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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若美麗的故事來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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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並不是一個上進的人,相對而言我更喜歡擺爛,更加滿足於當下,但是滿足太過就成了不爭不搶。我並不想改變些什麼,或許是那二十多年裡早已逝去的青春,也或許是哪個雪夜倒在父母面前的懦弱導致了我現在的樣子。

我習慣了面對事情是用躲避來面對,我習慣了對所有事情都抱著一副旁觀者的態度,這也許就是為什麼我在面對柳絲絲的攻擊後只澄清以外並未作出任何回擊的原因。

我覺得日子就該這樣一天天的迴圈往復著過下去,直到我死去那一天。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的心裡多了些東西,慈愛有加的爺爺奶奶,疼愛我的父母,粘人的妹妹。這些東西於我而言早已是滿足太過了,而滿足太過就會激起人的慾望,當慾望無休止時,想要的東西只會更多。

我不想成為那樣的人,我覺得那樣活著實在是太累了,可這世間很多東西都不是自己想就能做到的。我不知道我對顧寒到底是什麼心思,那種很微妙的東西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我的內心世界,它讓我變得優柔寡斷,讓我開始變得不像我自己。

可能從那晚之後這種東西才存在,也可能是在更早之前這種東西就已經在這具身體裡生根發芽,所以在他陪我的那些日子裡我並不反感,而是一種心安理得的接受。所以在他質問我的時候我的心裡像是漏跳了一拍般慌張,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失落感席捲了我整個身心。

不知不覺的寒風帶走了冬天,那一隻只南來的燕子帶來了溫暖的春天。蔚藍色的天空中飄浮著朵朵白雲。柔柔地,小草拂著褲管,春的氣息那麼真實地貼近肌膚。有露珠停留,在葉尖墜墜不肯滑落。不肯滑落的還有春天的色彩,明亮而輕快。

開學後的第一天我就再次遇到了顧寒,在多次求見我無果後,他選擇了在一切我會出現的地方堵我。我不知道我現在對他到底是什麼想法,只是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心裡就會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不爽,不是那種看人不爽,而是那種好像自己被背叛被拋棄的不爽,應該說是一種無名的怒火,全部來自於那天他對我的質問和不信任。、

相比於他在我耳邊的嘰嘰喳喳,我更喜歡我藍芽耳機裡播放的{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薛大大的歌永遠都是那麼的直白,【若美麗的故事來得太晚】。一個個字元像是個痛哭的傾訴者,而婉轉的旋律成為它唯一的傾聽者。

或許我曾有那麼一刻確實也動了心,可就像是歌詞裡唱的那樣,美麗的故事來得太晚,而破鏡終究都是不可能重圓的,我像或許他當初選擇堅定的信任我,我就真的願意踏出那一步了,可惜他沒有,而我剛萌生出的芽頭也在那一刻枯萎死去了。

當我徹底走出學校大門的那一刻,喋喋不休的他似是終於忍不住將我一把拽住質問我到底有沒有聽他說話。他的咆哮聲蓋住了我耳機裡的音樂,看著他有些怒容的臉我終是摘下了耳機。

“你要我聽你什麼?質問?還是別的?”

“姜喬....”

他大喊著我的名字,表情憤怒得像是被我的話語刺痛了一般不可理喻。

“你早就看過了我的身體了不是嗎?所以你覺得我們之間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還是說我應該要再聽你說些什麼花兒出來嗎?”

“顧寒,你從來都沒有選擇過相信我,故宮那日是這樣,和柳家姐弟在會所那次是這樣,這次的事情依舊是這樣,或許在更早的時候,在我失去的記憶中你都是這樣,你還要我相信你什麼嗎?”

我是憤怒的,是在我看到他時心裡就已經憤怒的,可是我習慣了這種平淡的不爭不搶,所以我放任他怎樣都不管。在我的怒聲質問中他終於還是放開了抓住我的手,臉上都是不可置信,或許他永遠都無法理解那個那麼張揚的追了他那麼多年,什麼事情都以他為中心的人為什麼突然醒悟了一樣。

“我們本就不是一類人,我把你還給柳絲絲,也顧少爺能夠放了我。”

我說完扭頭就走了,沒有再去理會身後的顧寒到底又說了什麼。或許在那些日子的甜言蜜語中我確實動了情,對於他暢想的未來一家三口的畫面我也曾淪陷過,可有些事情不能用表面的樣子來看。

我並不知道我是在什麼時候決心要遠離他的,或許是那天他質問我的時候不信任的表情,或許是從姜嬌那裡得知柳絲絲是他的白月光的時候,但一定不是我之前說要離他遠遠的時候。

這世間總是要有舍有得的,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們想要就可以隨便擁有的,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特殊的人。我決定把墮胎的事情提上日程,姜嬌問我勸我三思而行不要因為一時氣憤而做出讓自己後悔一生的事情。

可是我這個人的後悔早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就已經用完了,我不會再對自己做的任何事情感到後悔,就像我從來不會後悔那天為救姜氏做的決定一樣,就算重來再多次我也一樣會做同樣的選擇。

可是這世上一直都有一句話存在,計劃趕不上變化的事情總是那麼多,多到根本躲不過。我預約醫院的時間還沒到,就先在學校出了事情。

江若溪和她的一眾姐妹將我堵在教學樓的樓梯間裡,即便她不說我也知道她是受誰指使的,畢竟在知道我真實身份後她自己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膽子。

“我覺得你們找我的理由有些過於牽強了,你背後的主子要是知道你這麼蠢一定會指著你的鼻子罵你。”

面對她們找我麻煩的理由,我只覺得不屑,說實在的確實有點蠢了。可是她們必然也不可能被我一拆穿就立馬放我離開,所以我早就想好應對的方式,找好逃離的路線了。

她們很明顯的就是想要把我帶離學校,去到她主子給她安排好的地方,機智如我根本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我只是虛晃一槍後就留縫跑了。

我不知道江若溪為什麼對我的仇恨這麼大,只是被我拆穿身份失去了在姜氏工作的機會的話我覺得不應該這麼大仇恨才對,只可惜我終究還是小看了這種人的心眼到底有多小。

在跑過最後一個樓梯拐角即將衝進空曠的操場進入人群的視線時,最後的幾步路還是被追上了,一個有些瘦小的女孩伸手抓我的後背,只是外套有些滑她並抓不住,而她重心前壓下根本剎車不住了,就這樣原本的抓我衣服變成了推我一把。

順著樓梯滾下去的時候我沒有發出聲音,鮮血從雙腿間流出的時候我也沒有發出聲音。我並不知道我是怎麼到的醫院,只是我醒來時就已經在病房了,而我的病床邊上坐著的是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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