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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盤大雨之後,何維穿過了原始森林裡清晨的濃霧,躲過了村寨裡剛剛扛著鋤頭準備出門勞作的農民,悄悄摸回了村子後方屬於大祭司居住的木屋。
剛剛放下黑色揹包,內屋房間裡走出來一位黑布長衫老人,神色緊張的招呼說道:
“回來了?!趕緊去把身子洗乾淨!祭典馬上就要開始了!”
“好!”
十分鐘後,天色已經大亮,雨後的天空中烈陽高掛,空氣中瀰漫著潮溼的水汽味道。
在祭典空地上的巨大木樁圖騰下,聚集了二十多名服飾復古的男女。眾人今天穿著隆重,衣裳色彩斑斕豔麗,頭飾手飾花樣奇異,在等待著一人的到來。
何維身著一襲白衫,額頭纏繞著一圈兩指粗的暗青色飾帶,右手提著一個靛藍色布袋,面露莊重緩緩走到眾人身前。
這時,大祭司老人開口大聲喊道:
“神的子民們!聖子降臨,給我們帶來了天賜的穀物!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用忍飢挨餓了!天佑聖子!天佑我村!”
眾人激動地跟著齊聲高呼:
天佑聖子!天佑我村!
何維把布袋放下,捏住布袋的底部,把袋子裡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眾人立即圍了上來,小心翼翼地撿起圓形狀的,有些硬實的東西,好奇地拿捏觀看著。
何維開口解釋:
“這穀物叫做土豆!要埋種在不潮溼的沙土裡,才能一生二,二生三,生生不息!不出三個月,我們就有足夠的穀物過冬了!”
眾人聽完激動萬分!雖然他們沒有見過土豆,不知其味,但聖子的話,從來沒有讓村民們失望過!
祭典過後,大祭司教會了幾個村中的族佬怎麼種植土豆,交代讓村民回去相互傳承學習,才回到木屋裡休息。
何維此時正躺在搖椅上呼呼大睡,被大祭司一柺棍打醒了。
“啥事啊糟老頭子,困著呢,別鬧。”
“這次怎麼這麼久才回來?碰到麻煩了?”
“別提了,山裡遇到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一見到我就下死手,不知道什麼情況。”
“你暴露了?”
“沒有。我二話不說把他咔嚓了,然後一把火燒乾淨了才離開,耽誤了兩個多小時,差點趕上暗潮被沖走。”
“這情況不容樂觀,外界的警察可不是吃素的。以後出去你還是要小心點!”
“沒別的問題了吧?”
“有!我貓頭鷹木雕呢?你放哪兒去了?”
何維閉上眼睛不說話…
大祭司看著他這樣子,突然圓眼怒睜!破口大罵:
“媽的!你帶到外界去了?!!!”
何維依舊閉著眼睛不說話…
大祭司一棍子狠狠抽在了何維的小腿上!
“哎喲!我操!老頭子,你敢打聖子?!”
“我聖你媽個子!…你真帶出去了?!”
何維呲牙咧嘴,嘻嘻傻笑。
大祭司看到他這副樣子,氣不打一處來,肝火旺盛。大口呼吸了一會兒,才非常不滿地回了內屋。
看著老人的背影,何維心中有些愧疚,但他並不後悔他的行為。
他想念唐月,而屋裡的老人,何嘗不是每日思念著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