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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林間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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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禮七年——

時光荏苒,漠北的天空依舊是如此湛藍,好似一塊碧藍的翠玉;草原依然廣袤,陣陣清風吹過,撫摸著翠綠的青草。

陳保山從草屋中走出來,這三年他也從一個不滿二十的小夥子成長為一個弱冠之人。三年的時間,除了為父守孝和為眾位將士清掃墳墓以外,他只要在閒暇時刻就會拿起書苦讀,經典,兵法都是他愛不釋手的寶貝。

除此以外,他也並未荒廢武功,時常拿起父親留下的那一杆鑌鐵銀槍練習槍法。這三年下來,他的槍法也是愈加嫻熟,武功更加精進。在夜晚還要時不時與飢腸轆轆的野狼較量,不論是武功還是膽識在這定北府的草原上他都是數一數二的佼佼者了。

但這時,陳保山卻想起了一個難題,守孝三年,平日基本上都是靠採摘野菜和捕獵為生,身上是一分錢也沒有。這要怎麼去京城考試?

雖然小山兄前兩年在定北府任職時還能偶爾派人送些東西,自從去年小山兄被調離派往定西府時二人也就難以再聯絡了,何況這些年小山兄對他幫襯很多,他也不願意再去麻煩人家。

“哎,這可如何是好啊?”陳保山抱著腦袋,蹲在地上苦惱著。俗話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此去京城路途遙遠,路上也肯定要有些花費,更何況到了京城以後還要花更多的錢。現在自己的兜裡是一個銅板都沒有,這總不能要著飯去京城吧?

“不如……去烽火縣城看看?”陳保山心想。但很快就否決了。烽火縣城在三年前被東赤木攻陷後,朝廷就派人與其和談,將烽火縣和周圍十里的地方割讓給了東赤木,現在已經是東赤木管轄範圍。但陳保山所在的山谷仍然在大興所屬範圍之內。跑到別人管轄範圍還是太過危險。

“看來……真要一路上風餐露宿走到京城了。”陳保山說道。路途遙遠他其實並不怕,自己一雙腳便可以趟過千難萬險。難的是身無分文,在如今的這個世道,有錢就是爺,沒錢什麼都不是。他並不貪戀財物,但有時候沒錢也會有很多麻煩。

“好,就這樣決定了。沒錢又怎麼樣?古人都不肯為五斗米折腰,我豈能為這孔方之物而自添煩惱?那就走著去。”陳保山下定了決心。

在屋內,陳保山收拾好了行裝,拿上了書籍。休息一夜後,先是到了父親的墓前祭拜。

在父親墓前,陳保山跪下說道:“爹,孩兒不孝,今日就要離開這裡,去往京城,就不能陪在您身邊了。希望爹能原諒孩兒,孩兒也定不負爹的希望,心懷天下黎民百姓,孩兒就此拜別。”說罷就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之後來到眾位將士墓前,說道:“諸位英雄,今日保山將要離開,請你們放心,保山一定會好好活下去,保衛我大興子民!”說完又是向這些墓前深深地鞠躬。

陳保山換了一身衣裝,因為大興朝對鐵器的嚴格管制,他將父親的鑌鐵銀槍留在了此處,帶上了行囊,邁著堅定而又穩健的步伐走上了新的征途。

晉州,光霞嶺——

此地為定北府與晉州交界之處,山巒疊嶂,樹木蔥蘢,其峰高聳入雲。因每至晚霞時分,夕陽西下,其餘暉盡數灑落在這重重的群山之間,不留一絲縫隙。整片的山嶺之中的樹木,岩石也因為這耀眼的餘暉而變得光彩照人,因此得名光霞嶺。

此刻也正是夕陽時分,遠處是被晚霞染的火紅的天空,天空之中有幾隻飛鳥在輕快地抖動著雙翅,它們飛過這片被霞光鋪滿的山嶺。山林之間,有一條小道穿過,這是來往的商旅的必經之地。

在這條整齊而又寬闊的小道上,有一行人帶著幾輛馬車正在匆匆趕路,暉光落在每個人的身上,但人們都無心去欣賞這眼前的美景。他們是從其他地方做生意的商旅,其中為首的一人,身穿灰色布袍,頭戴洗的有些發白的布帽,面龐有些圓潤,身材並不高大,身體也有些胖,眼神中透露著商人的精明。

“快點快點,晚了就找不到店家了。”那為首的胖子大喊道,語氣有些焦急。這人便是這一行人領頭人,姓陸,名平,是陸家商號的掌門人。陸家商號是專門做皮草生意的,平日裡就要走南闖北,收購皮革。今日因為一些事情在路上耽擱,恐怕是找不到店家了。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陸家之子——陸雲要進京參加太學院的考試,同行的還有他的一名同學,名喚林輝。二人同年生人,不過林輝比陸雲要小半月,所以林輝便叫其陸兄。

“陸兄,我們還要多久找到店家啊?”林輝,喘著粗氣,那白皙的面龐時不時落下豆大的汗珠,跟著陸平一行人走了整整一天,雙腳已然痠痛不已,那一雙明亮的雙眼此時也彷彿失了神。

“不知,不過這條道家父常走,應該會很快的。”在一旁的陸雲身長七尺五寸,雖說不上強壯,但與有些瘦弱的林輝相比,也還算是勻稱,五官端正,面板有些黝黑,跟林輝倒是有些對比。

一行人就這樣匆匆地走在林間的小道上。突然,在山林見聽見了一聲虎嘯,打破了這山野間的寧靜祥和,驚的滿山飛鳥連忙撲翅飛離。

眾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虎嘯驚到了,還有幾個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馬匹也被驚嚇道,四肢胡亂地撲騰,牽馬的馬伕險些沒控制住。

在眾人還沒回過神來時,一隻兇猛的大虎從樹叢中猛地撲了出來。那大虎雙目兇惡,張開的血盆大口上,那四顆尖銳鋒利虎牙上還殘留著動物的血肉,滿是鉤刺的舌頭還淌著口水,那寬大的四肢上是無比鋒利的虎爪,彷彿要撕碎眼前的一切。

那大虎鼻孔喘著粗氣,盯著眼前的眾人,在它面前,眾人就是一頓難得的大餐。

“別動,大家不要慌,慢慢後退。”陸平趕忙安撫眾人,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怒了面前這個飢餓的猛獸。

那猛虎見眾人不動,也失去了耐心,猛地撲了上來,眾人慌忙四散開來。一個人腿腳慢了一點,便被那猛虎的大爪按在地上,將要成為虎口之食。

陸雲見狀,趕忙拿起一旁的石頭,扔向那隻猛虎。

那大虎被砸到後,看向了陸雲,那巨大的身軀便挪了過來,看樣子是被惹怒了。

陸雲也是吃了一驚,便趕忙撒丫子跑了起來,那大虎便追了上來。

“雲兒!”陸平大喊,但年歲上來,也跑不動了,就只能看著那大虎撲向陸平。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迅速飛向那大虎身旁,手中的一根尖銳的木刺狠狠地扎進了那大虎的肚子上。那大虎吃痛便滾在一旁,鮮血順著那跟木刺流下。

大虎惡狠狠地看向傷它的那個身影,此人正是正在趕路的陳保山。他其實在進山之前就已經看到了陸家的商隊,聽到一聲虎嘯後,猜到商隊可能會遇虎,便折下一根木枝大步趕來,正好救了陸雲。

陳保山也小心地看著那大虎,身體慢慢下沉,擺出迎戰的姿勢,對付這大虎要萬分小心。

“嗷嗚——”那大虎猛然撲向陳保山,那雙虎爪直接刺向陳保山,他趕忙轉身,躲過了猛虎的突襲。

那大虎見自己的攻擊被躲過,顯得更加憤怒,雙爪拍打地面,再次向陳保山撲來。

“好漢!接刀!”陸平見狀,連忙從車上拿起一把短柄長刀,扔向陳保山。常年行走在外,也要隨身帶著防身兵器,這些兵器都是官府登記造冊的。

陳保山接住長刀,滾到一旁,在此時用刀劈砍了那大虎幾刀,便出現駭人的傷口,傷口深可見骨。

大虎被連砍數刀,血流不止,但它卻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樣,又向陳保山撲去。陳保山見狀一個飛身坐到那大虎的身上,還沒等大虎反應過來,便將那長刀直直地插進了大虎的頭頸出處,直接扎穿了那大虎的脖子。

大虎連聲音都沒發出來,就倒地不起,撲騰了幾下便斷了氣。

見那年輕人殺了大虎的,眾人是十分震驚的。能搏殺大虎還不落下風,如此看來,這年輕人的身手和膽識絕非常人,怕是一位武功高強的高手。

“恩公!”陸平趕忙上前向陳保山鞠了一躬,說道:

“恩公今日就了小兒和在下的商隊,在下不知如何報答恩公!”

“前輩快起,相助身受為難之人,是習武之人的本分,前輩不必行此大禮。”陳保山趕忙將陸平扶起。

“閣下大恩,沒齒難忘,不知閣下尊名?”

“晚輩姓陳,名保山,晉州平城人。”陳保山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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