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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齊刷刷轉頭看向屠夫張,歲臨安的眼神滿是疑惑,好似在說:“你是在欺我年少不識字?”
李逍遙的眼中盡是笑意:“他彷彿回答了,又好像沒回答,那麼到底是回答了,還是沒回答。”
當是真言面色最為平靜,也讓屠夫張感到最為難受,那平靜的眼神,彷彿在說:“你是想死嗎!”
屠夫張被真言這一盯,背後瞬間冷汗直流,臉上神色緊張,本已緩過來的腿,此刻又莫名抖了起來。
此時的屠夫張真想給自己個大嘴巴子,心裡的話連腦子都沒過,又怎敢直接說出來,這一下倒好,直接得罪了三個人。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上仙還請聽我解釋,河盡村就是河盡村...”
“...”
饒是歲臨安處處可憐屠夫張,此刻也是忍不住了,這可憐之人真是有可恨之處啊!他真是完全把我們當小孩糊弄,你別看我只有九歲,我其實...
“大叔,你這話...是搞什麼飛機?”
歲臨安看著屠夫張,臉上陰晴不定,說道:“你不知道就說不知道,我們又不會因為你不知道這是哪裡,便責怪你。”
“不是灰雞,不是灰雞,我知道!我知道!河盡村就是...”
“就是河盡村?”
歲臨安陰沉著臉,問道。
此時真言已經背手走向屠夫張...
“就是萬里長河盡頭的村子,位置在萬里長河最南面,村裡人口多數以捕魚為生,他們主食大米,村裡人熱情好客,還有,還有,因為靠河,長年天氣溼潤,村裡的女子都長的十分水靈,對了,這個村子種植著柑橘,遠近聞名,現在正是成熟的季節。”
屠夫見真言走來,連忙張嘴捋直舌頭,作揖彎腰,目視腳踝直接一口道出。
那聲音之快,吐字之清,實屬罕見,看的李逍遙和歲臨安瞠目結舌,所以說,這人一旦有了壓力,思維瞬間就會變的清晰。
“有柑橘?”
屠夫張一句長話雖全落到了歲臨安耳裡,卻只有這“柑橘”兩個字落在了他的心裡。
柑橘美味無比,他特別喜歡吃,但長壽村卻沒有,只有少數村民去留春城時,歲臨安才會託其購買,可其價格太過昂貴。
屠夫張聞言剛抬頭,便看到真言雖停下了腳步,但還在看自己,他又低下頭顱,連忙答覆歲臨安道:
“有有有,這裡的柑橘就跟河裡的水一樣多。”
歲臨安轉頭看向真言問道:“師兄,你想不想嚐嚐果酒?”
“果酒?那是什麼酒?”
能讓真言發出疑問的事物,當是那事物莫大的福氣,想來他是真喜歡喝歲臨安的酒,算算時日,快一個多月沒嘗過了。
“就是用水果釀的酒,度數低,味道香,超級好喝。”
“想嘗。”
“大叔,這村子裡有沒有你的朋友?”
歲臨安得到了滿意的答覆,隨即轉頭看向屠夫張問道。
柑橘在這裡便宜,但總得花錢買,真言和他行李盡失,此時身無分文,李逍遙一屆修士,自是不帶銀兩,屠夫張一路逃亡,指不定兜比臉還乾淨,只能指望他有熟人在此,先賒點賬。
“這...回稟上仙,沒有...”
屠夫張稍加思索,還是如實道出。
“算了算了,我們先去找戶人家,施捨點飯菜,我都快餓死了...”
歲臨安剛想說些什麼,肚子卻在此時叫了起來,它說它餓了,它餓了此時就成了天大的事。
四人隨即進村,歲臨安專挑了一戶最大的人家前去敲門,好酒好肉他也不貪想,這麼大的宅邸,粗茶淡飯想必人家總會施捨點吧。
砰砰砰!
“有人嗎?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你們在家嗎?有人嗎?好心人開開門啊...”
嘎吱...
歲臨安嗓子都快冒出了火花之時,那扇朱漆大門終於被緩緩開啟,門縫中探出了一個睡眼朦朧的青年,觀其衣著明顯和這華麗的宅子不符,想必是個地主家看大門的主。
那青年眼神先是一愣,看是三個小孩,隨即不耐煩道:“幾個小屁孩要死啊,這麼晚了在這瞎敲什麼門?”
待那青年朝三人側後方看去,不耐煩的神情立馬消失,只怪那屠夫張二百多斤的體格太顯眼,他長相雖談不上凶神惡煞,但一眼便能瞧出,他絕對算不上什麼好東西。
那膀大脖粗的身體,要是此刻給自己來上這麼一下,這後半生十有八九,就得拄拐躺椅,苟衣縮食,含淚而終。
給人看個大門,一月數百文低酬,可沒必要把自己命搭在這裡。
顯然這青年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但他卻不知此時他反而欺的是那最硬的,怕的是那最軟的。
青年臉上瞬間露出一副應酬的笑容,連忙改變語氣對著屠夫張道:
“大哥家的孩子,生的真是俊俏,想必嫂嫂定是位美麗的人兒,孩子年紀小,貪玩敲敲門怎麼了,沒事沒事。”
只見那屠夫張聞言突然變的不自在起來,他此刻擠眉弄眼,眼神漂浮不定,恨不得找個地縫把自己塞進去。
我生的孩子?我要是有這本事,我能混成這麼個窮酸樣?
青年看著屠夫張一臉疑惑,那麼壯的身體此時卻唯唯諾諾,就像個嬌羞的娘們,他搞不懂屠夫張這是要唱哪出,剛想做問,卻聽到歲臨安道:
“好人一生平安,大叔,能不能施捨點食物,方便的話,讓我們今晚在這兒借宿一晚。”
青年一聽,眉頭微皺,這又不是他家,他怎麼能做的了主,但他也想早點打發了這幾人,好快去做他那未完的春秋大夢,話道:
“吃的我可以馬上給你們拿些,但要是借宿,這事我做不了主,我只是個看大門的。”
他雖是在回覆歲臨安,目光卻是看向屠夫張。
歲臨安聞言天真無邪的說道:“好心人,那這宅子的主人在哪?能請他出來嗎?”
青年聞言嘴角一撇,目光看向歲臨安說道:“小朋友,我這就去給你拿些吃的。”
顯然青年是想以此打發了四人,但青年的心中此時卻在想:“狗雜種,你還得寸進尺了?要不是我打不過你爹,今天非得扒了你們的皮不可!”
青年的心裡話歲臨安當然聽不見,可有人卻能!
而那人,他早已等的不耐煩了!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響起,那巨大的兩扇朱漆大門,此時只剩下一扇,另一扇抱著那青年直飛宅邸大堂,速度之快讓人目不暇接。
砰!砰!
直到兩根紅漆巨木被撞毀,青年才停下倒飛的身姿。
再看那宅邸大堂,本是雕龍畫鳳,精美無比,由四根紅漆巨木做樁撐於前庭,此時卻被撞毀了兩根,屋頂晃動搖搖欲墜。
轟隆...
隨著一聲巨響,那宅邸大堂終於承受不住兩條腿的生活,此刻癱軟下了身姿,而那青年被埋在裡面,此時不知是死是活,想來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言兄!”
在真言抬腿的那一刻,李逍遙就已出口,但真言抬腿速度太快,他還沒來的及阻止,事情便已發生。
只見真言雙手後背,面無表情,一隻腳獨立,一隻腳直直橫於身前,慢慢下落收回。
這一腳他只用了不到千分之一的力,想是他怕出力過大,沒把門踹飛,反而會將自己的腿卡在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