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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靜婉睜開雙眼,意識已然復甦,望著陌生的天花板,以及身上蓋的被子,鬆軟的枕頭,柔軟的床墊。
“啊!”
趙靜婉如同炸毛的貓,噌的一下坐起來,緊緊抓著被子蓋著自己的身體,滿是恨意的眼眸放在江塵跟顏儒生身上。
江塵看她的精神狀態很不錯,完全把心放下來,微笑道:“你感覺怎麼樣?”
趙靜婉沒有說話,警惕的盯著兩人,拳頭慢慢攥起,似乎想搏命。
顏儒生注意到這一幕,笑道:“如果我們真的對你有想法,你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趙靜婉被害了數年,沒有瘋瘋癲癲時的那段記憶,畫面停留在被害時,有過激反應很正常。
江塵道:“放心吧,我們不會害你。”
趙靜婉依舊一言不發,身體緊繃。
“爸爸,我好像聽到婉姨的聲音了,是婉姨醒了嗎?”
這時候,糖糖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趙靜婉面色一變,大喊道:“糖糖,不要過來!”
糖糖此時已經站在了門口,腳步停頓下來,不解道:“為什麼呀?”
趙靜婉喊道:“快跑,去找認識去灰色地帶的人,通知你爸爸回來!”
轟隆!
這句話,宛如晴天霹靂,落在江塵跟顏儒生兩人的腦袋上。
灰色地帶?
她為什麼知道灰色地帶?
不,不對,她為什麼知道糖糖的爸爸在灰色地帶?!
江塵突然伸手,一把捏著趙靜婉的手腕,不顧她掙扎,嘶啞道:“你為什麼知道糖糖的爸爸在灰色地帶?是誰告訴你的?”
趙靜婉不僅不怕,反而還拉著江塵的手臂,短暫拖住他,“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你們這群人渣,不得好死!”
說完,她接著對糖糖喊道:“糖糖,快走!別管我!”
糖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在門口杵著。
她年紀小,還沒那麼強的腦力。
明明爸爸就在婉姨身邊,為什麼婉姨要叫糖糖去找爸爸呢?
糖糖的小腦袋已經過載,始終想不明白裡面的邏輯,CUP都快要燒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弱弱道:“可是,爸爸就在婉姨你面前啊......”
“什麼?!”趙靜婉猛地扭頭,死死盯著江塵。
這一瞬間的錯愕,讓她逐漸冷靜,塵封的記憶慢慢湧現。
李汝嫣給她看過江塵的照片,糖糖那也收藏有一張,對江塵的模樣是再熟悉不過。
江塵的面容逐漸與記憶中照片的模樣重合,雖然照片中的江塵更顯青澀,但兩人的模樣確實一致,只是氣質大不相同而已。
“呼......”
趙靜婉徐徐吐出一口濁氣,慢慢鬆開了抓住江塵的手,“等、等會,我先緩一下。”
“慢慢想。”江塵強忍內心的急切,給了她一點時間,鬆手重新了下來。
糖糖趴在床邊,看著趙靜婉,笑嘻嘻的眨巴著大眼睛。
婉姨好了,最開心的莫過於她。
在媽媽不在的日子裡,都是婉姨陪她度過最艱苦的時光。
不客氣的說,感情,比跟江塵的還要深厚。
趙靜婉緩了一會兒後,道:“你是不是想問汝嫣的下落?”
江塵眼泛激動,“你知道嗎?”
趙靜婉搖搖頭,“抱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汝嫣離開後的前一天,把糖糖,還有......”
“還有什麼,還有什麼呢,我、我記不起來了......”
趙靜婉沒說完話,腦袋便一陣劇痛,咬著牙,不斷拍打著腦袋,囔囔道:“還有什麼,到底還有什麼,我怎麼、怎麼想不起來了......”
看她的精神狀態,江塵面色凝重,拔出一枚銀針,刺入她的眉心。
“想不起來就暫時別想了,先冷靜冷靜,不然你真的會瘋!”
趙靜婉只覺眉心帶來一股清涼,宛如泉水,緩解腦袋的疼痛,感激的看了江塵一眼,微微點頭,“謝謝。”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如果不是你,我想我跟糖糖,這輩子都不會父女相見。”江塵搖搖頭,銀針暫時留在她的眉心。
趙靜婉揉了揉太陽穴,道:“還有什麼我記不起來了,汝嫣離開前,確實把糖糖,還有什麼交給我,讓我照顧。”
“她說,你還活在世上,如果哪天遇到危險,就去找認識灰色地帶的人,讓對方找到你。”
江塵眼眸低垂,果然如他想的一樣,汝嫣,確實還活著,而且還知道他在灰色地帶。
如此一來,汝嫣的下落,更加明確。
就如燕南天所說的,汝嫣要麼是世家門閥,要麼是皇親國戚。
江塵吐出一個濁氣,那個小太爺應該會有汝嫣的線索,找個時間去問一遍。
想完這些後,他說道:“之後的事情呢?”
“之後的事情......”趙靜婉望向門外,恨意爬上面龐,低沉道:“我原本以為,汝嫣是在危言聳聽,我們從沒得罪過人,為什麼會遇到危險?”
“但我記住了灰色地帶,畢竟你是糖糖的父親,我該把糖糖交到你手上。”
“可還沒等我找到認識灰色地帶的人,危險就真的來,那天晚上,我哄糖糖睡覺,聽到有人敲門,我保持警惕,沒有貿然開門。”
“可對方竟然直接暴力的把門踹開,他們穿的衣服跟褲子都是黑色的,全身上下,只有一雙眼睛露出來。”
聞言,不禁讓江塵想起,那天晚上過來襲擊趙靜婉的那群人。
如果沒有穿山甲五人拼死拖時間,趙靜婉就真的死了。
趙靜婉不知道江塵在想什麼,繼續道:“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衝著糖糖來的,我原本是想喊人的,但有人掐著我的喉嚨,根本喊不出聲音。”
“我還隱隱聽到他們說,說什麼這個孩子可以留一命,這個女人隨意處置。”
“他們的頭頭卻不想殺我殺得那麼快,想試試新調劑的藥的效果,我就被灌入一瓶無色無味的水,後來,就不記得了。”
顏儒生聽完,看著將江塵的側臉道:“老大,那應該就是毒了,不危及性命,卻讓人神經錯亂,而且依我看,趙小姐的記憶也是被人用特殊的手段篡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