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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秦傑聽力恢復不少,就聽到了各種慘叫聲,嚇得他趕忙檢查自己的身體,發現沒受多大的傷,可全身像是被血浸泡過一樣,衣角、袖口都在不斷滴血,肩膀上居然有好多肉沫子。
接著,一股股強烈的鐵鏽味撲鼻而來。
“噢……”
“不……噢……”
秦傑完全控制不住身體,直接狂吐了出來。
哪怕他再意志堅定,也控制不住身體的自然反應。
強烈鐵鏽味在不斷刺激在鼻腔。
身上血液和碎肉殘存的特殊味道,也在朝鼻腔裡灌。
眼淚、鼻涕完全止不住。
秦傑將早餐都一股腦吐了出來,吐得實在沒得吐後,才注意到了臨時指揮所的情況。
他看到前面,到處都是散落著的步話機和電臺,還有不少電臺和桌子壓住了軍官和士兵。
噗嗤~~
又一陣血雨呼嘯而下
秦傑看到有個軍官,被血雨澆了又一遍,可軍官還在不斷慘叫,再仔細一看,這位慘叫的軍官的左手,已經斷了,好像是剛剛衝擊波來時,左手被氣浪掀飛後落地的電臺砸斷了。
是從手腕處,直接被砸斷開開來,手掌落在了旁邊。
看到這一幕,秦傑就感覺到全身發冷。
不知道是因為血液冷卻後,吸收自己面板熱量的問題,還是本能的恐懼。
秦傑強壓著心中恐懼的,蹣跚著爬起來,看到一些醫務員,正在處理菲利普伯爵的傷勢。
伯爵不是被衝擊波弄傷的,而是被衝擊波帶來的電臺,直直砸在大腿上,切開了一道很大傷口,鮮血正在狂飆。
伯爵不斷叫喊著,但聲音越來越弱。
“菲利普伯爵!”秦傑喊著。
“去,來個人,什麼人都可以,去傳令,讓第二十六師師長,接任我的職位,指揮炮兵和飛機反擊!”
“剛剛來的是裝甲列車上的臼炮,裝甲列車敢殺到這裡,必定賭的是出其不意!”
“如果十分鐘內,我們控不住戰場,打不出合適的反擊,一旦堡壘群中的巴爾帝國士兵,主動殺出來!”
“五萬人!”菲利普伯爵見到秦傑過來了,就費力的抓著秦傑的衣領,喊著:“我們五萬人都得崩潰,然後,都會死,快去!”
“你去!”秦傑沒有去,而是讓身側一個狀態還好的軍官趕過去了。
他根本不知道營地的情況,等自己找到人,只怕黃花菜都涼了。
那軍官翻身上馬,朝著二十六師師部衝了過去。
秦傑看到菲利普伯爵臉色蒼白,全身都在發抖,大腿的血還在不斷溢位,猜測應該是電臺砸在伯爵大腿上時,電臺是外包的銅皮,會像是刀一樣,猛地切在伯爵的大腿上,導致大腿動脈被切斷了。
血,醫療兵已經在止。
但,如果止不住疼痛。
伯爵一樣會痛死的。
秦傑只想著,伯爵現在是最高指揮官,如果伯爵死了,整個軍都可能有覆滅的危險。
他知道那種裝甲列車,是戰爭大殺器,接任的軍官,如果威望不夠,就根本控不住局面。
無論為了戰友,還是為了自己,伯爵得活。
“拿著!”秦傑悄悄取出兌換的馬非針劑,並將這支馬非針劑,塞到了醫療兵的手中。
醫療兵看著手中的針劑,茫然的問著,“這是什麼?”
“止痛的!”
“快點給伯爵用,不然伯爵會痛死的!”秦傑說著。
“我拒絕給伯爵使用不明藥物!”醫療兵說著。
秦傑掏出P08手槍,指著醫療兵的腦袋,“你現在不用,伯爵一樣會死,聽令,不然我斃了你!”
醫療兵忐忑的看向伯爵。
伯爵點頭了。
隨著針劑的注入。
伯爵臉色緩和了很多,長呼了一口氣。
很快,幾個參謀拿著手持電話機趕來,“伯爵,聯絡不上後方!”
“步話機損壞了!”
“我們的炮兵正在集結。”
“但是,我們這裡,最大的是155重炮,必須要後方炮群馳援,否則,很難摧毀那輛裝甲列車!”參謀長說著。
原本是準備攻擊堡壘群的,可攻擊,除非是用380口徑以上巨炮,或者臼炮才行。
但這樣的大炮,只要剛剛發射,就會被對方的炮群鎖定。
所以菲利普伯爵這裡,並沒有配備這樣的武器。
而就在這一刻,劇烈轟鳴聲接連傳出。
眾人抬頭一看,就發現後方炮群發射的炮彈,越過天空,朝著前方二十幾公里的地方打了過去。
對面的巴爾帝國軍隊,也同樣發射炮彈還擊。
參謀長無奈的道:“雙方的炮群,正在展開炮戰,只要我方炮群贏了,馬上會炮擊裝甲列車的!”
“什麼?要等炮群打贏才行,不能讓直接讓炮群來攻擊裝甲列車嗎?”秦傑問著。
參謀長搖搖頭,“摧毀裝甲列車,不是幾炮的事,一旦開始攻擊,就預示著,炮群的很多大炮要轉向瞄準裝甲列車開火!”
“可那個時候,己方炮群再面對敵方炮群的轟擊,那我方炮群,很有可能,沒機會打出下一輪炮擊了!”
轟!
又一陣炮聲響徹。
秦傑尋聲看去,發現左側上千米外的營地中,又一顆臼炮炮彈落下,將上百個人炸上天,衝擊波掀飛了幾百個士兵,等衝擊波來到自己這裡時,威力已經小了很多。
他抬手擋住衝擊波席捲的風沙,再度看向戰場。
河對岸的裝甲列車,不止是那一門280臼炮在襲擊。
十幾節火車車廂中,還有不同的口徑的臼炮、步兵炮和重機槍,正在殺傷己方計程車兵。
而己方歷經多次轟擊,軍營大亂,只有零散的二十多門步兵炮在還擊。
但很多步兵炮,都很難打中軌道上前後移動的裝甲列車。
裝甲列車的一門155炮,炮彈落在附近,炸飛了幾十個人。
秦傑看著這些士兵和軍官們炸傷天后解體,不由感覺到憤怒。
他再看天空,看著兄弟們的身體裂開,然後鮮血如雨般朝四周濺射,殘肢亂飛,其中還有一個黑影滾落在自己面前,低頭一看,這居然是一個腦袋。
“團,團長?”
“團長?”
秦傑驚駭的捧起那顆腦袋來看,發現是126步兵團的團長馮·布萊恩的腦袋。
他腦袋轟轟的響,想著昨天才見到團長,團長還給自己了兩包好煙,囑咐自己小心為上。
並且剛剛,團長還和自己一起來見伯爵。
可現在,團長回去指揮步兵團,結果半路上被炮擊了。
所以,現在,自己就看到了團長的腦袋?
死亡,來得這麼快?
可是,我想活。
秦傑求生慾望湧現,望向那一輛裝甲列車。
他深知這東西不毀掉,那麼下一刻,可能就是別人捧起自己的腦袋來看了。
秦傑趕忙來到菲利普伯爵身前,“伯爵!”
“請求指揮戰鬥!”
“那臺列車,必須毀掉!”
“我們的兄弟,正在被它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