚。

秋子打了聲招呼,慢跑過來:“嘿,你們好呀,額,怎麼只看到你們兩個人?今天 不是剛放假嗎?”

曼月青默不作聲,點燃一根細煙,她男朋友則說:“我也不知道額,可能都待在宿舍吧,你看,好多宿舍都還亮著呢。”

那些零零散散的燈光,死死地定格在樓上,不見閃動,連一點學生該有的喧鬧聲都傳不出。

秋子不忍又問:“嘿,那個...你的閨蜜最近還好嗎?”

“還是那樣唄,天天對著那玩意兒傻愣,”曼月青,對著天空吹了口煙:“當初我就不該送她的,搞得現在魔怔了一樣。”

秋子驚恐地看向曼月青的宿舍,突然催生一種不好的預感,像是真有什麼不幸落到大妮的身上。突然臭味加重,不禁惡了一口,說:“你們現在要去哪兒?能帶我去見見她嗎?”

曼月青輕笑道:“我正好不想呆這學校了,現在回去搬東西,就讓凌風幫忙抬抬得了。”

原來他男友叫凌風,揹著一個方形的包。

“啊...為什麼呀?”秋子驚詫道。

“沒什麼好說的,不想讀了。”煙被抽到一半,扔到地上。

曼月青傲慢地朝宿舍樓走去,她頭頂的方向,一扇窗子閃出一線耀明的紫光,稍縱即逝。

幾人趕到之時,均已是目瞪口呆。

昏暗的燈光下,那個半身雕塑隱隱發出黑紫色的霧,與大妮面面相覷,可見她雙目無珠,顯然已經被控制的神志不清了。

“噢哦...她好像不太歡迎你的到來。”

曼月青倒吸一口涼氣,慢慢地走過去:“大妮,你到底怎麼了?”試探性地扭頭去看她的臉,瞳孔再次放大。

大妮放下塑像,說了句讓人匪夷所思的話:“你回來做什麼?為什麼要打擾我和他的約會?”

曼月青又疑惑又氣憤,氣沖沖說:“你說的就是這貨嗎?我現在就把它扔了。”

大妮翻開她圓潤的眼眸,伸肘便將曼月青推倒,尖冷說道:“如果你也要拋棄他,我們就再也不是朋友!”

此時的秋子看見,那個半身雕塑在源源不斷地給大妮輸送黑色的氣質,併發出一副凌然的氣勢。秋子把兩人拉回樓下,說:“我說的這個事情,不知道你們能不能信。那個塑像,是一個有魔法的東西,大妮是被它控制了~”

凌風反而表現的很驚喜:“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魔法哇!”

“那..該怎麼辦呢?”曼月青此時已經被嚇得木訥了,說話都力氣全無。

“那我就直說了,我們得找到那隻神奇的龍貓,額...就是一個裝在盒子裡的小玩偶,它會說人話,它說它來自外星球,有強大的魔法,我想它肯定知道其中原由,大妮。”秋子支支吾吾的,又越說越急促。

曼月青倒也是輕易的相信了,陷入沉思:“你是說,要用魔法對抗魔法?”

這對凌風來說,是件振奮的事,他拿出包裡的手辦,舉在半空揚言道:“看,巴諾的劍指魔窟!”

擇日由於昨天學校宣佈放假後,大多數學生都已回家去了,秋子在店中乾等著韓暄,適才打了牧童的電話,希望能轉告一下,但他也沒有接,聽姨媽的話說是沒有回家,也不曉得又上哪鬼混去了。

環顧四方,思緒萬伏,期間所見所聞確叫她承認這間充滿魔法的屋子,心中忐忑又惶恐;如此到下午,秋子做了一個義氣的決定,她要再進宿舍幫大妮一把,那個魔法塑像既出於已手,豈能不顧對方的安危?於是在幾個櫃檯間左摸摸右挪挪,指望能找得到幫上忙的,或者帶點魔法的東西,可這些精品都是平平無奇,不清楚哪個真有魔法,又能否派得上用場,所以找尋大半個店終是徒然,不過有一個布面逢著荷花的香囊,復古氣息在眾精美的娃娃中顯得格格不入,秋子聞見一縷輕薄的香,說不出什麼味,於是放入口袋。

恰巧歇息時光,看見曼月青從學校出來,她物件凌風正揹著他的包,拉著兩個行李箱。秋子問:“你們這是要回家麼?”

“學校今天要封校了,我和青青就決定出去旅遊吧。”

“可是大妮還在學校裡呢,你們看到她的樣子,她現在肯定很痛苦吧。”

“我看她那樣子倒還蠻享受的呢。”曼月青隨性地吐槽一句,走去端詳屋中的精品。

“她是被那個塑像控制啦,怎麼會享受呢,不行,反正我不能棄之不顧。”秋子追問著。

凌風說道:“老闆,你說得太對了,就讓巴諾來守護這片汙染之地吧。”便即又拿出他那個模型舉在空中,這個名叫巴諾的手辦,挺著一身虎軀和正義的面龐,還有一雙大銀翼和威武的巨劍,讓秋子一時間躊躇滿志。

曼月青放下精品,說:“東街有條小路子可以翻進去,這你知道吧。”

“青青,你就別去了,我怕大妮對你仍存惡意,會傷著你。”凌風顯得有些擔憂。

“我當然要去。”曼月青嘴角微揚,那是一張自信的笑容。

月黑風高,烏煙瘴氣。幾個悄祟祟的身影翻進校園,穿過幽靜的小巷,於昨夜相同位置,臭氣再度加重,她們實在難以繼續前行,甚至出現了嘔吐的現象。

秋子感到口袋一陣蠕動,那個香囊竟從中飛了出來,扇動著袋上的拉線,頃刻間臭味就完全消散了,三人放下手掌皆面露驚喜,想要去觸碰它,它卻輕飄飄的飛走了,凌風說:“它可能要淨化別的地方去了。”

秋子的楚眸遲遲未去,她第一次感受到魔法的神奇之處。就連一向桀驁的曼月青也木訥了:“我滴乖乖,空氣清新劑plus啊,沒有它我可能真臭死在這兒了。”

那臭氣似是薄霧,驅散後月色也顯得更明朗了,突然秋子看見,一個細長黑影悄快爬上了曼月青宿舍的陽臺,預感告訴她那是阿喵的影子。三人急忙奔上樓,推開門,阿喵就倒在他們的面前,好像傷勢很重的樣子。

秋子上前抱起它的身子,實在是心疼,好在它的眼睛一睜一閉,尾巴還能左右擺動,還不至於死的地步。

反觀那個半身塑像升入半空,帶著一團濃郁的紫霧包庇著大妮。凌風想衝去阻止,而一陣強烈的光波從中激發出來,將他震退。這時的大妮已面目全非,全然成為那塑像的傀儡,可以像某些童話中的邪勢力那樣,運用魔力隨意地操控和攻擊別人。

“我要讓所有人聞到他的體香,為他首尾臣服!”

大妮發出凌厲的話語,纏繞在她身上的霧氣,開始向著周圍騰騰瀰漫;幾人見狀又避回樓外,不料大妮以風一般的速度閃到曼月青面前,一手撩起她的脖子吊在空中,說:“為什麼要逃避,我又沒有傷害你。”雙眼全白,像個鬼一樣可怕。

秋子與凌風衝上去,亦是被她手中的魔力送倒在地。

“你們都覺得他很臭,是麼?”

凌風慌忙勸辭:“不是的不是的,如果這算是臭的話,青青為什麼要花錢把他買回來呢,你現在是在傷害你的朋友!”

大妮緩緩鬆開手,站在原地喃喃自語:“我的朋友?可是他們都逃出去了...”

竟懸在她身後的半身塑像化為一個半透明的男性魂體,黑色迷霧隨著他的體型變大再度蔓延開,從他的身體發出一個成熟的聲音:“我要他們都回來陪我玩!”

那隻香囊又飛了回來,化身一位古代的布衣女子,目睹這片汙染氣息,其神色變得憂傷,她張開手臂在黑霧上空盤旋,所經之處皆被播撒香薰,黑霧又在驅散。

秋子彷彿看見希望。

但隨著那魂體一聲嘶吼,一束黑霧從他身邊衝擊,將布衣女子瞬間消滅,香囊恢復了她原本的模樣,掉落在地上。

這一幕,讓秋子的心情像石化一樣,她膝坐在地,撿起香囊,頓時感到天轉地旋。

當黑霧漫過凌風掉在地上的揹包,突然揹包嘭嘭地鼓動,從中發出一束放射狀的光芒,隨即站出一個體型蓋過常人的勇士,那就是巴諾變大的樣子,即使烏煙瘴氣令人難受,他亦然屹立在薄霧之中,一把巨劍插在地面之上,銀色鎧甲發出無瑕的耀光。

“沒有東西能夠從我的身上踏過去!”

巴諾的雙手緊握巨劍,朝著青年的魂體蓄力一揮,掀起一陣厲風,空中的黑霧全部退散。

憤青敗壞,空氣中皆是他的悲鳴,方圓大地開始劇烈顫動,有如末日來臨。

這時他們看見,巴諾揮動的翅膀,在空中發出耀眼的光芒四丈,像陽光一樣普照大地。

“看,那是生靈脈象!”

光芒中聽見凌風的歡呼聲。

巴諾激發了體內的生靈脈象,擁有無盡的力量,原來那本精品錄上所記載的故事,都是真實的。

秋子看著那個青年的魂體,記得關於他的故事,是一個悲慘的人生,所有的人討厭他,嫌棄他身上濃重的體臭,踐踏他的身體。

青年變成一個小男孩的體型,跪在地上,面板開始腐蝕、潰爛;他哭訴,可除了秋子,沒人理解他的苦楚。

秋子蹲下身子,伸出手,露出溫柔的微笑:“如果我們能在現實中遇見,一定能成為好的朋友。”

男孩抬起頭,在他楚楚的眼神中,彷彿也感受到了這世上尚存的溫柔,想要觸控秋子的手,自己卻像空氣一樣虛無,隨即魂體化為灰燼漸漸褪去,空氣中的臭味也隨之消散。

這場災難,終於平息了。

大妮睜開眼睛,說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她交了一個體味很臭的男朋友,但竟然沒有討厭他的感覺,反倒很喜歡他。

秋子看著曼月青,曼月青看著秋子,相信在某個世界,再不如意的人生也能得以慰藉吧。

此時在不遠的樹後,那個穿著漢服的女人虞蘇,目睹了這所有的過程,她握著劍,悄悄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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