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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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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島川崎,羅莎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肆意暢談,甚至島川崎也沒忍住八卦的天性,一起參與了構建繪聲繪色的“塔莉蘭亞的愛情故事”。當然,因為太過投入,以至於塔莉蘭亞從二樓下來這件事都沒人能察覺得到。

三人正興奮的描繪到“公主”被“騎士”塔莉蘭亞救下然後萌生愛情火花的時候,島川崎眼睛一瞥,正好看到了站在江夏身後雙手抱胸的塔莉蘭亞。

島川崎連忙扯了扯身邊的羅莎,“啊?啊?啊。”羅莎一開始還不滿於自己的幻想被打斷,但是順著島川崎的視線也看到了面無表情地塔莉蘭亞。

羅莎趕緊踢了踢還在那裡浮想聯翩,像在說有聲書的江夏。但是這哪能打斷她蓬勃的創作慾望呢,尤其是終於抓住機會編排平常和根冰棒似的塔莉蘭亞如何柔情百轉。

在羅莎和島川崎的暗暗勸阻無效後,塔莉蘭亞已經把嘴湊到了江夏的耳邊。

“然後呢?”這充滿磁性的聲音在江夏耳邊響起,那就好像平地一聲驚雷炸響。江夏的談論戛然而止,慢慢的回過去,動作是無比的僵硬,就像很久沒有上過潤滑油的機械部件,吱嘎的聲音彷彿都能響起來一樣。

當江夏和塔莉蘭亞的臉都要貼在一起的時候,江夏尖叫一聲,頭髮都微微炸起,冷汗直冒。

“這麼會講故事?給我單獨好好講講?”塔莉蘭亞哼了一聲,往羅莎旁邊的沙發一坐。“您可別,免了,算了。”江夏立馬就把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那塔莉蘭亞,她是?”島川崎選擇岔開這個茬,向塔莉蘭亞詢問起緹塔的來歷。

“路邊拾的。”塔莉蘭亞靠著靠背,拿起幾粒葡萄丟進嘴裡,語氣十分隨意,絲毫不在意島川崎和江夏精彩的表情。

“沒這麼簡單吧?啊?”羅莎腦袋枕著島川崎的大腿,小腳搭在塔莉蘭亞的身上。塔莉蘭亞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我倒覺得她和個瓷娃娃一樣,根本不合適。”江夏搖了搖頭。

黑暗,那是無盡的黑暗,孤獨,恐懼,窒息。種種負面情緒將緹塔包裹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忽然,所有的一切驟然消失,畫面中只是出現了一個女人。

緹塔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感受到說不出來的親切和溫暖,她的懷裡擁著兩個熟睡的嬰兒,畫面是異常的靜謐,唯美。但不知為何,總有種濃郁的化不開的惆悵和悲傷環繞。

緹塔睜開眼睛,還是那塊金屬天花板,周圍的一切還是如常。

“嗯?醒了?”緹塔剛從床上坐起來,塔莉蘭亞就敲了敲門走了進來。塔莉蘭亞將一件T恤與一條長褲丟在緹塔床上,一起的還有一袋溫熱的食物。

將近三天的飢腸轆轆讓緹塔也無暇用餐袋裡面提供的餐具了,直接用手抓起來就往嘴裡塞,在緹塔把小嘴裡面塞的鼓鼓囊囊的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動作太過粗野了,偷瞟了塔莉蘭亞一眼,才用沾著油的小手拿起了餐具。

塔莉蘭亞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腮幫鼓的像倉鼠一樣的緹塔,從一旁的飲水機中接了一杯水放在緹塔的床頭櫃上。

地下車庫中傳來一陣轟鳴,“吃完下床試試能不能走走。”塔莉蘭亞囑咐完,就直接離開了。

緹塔一頓狼吞虎嚥之後,把身上那些破爛衣服脫掉,順便擦了擦手和嘴巴,身體上的傷口居然已經不存在疼痛了。套上T恤長褲,穿上床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好的靴子,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從樓梯小心的走到大廳,竟然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地下的樓梯那邊傳來些許模糊不清的聲音。

緹塔走了過去,叩了叩門。

“進來吧。”塔莉蘭亞的聲音傳來,緹塔才推門進去。

房間裡一片昏暗,且刺骨的陰寒。塔莉蘭亞,江夏,島川崎,還有另外兩個身材高大的女人。幾人面對著一張金屬椅子。

椅子上綁的人衣衫襤褸,渾身上下佈滿密密麻麻的傷口,有些早已結痂,有些還在小股的流淌著鮮血。他低垂著腦袋,蓬草一樣的頭髮上還有著砂粒和凝結的烏黑的血塊。

塔莉蘭亞一招手,最靠邊的高大女人會意,從陰影處拎出一桶帶著冰碴的鹽水潑了上去。

淒厲的尖號立馬就響了起來。塔莉蘭亞倒是不緊不慢的戴上一副黑色的手套等著他叫完。

“阿德南,奧盧克斯組織的二號人物是吧?”塔莉蘭亞手裡轉著一柄漆黑的小刀。“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做夢!不可能!”阿德南的聲音都有些不似人形,彷彿是個破風箱在鼓動,發出一些嘶啞扭曲的動靜。

“哦,不可能啊。”塔莉蘭亞一副自言自語的樣子,在阿德南驚恐的眼神中一步一步靠近。

薄如蟬翼的刀刃輕而易舉地沒入阿德南的肌肉中,順著肌肉的纖維一縷一縷的割斷,旋轉。塔莉蘭亞食指輕觸刀柄的上的按鈕,從刀柄向刃尖慢慢的蔓延上了一縷細小的電流。

若放在平時,這微不足道的一點電流也就能讓人感到略微酥麻,但在此時,這柄特製的匕首傳遞的電流無疑是能將疼痛放大十數倍。

慘嚎聲不絕於耳。“我說,我說啊!!放過我!!”也就堅持了一小會兒,十多秒鐘的時間,阿德南堅固的忠誠防線就被疼痛打擊的一絲不剩了。

這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快要從眼眶中迸出的眼球,緹塔不禁喉嚨收縮,胃裡翻江倒海,只能嚥下一口口水來壓制快要吐出來的感覺,面色慘白的站在笑談的幾人中間。

“我沒聽錯吧?你在跟我談條件嗎?”塔莉蘭亞用刀拍了拍他的臉,眼神中只有不屑和嘲諷。

“在,在我左肩的傷口裡,放過我,放過我!”阿德南可以說是涕淚橫流,哭號著哀求面前的塔莉蘭亞。塔莉蘭亞乾脆地一刀就削去了阿德南肩膀上的一大塊血肉,在血肉橫飛中有一點兒暗黑色的閃爍,塔莉蘭亞一抄手就將它拿在手中。

這點黑色的東西讓塔莉蘭亞剝去外皮丟給了右邊那個身材高大的女人。她接過之後,將這塊晶片插進了手上的平板。

在短暫的執行之後,一幅地圖就展露在螢幕上。

“逃出來了?”一個經過電子處理的聲音出現,女人手中另個平板上已經定位出了聲音的位置。“是的,老闆,我們要在哪裡會合。”女人在唇邊的麥克風上啟動了聲波轉化的軟體,出口的卻是阿德南的聲音。

一邊的阿德南嘴巴已經被封的嚴嚴實實的了,只能瞪圓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坦爾庫瑟,莫爾幹洛的紅酒你放在哪裡了?”對面的人冷不丁的說了一句這沒頭沒腦的話。

“拉莫拉庫的地窖裡,那裡氣候適宜。”這話一出口,阿德南立刻就開始嗚嗚驚叫起來,這暗號明明只有....

一聲短促的槍響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想不通?去‘陰間’好好想想吧,你們琉明話是這麼說的吧?”塔莉蘭亞摘下手套,將手槍關上保險扔進江夏懷裡。

“呃,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中文真的很爛?”江夏順手把手槍扔在臺子上,翻了翻白眼吐槽塔莉蘭亞稀爛的中文。

“緹塔,處理掉這具屍體,特別允許江夏同志作為指導。”塔莉蘭亞甩甩手,和那兩個身材高大的女人一同走出了房門。

“我他媽...”江夏看著塔莉蘭亞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

“加油哦?要認真一點,嗯?”島川崎走過時特意用聽起來很可愛的霓虹語,睜大眼睛對著江夏幸災樂禍。江夏翻了翻白眼,抬起腿一腳就踹在島川崎的屁股上把她踹出了房門。

“你這混蛋!”島川崎一句日語還沒說完,江夏就直接把鐵門一把關上了。

江夏調轉視線,帶著玩味的笑容看向緹塔:“那我們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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