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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i,你有沒有聽說那個啊,新秀鋒會。”“那當然啦,我必爭得桂冠啊!”“切,就你,我看還不如……”
器學堂內,弟子們正聊著天,忽然,所有人不約而同地靜了下來,齊齊看向那正從門口緩步走進的男人——
那正是魏仁人。
這一年來,魏仁人的名聲在八頂山可以說是大噪,最大的原因便是因為他在煉器上的天分。
很難想象,一個剛學了一年煉器的弟子便能在理論上與煉器師傅嫦清平分秋色,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若是他們知道這還是魏仁人藏了拙,那恐怕就要將魏仁人抓去研究是不是什麼大能轉世了。
而現在,魏仁人剛剛走進課堂時眾人情不自禁地止住聲音的情況,也如同一年前初見嫦清一般,師生二人都體會到了一樣的感受。
很快,嫦清也走了進來,隨著她的開口,課堂也正式開始了。
不過,嫦清看向了魏仁人,眼皮止不住地跳動,她可是怕了魏仁人的提問,在初次見面時魏仁人的五十二道連環奪命提問就讓她感覺不對勁,再到後來徹底被魏仁人提問難住的時候,她已經追悔莫及——
當時她就應該管管魏仁人,不讓他提那麼多問題,現在好了,有了第一次的五十二道提問,後面的提問她哪還能拒絕?
好在魏仁人並不是什麼不知好歹的傢伙,在他的學識超過了嫦清之後便沒有再提什麼刁難她的問題,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原因是嫦清也是平天閣的人。
其實魏仁人早該想到的,那股寒氣與李詩雅腰上玉佩所散發的寒氣一模一樣,而且當初酒道人也曾提到過這個名字,只是魏仁人當時沉溺在知識的海洋之中,忽略了這點細節。
直到後來的某一天,酒道人將其它兩名安插的釘子與魏仁人私下秘密接頭的時候,魏仁人才和嫦清互相知道了身份。
自那以後,魏仁人便不再向嫦清提刁鑽的問題,轉而課下交流,即使這樣也讓嫦清汗流浹背。
嫦清移開了對魏仁人的視線,專心在臺上講課,魏仁人則是在下面一邊研讀著書籍,一邊書寫著什麼。
一個時辰後,教課結束,魏仁人收起書紙,跟著嫦清走出了課堂。
看著這一切的諸位新生又禁不住地嘀嘀咕咕開始討論:“哎你說,這魏仁人該不會和嫦師傅……”
“我看有可能,說不定嫦師傅早已被那魏仁人的驚世智慧所折服口牙!”
身後的一切聲音,魏仁人和嫦清是聽不到了,兩人走在一起談論著什麼。
“李詩雅……她怎麼樣了?”魏仁人問著。
嫦清搖搖頭說道:“還是那樣,整日哀愁,境界上漲得也很慢,當初看她還是個活潑的孩子,怎地現在……”
一年間,變化大的也不只是魏仁人,他和李詩雅作為搭檔,親眼看著這個剛開始本來很活潑的女孩逐漸變得沉默,逐漸變得哀傷,話愈發的少,與他從親密,到若即若離。
魏仁人再怎麼問她,她也不願吐露心聲,只是時不時地會看著魏仁人和小白一人一狐陷入呆滯與沉默。
但魏仁人沒有放棄她,而是想方設法地開啟她的心扉,嘗試為她解決煩惱,就是目前沒有什麼收穫。
魏仁人點了點頭,隨後便作揖向嫦清告別,重新回到了他的小屋,繼續修煉。
過了幾日,魏仁人又如同往常一般帶著小白去吃靈筍,就是這樣,他不小心聽到了旁邊同樣在喂靈寵的弟子的對話——
“唉,你知道嘛?天遙鎮最近好像不太平呢。”
“啊,有所耳聞,好像是有一隻雙頭鬼在鬧事吧?真可怕,對了,天遙鎮不是李師兄的家鄉嗎?他……”
魏仁人皺了皺眉頭,天遙鎮……那不是王大虎現在在的鎮子嗎?
說起來雖然這一年裡他們時常會寫信聯絡,但最近好像已經有快兩個月沒有收到王大虎的信了。
原以為只是王大虎雜事繁忙,分不開身而已,沒想到竟然是出了這檔子事……
見小白吃了飽,魏仁人便提著它走進了任務集會樓,搜尋著任務地點與天遙鎮相近的任務。
這一年來,魏仁人並不只是悶在山上苦修,也是和李詩雅組成小隊,一起完成了不少任務,現在的他也是有了不少任務經驗。
終於,他也是找到了一個去天遙鎮附近送信的任務,當即他就接了下來。
本著事不宜遲的想法,魏仁人立刻就回到了木屋收拾好行李,寫了封信給王大虎告知,就打算直接出發了。
但在山門口,魏仁人就遇到了早已打包好行李的李詩雅,少女站在山門外,落日的餘暉在她身邊襯出光暈,表情憂鬱。
李詩雅在合頂峰也聽說了天遙鎮的事情,怎麼說也是合作了一年的夥伴,她料想魏仁人一定會以最快速度前去檢視情況,於是便在山門口等著他。
魏仁人也明白李詩雅對自已的擔憂和關心,只是笑笑便與她並肩同去:“怎麼?擔心我?”
李詩雅“哼”了一下,隨後隨意地說道:“只是對盟友的應有之義罷了。”
“嗯哼,就當是吧,對了,我們的小隊名是時候該定個名了吧,都一年了,你還是不同意嗎?”
“誰要叫嬌花和老魏啊!土死了!”
【就是!土死了,而且這名字把我放哪裡了!】
“誒——是嗎?我覺得很好的體現了團隊特點來著的。”
“絕對不行!”【絕對不行!】
兩人一狐就這樣在夕陽下遠行,儘管帶著嬉笑,但依然無法掩飾那淡淡的哀傷。
但同樣的,儘管有著淡淡的哀傷,卻也無法抹除其中深處的情真意切,只不過,又有幾人能看得見呢?
……
天遙鎮內,幾個孩子正嬉戲打鬧著,卻不知道誤入了哪個衚衕,一時間找不著路。
幾個孩子找了好一會,好不容易才找著了人問路,遠遠地便對著巷子深處那人喊話:“大哥哥——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深處那人僵硬地抬起右手,示意出口在右邊,幾個小孩感謝地大喊了幾句便離開了,全然沒注意到那人轉過身來,渾身顫抖著,嘴裡低低唸叨:“好想……好想……”
那人肩上還有一顆似是頭一樣的東西,在他耳邊安慰著:“等等,阿秋,再等等,忍耐,阿秋,再忍耐一會……”
那人的顫抖隨著話語止住了,轉身便離去,消失在了巷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