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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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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裡宋月正叉著腰站著,說“做什麼好呢,也不知道蔣昭這孩子喜歡吃什麼。

虞晚晚走到水池旁邊,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說:

“做炸醬麵吧蔣昭喜歡吃麵條。”

“行吧,再做幾個菜,喜歡什麼就吃什麼。”

宋月很快就做好飯了,眾人圍在桌子前坐下,蔣雅茹看將黑乎乎的炸醬麵驚喜的說

“呦,這做了炸醬麵呢”

宋月笑著點了點頭,給兩個孩子夾菜

“是啊,晚晚說蔣昭喜歡吃麵條我就做了一些,也沒費多少功夫。”

蔣昭一愣,抬頭看了虞晚晚一眼,她怎麼知道虞晚晚一臉洋洋得意,朝他眨了眨眼彷彿在說,看見了吧我多麼寬宏大量啊

蔣昭又看了一眼錯愕的蔣雅茹,立馬朝虞晚晚開口道

“虞晚晚你猜錯了,我不喜歡。”

蔣雅茹嗔怪的瞪了蔣昭一眼,又笑著對虞晚晚說

“晚晚你別在意啊,蔣昭雖然不喜歡吃麵條,但是他也不討厭。”

吃過飯後,虞衛林陪著宋月和蔣雅茹在客廳聊天,讓兩個孩子回房間寫作業,虞晚晚一肚子的疑問回了房間就再也忍不住了,她問:

“蔣昭,你為什麼要撒謊”

蔣昭回頭看著她,虞晚晚正皺著眉頭一臉不解的問他:

“你明明很喜歡吃麵條,為什麼要撒謊我那天看見你買

“因為我媽不那麼認為。”蔣昭打斷她的話,直勾勾的盯著虞晚晚

“因為我媽覺得我不喜歡,那我就不喜歡。”

虞晚晚愣住了,她明白,蔣昭很愛他的母親,他一直在扮演蔣雅茹心中的蔣昭,做一個聽話懂事,學習好的孩子。所以他才會不讓虞晚晚說出他抽菸的事,才會裝作不喜歡吃麵條,才會不做忤逆蔣雅茹的任何事。

虞晚晚嘆了一口氣,她突然原諒了蔣昭之前的無禮,默默的走出了房間。不一會虞晚晚又回來了,手裡還端著一碗已經有些涼了的炸醬麵,她把面放到桌子上,眼睛泛著光,神采奕奕的說:

“我看廚房還留了一碗就給拿來了,放心吃吧,我出去時和他們說是我自己沒吃飽。”

蔣昭看著虞晚晚,這個他平時很嫌棄的傻傻的女生,明明兩人互相討厭,她卻還是偷偷給自己端來了一碗麵,蔣昭破天荒的對她笑了笑,端起碗吃了起來。

虞晚晚雙手捧著臉,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好吃吧”

蔣昭點了點頭。很快一碗麵就被他吃完了,兩人也開始要寫作業了。正在這時宋月突然闖了進來,一臉陰沉的看著虞晚晚。虞晚晚起身,看到了宋月一手拿著她的棉服一手拿著香菸,虞晚晚明白宋月誤會了,臉頓時慘白

“媽……”

蔣昭也注意到了宋月手上的煙,他雖然想在蔣雅茹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但是他也不能讓虞晚晚替他背鍋,他剛想站出來替虞晚晚解釋,下一秒自己的手就被一雙柔夷的手握住,溫熱的觸感讓他回過神來,只聽虞晚晚說

“蔣昭,你幫我把麵碗送回廚房去。”

見蔣昭不動作,虞晚晚又使勁握了握他的手。雖然蔣昭有時候很討厭,但是她也不想讓蔣昭暴露。宋月看蔣昭離開了房間,把手裡的煙盒扔到桌子上,質問虞晚晚

“這是什麼”

虞晚晚心裡緊張的要死,手心也一個勁的冒汗,她什麼都不能說,只能向宋月蒼白的解釋著

“媽你聽我說,這個不是我的”

宋月瞪著眼睛,看虞晚晚還不承認,不禁怒火中燒

“不是你的在你的衣服裡找出來的你說不是你的要不是你手機響了我去你口袋裡翻手機,我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學會了抽菸!”

虞晚晚低下了頭,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虞衛林和蔣雅茹也聞聲走了過來,虞衛林連忙勸解

“有話好好說嘛,別吼孩子啊。”

宋月此時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

“小小年紀就學會抽菸你一個女生懂不懂自愛我花錢供你上學不是讓你去抽菸的”

虞晚晚呢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什麼都不能解釋,只能蒼白說

“那煙真不是我的,媽你要相信我”

蔣昭看著房間裡為了幫他遮掩,委屈的掉眼淚的女孩,心裡不是滋味,抬腳就想過去,卻被蔣雅茹攔住把他拉到一邊。因為是別人家的家務事,蔣雅茹不好插手,只好知會虞衛林一聲,帶著蔣昭先離開了。

蔣雅茹送蔣昭回家,在車上,蔣雅茹聊起了剛才的事

“哎,這麼多年宋月的脾氣還是那麼衝,給晚晚那孩子訓得直掉眼淚。”

蔣昭望著自己的手心出神,他回想起那雙白嫩柔夷的握住自己的手,那種感覺似乎還在,軟軟的,熱熱的

“晚晚那孩子也是的,一個小女生怎麼會抽菸呢還是在這個年紀。”

“也可能是因為壓力大吧你們現在的孩子學習任務重,壓力大可以理解,但是好歹是女生……”

“我是真沒看出來晚晚竟然會抽菸,我以為……”

不知道是那句話徹底激怒了蔣昭,他厲聲打斷蔣雅茹:

“媽“

蔣雅茹把車停到了樓下,她從來沒見過蔣昭的臉色這麼陰沉,楞楞地看著他。蔣昭的神情有些惱怒,似乎還有受傷他開口道:

“媽,你以為的不一定就是真實的,虞晚晚她不抽菸。”

蔣雅茹一愣,隨即又笑了起來,以為阿昭這是對晚晚上心了才為她辯解,也不枉費她那天語重心長和他說了那麼多。

“虞晚晚口袋裡找出來的那盒煙,是我的。”

蔣雅茹的笑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蔣昭,蔣昭自嘲的笑了笑:

“你以為我懂事聽話,你以為我進退有度,那都是假的。“

蔣雅茹有些驚慌,她似乎明白了蔣昭眼裡的受傷是怎麼來的了……

蔣昭的眼睛有些溼潤,那雙眼睛似乎從來沒有清明過:

“你從來沒有真正的關心過我,我才認識半個月的虞晚晚都比你瞭解我。她知道我抽菸,知道我喜歡吃麵條。”

蔣昭無力的看著蔣雅茹,親手揭開自己的真面目似乎讓他耗盡了力氣:

“這些,你知道嗎“

直到蔣昭“砰“的關門聲響起,將雅茹才回過神來,顫抖著聲音喊了一聲:

“阿昭……”

蔣昭回到家裡想給虞晚晚發個微信,“你怎麼樣了”這幾個字呆在鍵盤框裡遲遲沒有發出去。良久,蔣昭把那幾個字刪除重新輸入:“對不起,連累你了。”

訊息剛發出去蔣昭就後悔了,趕緊點了撤回。刪刪打打蔣昭終於顫顫巍巍把“在嗎“發了出去,二十分鐘過去那頭也沒有回一句話。蔣昭去洗了個澡,回來就發現手機上有幾條未讀訊息,他驚喜地開啟了手機,眼神隨即又暗了下來。

虞晚晚還是沒有回他微信,那幾條資訊是蔣雅茹發來的。蔣昭放下手機,上床睡覺了。床頭櫃上手機螢幕還散發著微弱的光。

媽媽:阿昭,對不起。

媽媽:是我不好,我從來沒有想過你到底想要什麼,我以為只要給你最好的你就會開心,我

不該把我的想法強加給你。我也是關心則亂啊,你願意和我回國,我既開心又惶恐,我想和你親近,可是又怕你不喜歡;我換著花樣買菜想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可是你對什麼都表現的不熱衷;和你相處我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話哪個動作會傷害到你。阿昭,你怪我,可是你想過嗎,是你一直不曾放下戒心。

媽媽:我對不起你,可是阿昭,媽媽愛你,我也不該那樣想晚晚,你不要不理媽媽好不好

蔣昭一句話都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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