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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欲早就將封染的行李放好在後備箱然後躲到副駕駛睡覺去
耳邊飄進付清蘭和封染的對話聲 讓本來心煩意躁的程欲沒有一絲睏意
剛得知封染要回國的時候 程欲無數次都想撥通那個電話痛罵她一頓
他想他應該是討厭她的
可轉念一想也就作罷了
讓她回到國內再慢慢折磨更有樂趣 冷漠 疏離 厭惡這些他都想過
可真正接到人的時候 程欲又忽然覺得自已好陰暗
封染整個人瘦得像個竹竿 看向他的眼神明明很害怕卻還是強裝鎮定
兩隻耳朵一排下去幾乎都是耳釘 她小時候可怕疼了 程欲實在想不通這樣怕疼的人哪來的勇氣打這麼多耳洞
可他又拋不下面子詢問她
無數個瞬間 他都想問她 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如果過得不好 會不會後悔當初沒留下來
回到家中程欲就將自已鎖在房間 晚飯是保姆送上來
付清蘭帶封染去她房間是正好經過程欲的房間 她順便提了一嘴
“程欲房間在你對面 有事直接找他 不要嫌麻煩”
封染始終含著笑意 望著緊緊關閉的房門
程欲不願意一同吃晚飯 是因為不想見到她麼
想到這 封染黯淡無光的眼眸添了幾分失落
付清蘭給她準備的房間整體成粉紅色 怕她一個人會害怕 所以床頭放了很多娃娃
“ 染染 你明天就要去零中報到 校服估計要遲些到手 帶的衣服夠不夠穿 被欺負了就找程欲 不用害羞......”
就像老媽子嘮叨一樣 語氣中盡是關切
換作以前 封染只會嫌煩 但是如今她卻很享受 甚至希望付清蘭可以講多句
付清蘭看了眼時間 對封染說該休息了
末了她又補一句：“記住把這當自已家 我們都在 不要見外”
封染心底生出一股暖意
付清蘭離開房間後 封染翻出睡衣先去浴室洗個澡
半個小時後 封染頂著溼漉漉的頭髮 撈起放在床角的手機
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一開機就止不住的響 無非是封文的訊息
他不允許她回國唸書 但是封染又怎麼會甘心屈服 封文特意派人關她禁閉 那又如何 他早就關不住她了
踏上飛機的上一秒 在封文萬般焦急尋找她的時候 她發訊息告訴他 她走了
32條未接電話 微信有來自封文的資訊7條
每一條都是威脅封染趕緊麻溜滾回來
她看著看著就莫名覺得好笑 她的爹地 還是一如既往的輕看她 懶得回無關緊要的人
唐雅的訊息也有幾條 兩個小時前
小雅：染寶落地了麼？
小雅：我給你郵寄一些東西 你把收貨地址給我哦
封染揮動指尖飛快打下一行字傳送
三水：嗯 明天下午給你
封染用毛巾擦拭了幾下髮尾的水分 對面很快就回了訊息
封染半溼著頭髮 靠在床頭 有一搭一的和唐雅聊天
嘴裡咬著煙 暗黑的房間只有手機螢幕亮起的燈光
豎日
封染是被鬧鐘聲吵醒的 整個人渾渾噩噩 處於半醒狀態 走到洗漱臺對著鏡子一照
眼底一片淤青 跟被奪舍差不多
牙刷擠上牙膏 她閉著眼 憑藉著肌肉記憶三分鐘洗漱好
“咚咚”
臥室傳來敲門聲
封染跑去開門 映入眼底的是程欲深褐色的眸子 下頦的線條削瘦 混合著少年氣和稜角感 校服鬆鬆挎挎 兩顆紐扣都沒繫上
視覺最衝突的還是那頭紅毛 她記得昨天還是藍色 怎麼就又變色了呢
難怪臉色跟她差不多 一宿沒睡去把頭髮換個色 什麼腦回路？
或許是聞到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桂花味
他眉頭微皺 神情顯得有些不悅 像是在刻意隱忍
“下樓吃早餐”最終他嘴裡也只吐出這五個字
“昂 好的馬上”
得到回覆程欲轉身就走下樓
封染長舒一口氣 關上門
來不及多想 封染趕緊換了身黑色T恤加寬鬆短褲 差不多到膝蓋 她吃早餐速度很慢 怕程欲嫌她磨嘰
付清蘭和程俊昨晚臨時有個出差所以不在家 封染沒什麼胃口嚼著口中的吐司麵包
程欲則是倚靠在椅子上半眯著眼補覺
趁保姆在廚房 封染偷偷將那個咬了幾口的麵包扔到垃圾桶
她可真聰明 吃不下我還扔不起麼
誰知一轉頭就對上程欲冷若冰山的表情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尷尬
封染的眼神顯得很無措
這人什麼時候醒的？不會以為她是不想吃才扔了的吧？
真的不是 如果可以 封染願意解釋
但是程欲沒有一點要問的意思
“吃好了？”
他的聲音很淡 帶著一點點鼻音 就顯得鬆鬆懶賴的 聽不出喜怒
封染應聲回了句“就好了”手上的動作不減半分 一杯牛奶她三口氣喝完
車裡只有司機和他們兩個 而隔板不知道什麼時候降起的 封染心底莫名有點慌
“什麼時候學會的？”聲音冷冷的 可封染感覺程欲下一秒就會發怒
他果然聞出來了 江南韻是股淡淡的桂花香 她可以說是香水 咬死不認就行
她剛要開口就聽到程欲不屑一句
“你想騙我那就應該早個十年”
他猜透了她想要忽悠過去的念頭
半響 封染支支吾吾說道：“半年前”
“有癮了沒”
“沒有 ”封染哪敢說有
程欲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眸底的怒意略加明顯
“封染 戒了吧 我陪你”他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絲沙啞 殘留著幾分哀求之意 讓身旁的少女心頭一顫
封染咬著唇 她高音低低啞啞的“好”
他其實早就猜出了一切 她選擇隱瞞也好 如實相告也好 他都不捨得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