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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了,去休息?”金明喆將他溼盈盈的淚用掌心擦去,手指一下一下捋著他烏黑的髮絲。
冉閆點點頭,他抬手將廚房的燈關上,眼前的白色瓷磚被窗外的月光照亮。
他在前面走,右手握著金明喆的手,冰涼的指尖一下一下觸碰著自己的面板,不言而喻的曖昧被夜色加溫預熱。
冉閆的床上靠在牆角,金明喆將長褲褪去,還在斟酌是否要把短袖也脫下時,小臂就被拽住,連人帶著拖鞋一塊被拉上了床。
“怎麼了,這麼著急,還怕老師跑嗎?”金明喆想調侃他兩句,或許是剛才的話題太過沉重,讓面前的小孩這麼緊繃。
冉閆沒出聲,手指從金明喆的短袖下襬滑進去。
金明喆:大膽,這麼直接!
當然,吐槽歸吐槽,他心裡很喜歡和冉閆面板接觸的感覺。在他心裡腦補小孩的下一步時,那礙事的布料就被扯下去。冰涼的指尖趁著黑暗在那柔軟的突起上短暫的打了兩個圈。
“噗通、噗通。”心跳又在不受控制的打著節拍。金明喆剋制著嚥了一下口水。
露在空氣裡的胸膛在被涼風吹了兩秒後,便被披上一件真絲觸感的睡衣。
“老師你先湊活著穿一下,之前買大的。”
金明喆:穿個睡衣戲也做的那麼足,真——討厭!
他像是一個人偶任人擺佈,冉閆將冰涼柔軟的夏涼被蓋在金明喆身上,自己也躺下鑽了進去。
很特別的感覺,金明喆向來認床,但冉閆的枕頭和被子都好像很貼合自己的身體。
屋裡的空調在26℃徐徐吹著冷風,金明喆正想開口說一下關於他對暴力催收事件的看法,手心就被塞進一個遙控器。
“老師,晚上你冷就關上空調。”
他說完就側過身,手搭在金明喆的小腹上,眼皮落下不再出聲。
金明喆很想借著月光揉捏一下他白皙的臉龐,但看見他眼圈淺淺的淤青,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早晨,光線朦朦朧朧穿過簾子的縫隙,打電話的聲音逐漸將冉閆喚醒。
“可以嗎?我這邊還挺著急的。”
電話那頭像是不滿的說了幾句,沒一會金明喆“嗯嗯。”掛掉了電話。
陽臺的門被他開啟,冉閆耷拉著眼皮明顯沒睡醒,但他還是拍了拍身邊的枕頭,“老師快來躺下。”
金明喆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心裡想著要不是擔心你小子,我用得著早晨六點花著兩塊錢每分鐘的話費和遠在澳大利亞的老媽通電話嗎?還被她不遠萬里說了一頓。
他躺在床上,眼睛注視著天花板,還是將剛才考慮再三的事情說出口:“冉閆,我剛才給我媽打了一通電話,我家呢,在澳大利亞還有幾套空置的房子,如果你問咱媽願意的話,可以去澳大利亞居住一段時間,當然,這期間的費用你不用擔心,我都會支付的。”
冉閆枕著一隻胳膊靜靜聽金明喆說完,小幅度的點點頭,臉上卻也只浮現一抹淡淡的苦笑:“老師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份情誼太重了,我還不起,我的母親也不會同意的。”
冉閆一字一句說完,意識到自己或許是撥掉了老師的面子,想要抱抱對面的人表達自己的謝意,就見那人板著張臉一臉不高興的起身從臥室出去了,當然,關門是輕輕拉上的。
無奈之下,冉閆沒有追出去,他心知即使自己出去了也依舊改變不了什麼。
迷迷糊糊又躺了一會,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震醒,冉閆從床上坐起來,趿拉著拖鞋從房間出去,就見秦舒和金明喆兩個人正坐在沙發上,兩個人相聊甚歡。
“怎麼不開門?”冉閆開口問。
“不想開。”金明喆答的理所應當。
“……”
冉閆走到門口,視線從貓眼探出去,就發現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門口,似乎也在從貓眼裡往裡瞅。
“催債的。”冉閆小聲對兩個人做口型。
他剛想小聲地走回去,就見金明喆起身朝著門口走來,一把開啟了門。
“喂,怎麼這麼久才開門。”離著門近的那人先抱怨了一句。
金明喆也不惱,靠在門框上指著冉閆說:“我愛人硬是不讓我起來呢。”
冉閆:……好好好。
“……神經病。”那壯漢蹙眉罵了一句。
他們隨後從褲兜裡拿出一張紙,似乎是剛從哪個電線杆子上扯下來的,“看見沒,這個被分屍的男人欠著我們一百二十萬,兄弟們給他殺了,你們呢,打算多久還上?”
冉閆心裡一驚,這麼多年過去了,冉擎非但沒有還上半點,利息倒是滾了不少。
他將目光轉向金明喆,就見他的老師先是一臉驚訝的樣子,然後從屁兜裡掏出一沓像是事先準備好的錢往那人手裡一塞,“大哥,這是兩萬塊錢,你先給我寬限半個月,我再去借點。”
男人把紙包開啟,看見是明晃晃的紅票子就點點頭,“你還挺識相,給你半個月時間。”
他說完,和另一個男的轉身走了。
金明喆關上門。
“快來幫我收拾東西。”秦舒突然開口。
“……收拾什麼?”冉閆一臉疑惑。
“笨啊你,兩萬塊錢都搭進去了,你還想讓你老媽也進去啊。我要去澳大利亞了。”
“?”
“還是媽開明。”金明喆彎唇附和。
“一早晨你就給我媽洗腦了?”
“什麼你媽我媽的,咱媽都說了,這就當聘禮了,看在我這個誠意上,她說你以後就是我的了。”金明喆說的理直氣壯、得意洋洋。
“……”冉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兒子說賣就賣了?
金明喆手指輕輕拂過冉閆的額頭,“相信我。”
在谷芙蓉得知暴力催收的事情後,把她嚇得不輕。
“你們也不早說啊,你們跑路了那人萬一找到我這怎麼辦啊?”
“媽,這不是讓你一塊走嗎?”秦舒說著目光又望向金明喆,“可以的是吧,明喆?”
“可以的,媽,你們一起去吧,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
“可以是可以啊,那冉閆怎麼辦呢?他剛考上的大學不念了嗎?”
秦舒拍了拍谷芙蓉的肩膀,“媽。閆閆有明喆在這邊護著呢,你不用操心。”
“哦哦,那就行,什麼時候出發,這麼大年紀還沒出過國呢。”
冉閆坐在交叉上木著張臉,靜靜的看著他們商討出國的陸續事宜。
金明喆給冉閆一家辦理的護照和返簽證都是加急的,在催債的第三天他們就坐上了去往澳大利亞的飛機。
在經過近一天時間,經過轉2次機後,他們到達了澳大利亞的首都堪培拉機場。
七月,澳大利亞的寒冬。
五個人換好事先準備好的棉衣,走出機場就看到十米外兩棵像是剛栽下去的小樹上,掛著一個紅色的橫幅:熱烈歡迎冉閆一家
“哈哈哈哈,你爸媽真是有趣啊。”秦州池指著紅色橫幅笑道。
“您喜歡就好。”
金明喆走到suv旁,敲了敲車窗,靠在車座上混混欲睡的兩個人努力睜開雙眼,看見是自家兒子,這才連打了兩個哈欠從車上下來。
冉閆就看見一對年輕的夫妻從車上下來,眼角還掛著淚珠,老師的父親很高,在一米九左右,鋒利的眉眼上掛著和善的笑,一邊做著自我介紹一邊和秦州池握著手。
老師的母親化著淡妝,標準的小家碧玉的長相,微卷著的頭髮在腦後梳成一個丸子,卻也不顯幼稚。
她拿著一個蕾絲邊的黑色袋子,裡面鼓鼓的裝著巧克力,冉閆離著她最近,她拿出一條遞到冉閆的手裡,“哎喲,寶貝長得真是俊俏啊,拿著巧克力先吃兩口,待會我們回家啊。”
冉閆接過巧克力,規矩的朝著冷慕青道謝:“謝謝伯母。”
就聽見金明喆在身後被冷慕青敲打了一下,“你看看人家冉閆多乖,再看看你,眼屎掛在臉上都不知道。”
“媽,我又看不到眼屎,全怪冉閆不告訴我。”
冉閆默默含著巧克力不作聲,他決定等晚上再和金明喆算賬。
車子飛速行駛在大馬路上,街邊的草坪上依稀可以看到未融化的雪,有小孩子帶著毛線織成的帽子在上面跑,佇立在石街深處的高樓亮起五顏六色的燈光,將夜晚的冷清驅散。
“親家母?你原來是醫護人員是嗎?”冷慕青回頭衝著秦舒問道。
“對,我是護士。”
“啊,這樣,在咱們住的地方附近有醫院,等到時候安定下來,我領你去看看,我認為環境還是不錯的。”
“那真是麻煩你了,不過我英語都忘得差不多了,那樣也可以嗎?”
冷慕青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沒事的,你待上半年就會的差不多了,不行咱再突擊學習一下,沒什麼困難的。”
“那真是讓人期待。”
冉閆目光望著夜晚的街景,家人能夠安全他是開心的,但一想到以後能見面的機會屈指可數,內心也會忍不住有些發酸。
他板著的小臉被金明喆看在眼裡,“還不開心啊,冉閆同學?”
冉閆沒說話,把頭靠在金明喆的胸前,過了一會才小聲嘟囔著:“我怕我會很想他們。”
“笨蛋,你節假日我們來看他們啊,等你畢業了我們一起移民過來也是可以的。”金明喆小聲安慰道。
“真的嗎?老師你真好。”冉閆把淚擦在金明喆的衣服上。
“你想讓我穿著沾有你鼻涕的外套過完這幾天是嗎?寶貝。”
冉閆點點頭,又搖搖頭,“老師,你剛才叫我什麼?”
“寶貝,我媽都能那麼喊,我為什麼不能。”
*
在一路輕微顛簸中,車子在一片花園別墅區中停下。
路燈將整個街道照的通亮,道路兩旁種植了椰子樹,上面掛著呲毛椰子,冉閆看見就覺得拿玩意會不定時的砸到某個路過的倒黴蛋頭上。
冉閆不再對的椰子樹看,他望向道路對岸的紅頂房子,白色牆體,前面圍繞著大面積的草坪,在這片區域,似乎大差不差都是這種建築。
金明喆和金正兩個人手上都提著購物袋,秦舒喊住還在駐足觀望的兒子,“別看了,閆閆,大家都進屋了。”
“來了。”
他們踩著被修建成寸頭的草坪走上屋子一側的樓梯。
一進家門,屋內小眾簡約的裝修瞬間勾去了所有人的視線。
“這裡裝成這副模樣了啊,阿正,你還真是有藝術家的天賦。” 冷慕青拍著金正的肩膀,目光中是濃濃的讚賞。
“對啊,當初讓你來看一眼你都不稀罕。”金正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貌美如花的老婆。
冷慕青敷衍的對他笑了一下,朝著秦舒他們開了口:“親家今天晚上先在這裡睡,明天還有其他的帶你們慢慢逛逛。”
“不用啦,不用啦,慕青,這座房子我和我爸媽就很滿意,而且這麼大,我們住夠了的。”
“這樣嘛,叔叔阿姨也是這個意思嘛?”
谷芙蓉和秦州池同樣被這座房子的內部裝修感到讚歎,谷芙蓉朝著冷慕青點點頭,“這裡是真不錯啊,姑娘,這麼大的家我們完全夠住了。”
冷慕青忖度了一下,“那好吧,大家快來廚房,咱們先吃飯。”
碎木拼接工藝的廚房在房子的東南角,冉閆跟在人群后面,脖頸驀然感受到一陣溫暖的撫摸。不用想也知道是自己的老師。
冉閆回頭,就被扯進一個懷中。金明喆已經把外套和毛衣都脫去,只有一件薄薄的襯衫穿在身上。
冉閆在他的懷裡聞到淡淡的木香,讓他忍不住再深吸兩口,“老師,你身上總是帶著一股獨特的味道。”
金明喆把人拉到隔壁的房間,這次他記得反鎖上門,便把人擁上柔軟的大床上。
“喜歡嗎?”
“嗯。”冉閆答應的直白。
“喜歡我嗎?”
“喜歡你,老師,我喜歡你。”
冉閆被他逗得面頰發紅,從他身上慢慢挪起來,手指從襯衫的縫隙鑽進去摩挲。
“老師呢,喜歡我嗎?”
“寶貝,單純喜歡我可能做不到這樣,我把我所有的愛意都敞開迎接你,感受到了嗎?”
冉閆跪坐在他的大腿上,手心感受到面板下心臟快速的跳動和他愈來愈熱的體溫。
“感受到了,老師。”
他們吻在一起,高掛的圓月再次見證了兩人愛意的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