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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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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林木鬱鬱蔥蔥,枝葉間偶爾顯露著明月黯淡的光芒,四周時而傳來呼嘯的風聲,彷彿是這裡慘死而哀鳴的幾十冤魂。

陳空小心的行走在山道中,手握淵明劍,時刻向著四處皆備。青兒手捧羅經,在陳空身旁亦步亦趨,低頭仔細留意著指標的變化。

“靈息的探尋,是否可見附近存有妖物?”陳空問道。那羅經之前便已被陳空施了法。

“近處似乎沒有,遠處二里外東北角倒是有些異常。”青兒抬頭道。

“好,留意方位,我們且去該處看看。”

師父,那東西正在動,青兒看著原本指向東北方的指標,又抖動著轉向了正北方。

陳空清楚那不斷移動的,很可能就是那妖物,馬上腳下生起一陣疾風,衝青兒道:“快到我背上,我們不要讓那東西逃掉!”

陳空師徒二人矯正了方向,往山中正北方奔去。恰好有一條小路蜿蜒向前。小路兩邊是陡峭的山坡,上面長滿了有近一丈高的雜草雜樹,十分茂盛,幾乎就要把小路遮蔽。

陳空不禁心中一緊:此處正是偷襲的好地方。兩邊雜草中若是猛然竄出施暗箭的黑手,那根本防不勝防。

陳空頓時運轉更多靈力施展於御風術:青兒,看好羅經留意四周有無什麼異常,我們一口氣衝過此處。

好!青兒應道,同時異獸抓緊羅經,一手扶住陳空肩膀。

只見陳空健步如飛,地上崎嶇不停的山石,在其腳下疾風拂過,彷彿成了光滑的冰面,陳空頃刻之間便一閃而過。

兩旁的雜草,被疾風吹過,彷如盪漾的水波,隨風搖擺,呈示出整齊的波紋。明月清風,一片清涼,好不快意,陳空不禁也陶醉其中。

一路風中疾行,正覺萬般舒暢。突然草叢中猛然奔出一個白色的巨虎。

只見那巨虎毛色全白,身帶雙翼,張著那長滿獠牙的巨口,狂吼著就向陳空師徒二人飛撲過來。

陳空嚇得馬上停步,手舉長劍便要禦敵。但隨著那振聾發聵的吼叫之後,那白虎的身影卻突然消失在眼前黑夜之中。

陳空正擔心那白虎轉到其他方向進攻,突然三塊石頭便從左邊空中朝陳空砸來

冰紋劍氣,只見三道白色的劍光,先後擊向空中,三塊石頭瞬間化為冰塊碎裂。掉在地上化為一灘冰渣

但是,陳空沒有注意到,在草叢中同時有一塊石頭,也利箭般向他倆飛來。

那石頭急速的轉過雜草,筆直的擊向青兒。只聽哐噹一聲,青兒一聲慘叫,手一鬆,羅經掉落到了地上。

陳空馬上回過頭來,心如刀割,憂心道:“青兒,你沒事吧?”

青兒舉起了左手,皺眉道:“師父,我沒事,就是這邊手有些疼。”

陳空馬上檢視起青兒的左手:只見上面並無血跡,也沒傷著骨頭。這時看到了被砸壞的羅盤,才明白,馬上安慰道:“石頭砸中的是羅經,只是震傷了虎口。”

說罷,陳空撿起了地上的羅經,只見羅經其他各處均完好,就是正中的指標被完全砸彎了。

陳空不禁惋惜起來,這羅經是父親少數幾件遺留給自己的東西,如今卻被這樣蠻橫損壞。心中不禁一陣難受憤慨。

陳空當即衝四周朗聲大叫道:“何方卑鄙小賊!竟然暗箭傷人,有種現身與我一決雌雄!”

陳空如此說,一是惱怒的氣話,二是為拖延時間,想趁此分辨出襲擊者的方位,也沒想會有回應。

不料從左邊山坡上,卻忽然傳來一陣嘲笑。

陳空定睛一看:只見月光下,山坡站著一個全身黑色的蒙面人,那人先是一陣哂笑:隨後發出沙啞的聲音:“就你那雕蟲小技,想跟本大爺一決雌雄,呸,班門弄斧。”

陳空原以為是鬼婆的襲擊,但從身形和聲音可以知道,不遠處那站著的分明就是一男子,不禁有些詫異,大聲道:“我陳某從未與人結怨,為何你要在此處偷偷摸摸地襲擊我!”

那蒙面人冷笑道:“我是要叫你切勿多管閒事!走好你自己原來的路!”

“你是何人!你可是鬼婆的同夥?!”陳空追問道:

那蒙面人冷笑一聲,也不應答,轉身便要走。

陳空見狀馬上使御風術追過去,兩旁的雜草順風倒下,突然野草中又竄出那隻巨翼白虎,石磨般的巨掌呼嘯著就向陳空拍來。

陳空提劍一斬,卻彷彿斬在煙霧上一般,那白虎也像從未出現過那樣,完全消失不見。

陳空回過神來時,那蒙面人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青兒這時也跑過來:“師父,那蒙面人到底意欲何為?”

“我也不知道,”陳空搖了搖頭:“顯然他不想我們找到鬼婆,但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我們還往那去嗎?”青兒拿著損壞的羅經問道。

陳空想了會道:“今晚先回去,我們的意向和路線很明顯已經被人知道了,貿然前去,恐怕會有埋伏。”

隨即陳空帶著青兒便轉身離開。雖然還是大致按原路返回,但陳空不斷迂迴穿插其中,以避免可能被人的暗算。

兩人一路無話,夜晚的涼風拂面,師徒二人也不像開始時那般放鬆。

陳空的御風術雖快,但他隱隱間似乎感覺身後有人跟隨。“難道剛才那蒙面人已經起了殺心,想要將自己師徒斬草除根?”

“師父,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青兒握緊陳空肩膀說道。

陳空低聲道:“我知道,在此山中還是不宜迎敵。”

那人的速度也很快,與陳空比,絲毫不落下風。陳空吃了剛才的虧,也不敢隨意停留候敵。

山上林木叢生,怪石林立,隨時在暗處就可能有敵人埋伏。若是設有陣法陷阱,陳空中招後根本無從抵抗。

所以陳空一開始便決定。先跑到村莊近處的空地,那裡少有草木遮掩,對手要是想出擊,也無法偷襲,只能現身出手。

陳空只管一路狂奔,時而繞路,時而忽然轉彎,後面那“人”也緊緊跟隨,估摸著距離陳空只有四五丈之遠,但其一直隱匿在草叢中追趕,始終不見其身影。

陳空握緊長劍,隨時準備迎擊。突然只聽呼啦一聲,身後傳來一陣巨響。陳空唯恐有詐,雖然回頭觀望,但腳下依然飛速疾行。

只見身後的林木雜草一陣猛烈的翻騰,緊接著便傳來一聲比獸吼還要駭人的暴戾嚎叫,隨之是一陣尖利的叫罵聲。但馬上又傳來幾聲可怕的嚎叫。

為防有暗算埋伏,陳空根本沒有停留,依舊急速飛奔而去,離那翻騰的地方越來越遠,但剛才那充滿了戾氣,怨恨的嚎叫,依舊彷彿在耳邊迴盪,撼人心扉。

“師父,剛才發出那聲音的到底是什麼?”青兒在背上驚恐的問道。

陳空擦了下頭上的冷汗,道:“那肯定不是凡人可以發出的嚎叫,甚至不是一般妖魔發出的嚎叫,這簡直是從地府煉獄傳來的聲音啊。”

“是那鬼婆嗎?”

“也許吧,但這麼狂橫的嚎叫,她該是有多深的怨氣和戾氣。”

“師父,這次可是個苦差事啊,那我們還要繼續追查下去嗎?”

“當然,回去後,我在陣法和符咒上再做些準備,我們繼續會一會這個鬼婆。”

兩師徒一路正議論著各種可能,眼看就要快到村莊了,忽然陳空發現前方草叢又有一陣騷動。

“看來上天容不了我多做準備了,”陳空放下青兒,握緊長劍,緩步走近。

這時從草叢中依稀傳來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大果子,又紅又甜的大果子~~”

一個壯漢自草叢中衝了出來,見陳空站在跟前,楞了一下,隨即嬉皮笑臉的笑道:“嘿嘿~小道士~四處亂跑的小道士~”。

“傻蛋?”陳空藉著月光也認出了眼前的人,“這麼晚你跑到山裡幹什麼?”

傻蛋也不應著陳空,只一邊唱歌一邊跑回村裡。

“傻蛋,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會在山上?”陳空繼續朝他追問道。

“小道士~小道士~小道士後面跟著個小孩子~”傻蛋依然對陳空的問話充耳不聞,繼續朝村莊跑去。

青兒跟了過來,嘆氣道:“師父,算了吧,他這種人是問不出什麼的。”

陳空也只好停了下來,望著傻蛋遠去的背影道:“看來這個地方,還有許多東西是我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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