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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場中的其他人還不知道他們倆要做什麼,被越過去的黎一瀚眼見著他們繞了一圈又一次滑過自已身邊,往場地邊緣更退了退,眉眼冷冽,顯然心情不是很好。
白月從入門到放棄,趴在場地邊的欄杆上嘆氣,看到葉湑剛剛截人那一幕沒忍住驚呼了一聲。
凌堯現在敢邁步了,但被裴淮拉到了場邊。
雖然很不滿葉湑的作為,但他們也不能在滑冰場裡待著給沈灼造成障礙。
這倆人速度雖然逐漸慢下來了,但也很難剎住,一個不慎撞到他們,雖然有護具兜底,但疼是免不了的。
葉湑和沈灼繞場兩圈下來,場子就清乾淨了,微微挑眉,帶著沈灼一起就往中央一些的地方去。
兩人速度這時候就慢慢降了下來,葉湑緊跟著沈灼身側,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步來了個華爾茲跳。
動作同步又流暢,彈幕都安靜了一瞬,隨後就是井噴式地發出。
[來個人告訴我,這是綜藝該有的水平嗎]
[恍惚間以為自已在看體育頻道]
[水不水平的先放一邊,葉總是真瘋啊敢去抱人]
[黎哥和沈灼競速也挺瘋的]
[所以才顯得葉湑瘋啊,那麼快的速度,好像腿撞了一下]
[他們倆這一頓清場,要開大啊]
[葉總追沈灼追得好緊,完全不讓別人靠近一點]
[開大了開大了]
[重生之我在綜藝看花滑]
[沖沖衝]
沈灼自已也沒有什麼把握,但說試試,那就試試,大不了摔一跤麼,頂多有點疼,也不算什麼大事。
剛剛和葉湑同步來了一個華爾茲跳,沒想到真的完成了,心裡不由地開始跳起來。
“接後內點冰跳。”葉湑接收到沈灼的視線,說。
於是又往前滑出一段,對視一眼,說跳就跳。
安穩落地。
“你真的好瘋。”好歹成功了,沒摔。
“你不是敢答應,”這意思是沈灼的大膽程度也不遑多讓,“拋跳敢麼?”
沈灼喘著氣,看他:“你是真瘋了嗎,我有這能耐不去為國爭光?”
葉湑不管,兀自想要去抱他。
沈灼滑著要逃:“你來真的,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結果距離太近了,滑過半圈又被掐住了腰部。
葉湑也不敢真摔著他,只拋了一週。
“葉湑你!”沈灼也不敢掙扎,好在只有一週,高度也不高,和自已跳也沒什麼大的區別,穩住之後就想罵人。
“沈灼你好牛!!!”但是拋跳就是拋跳,白月在場邊激動得大喊。
[何止牛*,簡直牛*]
[不開玩笑這麼玩我直接分筋錯骨]
[葉湑是真的一點也不怕沈灼和他翻臉啊]
[感覺葉湑這有點不顧及沈灼安全了吧]
[前面的你太小看葉湑了,他拋沈灼輕輕鬆鬆,要是不行估計自已過去接了]
[好一把怪力]
[他真的是好一把怪力,感覺抱沈灼都不帶喘氣的]
[啊啊啊你們不要說了我真的是小臉通黃]
[我真的不想秒懂啊啊啊]
[艾瑪這啥呀這也太好吃了]
“單足直立轉!”沈灼要給葉湑點顏色瞧瞧。
葉湑微微挑眉,問他:“多少圈?”
“20!”沈灼狠狠地說,“接華爾茲跳和吻冰禮。”
話裡話外就透露出三個字——“轉暈你”。
“行。”葉湑答應。
不答應也不行,總不能不讓沈灼出出氣。
於是沈灼繞著葉湑滑,葉湑單足直立轉,轉到第十圈的時候,沈灼才跟著一起。
緊跟著華爾茲跳,下沉動作,吻冰禮一氣呵成。
速度降下來之後,沈灼慢慢起身,抓住了場邊的欄杆停了下來。
凌堯趕緊去扶他:“厲害死了沈灼!”
裴淮和黎一瀚也都圍了過去。
白月蹲下去,也過去了。
“好危險。”裴淮說,卻見沈灼抓著欄杆,喘著氣,似乎驚魂未定,又似乎意猶未盡,一副什麼也聽不進去,什麼也說不出來的模樣。
滑冰場裡溫度這麼低,他卻額髮都汗津津的,無端旖旎。
葉湑沒湊到他身邊去,今天的所作所為已經足夠了,上熱搜都是輕的。
他也抓著欄杆停下,隔著那堆人看過去,看到一個被圍在中間的沈灼。
眼睛裡再容不下其他。
沈灼,沈灼沈灼沈灼,沈灼……
他在心底不停歇地念著,好似念著一道冗長的咒語。
“喝點水。”有工作人員見沈灼半天不起來,過來送水。
黎一瀚接住了,擰開了往沈灼手上遞過去。
沈灼接過來,不敢一口氣喝足,他感覺自已胸膛之內好似擂鼓,甚至都不敢兜頭澆滅,只得一小口一小口的,細水長流著,企圖讓自已平靜下來。
好一會兒,他才站起來,卻發現自已腿部痠軟,好似還沒有緩過來。
……拋跳。
那一瞬間的失重感比上次還要更加足,以至於讓他此刻就算是安穩落地了,一顆心還懸空著一般。
“把白月和凌堯教會吧,來都來了。”沈灼最後嚥了一大口水,哽得自已嗓子都有點痛。
用手背略微擦拭了一下唇邊的水跡,他看向白月:“學嗎?”
凌堯搶著發聲:“學!”
沈灼就把水放到一邊,過去。
“我教凌堯,你和黎一瀚教白月?”裴淮說。
沈灼微微點頭,算作同意,凌堯還想說什麼,但見沈灼同意了,只得悻悻對上裴淮。
黎一瀚看向另一邊的葉湑,後者整個背部後仰,雙肘支撐在欄杆上,從這邊只能看到一截因為後仰的動作而繃起的脖頸。
黎一瀚臉色更差了,眼底好似要迸出冰渣子。
這倆人停下來的時候可以說是呈對角,距離隔著很遠。
葉湑都沒過來,沈灼也沒有往葉湑那邊看一眼。
這很不對。
黎一瀚攥著手指,跟著沈灼一起拉著白月,後者還是害怕,蹲著被他們拉著往前滑,好像把他們當雪橇犬。
就這樣了,沈灼都沒有和白月嗆聲。
一百一千個不對。
“不能這樣,站起來,”拉著白月好一會兒,沈灼還是出聲,“你這樣不行,起來我們拽著你繼續滑一段,等你穩住了,我和黎一瀚就鬆手。”
“……那試試看吧。”白月只得慢慢地站起來,“我還是腿軟。”
試試就差點逝世,他的腿也軟。
沈灼想著,但還是和黎一瀚繼續拉著白月往前滑。
三圈下來,沈灼給了黎一瀚一個眼神,先松的手,退到一邊去休息。
白月不想和扒著沈灼一樣扒著黎一瀚,暗自給自已打氣,自已慢慢鬆開了黎一瀚暫借給他拉的手腕,慢慢往前滑了一段。
儘管心裡還是恐慌,但沒摔倒這件事情也給了他一定的信心,試著又蹬了一下冰面。
“我會了!”白月一鼓作氣,居然滑過了小半圈,驚喜地大喊,結果剛喊完就膝蓋著地。
凌堯已經有點樣子了,慢慢滑過來笑他。
黎一瀚則是滑到了沈灼身邊。
沈灼靠在欄杆上休息。
見黎一瀚過來,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也沒開口說話。
黎一瀚和他一樣靠在了欄杆上,沉默了好一會兒,說:“白月膽子還是小,凌堯不愧是開賽車的。”
沈灼想要贊同一句,結果黎一瀚緊跟著又道:“不過誰都沒有葉湑瘋,敢拿你做那麼高難度的動作。”
“估計熱搜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黎一瀚偏頭看向沈灼。
“你……想說什麼?”沈灼聽到自已這麼問。
“沒什麼,只是閒聊,”黎一瀚繼續道,“還有,為你後怕。”
“他確實過分,”沈灼輕聲說,“我也挺後怕的,但居然真的完成了,這也是我沒想到的。”
“你們兩個都喜歡冒險。”黎一瀚微嘆。
葉湑和沈灼最後身體下沉做冰吻禮的時候,黎一瀚一方面覺得沈灼真的很厲害,動作也既優雅又驚豔,但另一方面,葉湑動作和沈灼同步,他又……
吻冰禮不是真的要親吻冰面,只是身體俯就下沉,意思意思將臉貼得離冰面近些,好像在親吻冰面,在很多花滑賽事當中都有出現過,一般人做的話很考驗柔韌性和核心力量。
沈灼練童子功,柔韌性當然不用說,葉湑居然也能做得下來,而且是在轉了二十圈又接了一個華爾茲跳的情況下。
都沒有暈頭轉向,始終和沈灼保持著同頻。
並且在那之後都沒有再往沈灼身邊湊,有一種穩穩掌控了局面的挑釁感。
“你這幾天心態很不錯。”黎一瀚越想越感覺不能再想,換了個話題。
沈灼笑笑,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開口說道:“心態不好也沒辦法呀。”
“我真的沒想到。”黎一瀚是說自已會喜歡沈灼,也是在說居然他們都會喜歡上沈灼。
“我也沒想到,”沈灼說,“一開始我還想著打打雜混個眼熟呢。”
“你要火了沈灼。”黎一瀚感覺自已心頭愈發熱切,這麼多人都喜歡沈灼,讓他既危機感爆棚又與有榮焉。
“嗯。”沈灼應聲。
黎一瀚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沈灼感覺,他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黎一瀚就聽到他一個“嗯”字,沒忍住,笑得好似冰雪消融、隆冬乍暖。
裴淮不用教人,這時候也滑過來了,看黎一瀚在笑,問:“聊什麼呢?”
沈灼剛要開口,就聽到黎一瀚的聲音:“說我喜歡沈灼呢。”
“真的特別特別喜歡。”他又說。
[!!!!!]
[啊啊啊我要瘋了]
[我也要瘋了我不知道我今天要瘋幾次]
[黎哥也告白了啊啊啊啊]
[一見情沈我的天吶啊啊啊啊我興奮得在床上亂蹬腿]
[這種話他是怎麼當閒聊一樣說出口的啊啊啊啊真是要瘋了]
[感覺黎一瀚會是某個日常的瞬間直接冷不丁掏出戒指的那種人]
[前面的姐妹好會說啊啊啊啊啊]
[這才是戀綜啊我嘴角已經出走了]
[裴哥都頓住了,他都沒想到黎一瀚也會打直球吧]
[這個直球還得反應一下呢,論直球還是得凌堯]
[別家吃糖凌天沈地就別摻和了吧]
[我凌天沈地今天就站在這兒看誰敢偷吃]
[前面的我看你是倒翻天罡]
“我想你知道了,”黎一瀚看著沈灼,“但又怕你知道,想你不知道,不好意思有點繞……”
“總而言之,在我的設想裡,應該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節目裡說出來,”黎一瀚笑著,“不過還是沒忍住。”
“真的特別特別喜歡你,沈灼,一點也忍不了了。”
沈灼怔怔地看著黎一瀚。
黎一瀚還在繼續說著:“施導是不是也和你說過了,建議你考慮考慮?我想應該是,你這幾天心態都放平了,是想著順其自然麼?”
“沈灼,請把我納入考慮範圍內吧,”黎一瀚說到這裡,鬆了口氣似的,“終於說出來了,之前總覺得不是時候,還想等個合適的機會,但是又想,哪有那麼多合適的機會,當下就是最好的。”
沈灼抿了抿唇,沒回話。
黎一瀚也知道他不會回話,本來他也沒指望沈灼會答應,不如說,他更希望沈灼不要回應,這就證明他還沒有出局,於是說:“我滑夠了,出去等著了。”
話音落下,就往出口那邊去了。
裴淮就靠到了沈灼另一邊的位置。
不過他就好像是沒聽到黎一瀚的告白似的,問沈灼:“五月份進組?”
“嗯,”沈灼反應了一下,點頭,“小長假的時候就提前過去了,吃頓飯、認認人,還要定妝、圍讀劇本什麼的,雜事多,早點過去也好。”
“已經開始期待了,”裴淮說,“是古裝?”
“嗯,”沈灼點頭,說,“我也期待。”
“嗚呼——”這時候,白月從他這邊滑過去,“沈灼你看我!我真的會了!”
緊跟著的是凌堯,一邊滑還一邊說:“我比你先學會的。”
裴淮和沈灼對視一眼,沒忍住雙雙笑出了聲。
[我也是真的破功了,這倆活寶]
[啊啊啊我還想聽點細節呢沈灼要拍古裝了啊啊啊]
[還沒發公告啊到底啥節目組速速出來認領]
[不著急,反正離小長假也沒多少天了]
[hiahiahia沈灼,你參加節目沒時間上課,月底考試我成績必超過你]
[前面什麼東西過去了]
[報告好像是沈灼同系的學霸]
[你們高材生還怪好玩兒的嘞]
[笑鼠了原來你們也會有top癌]
[他們才是真的top癌吧不然也考不上華劇了]
[好好好只有我是真正的小丑是吧]
[這麼說沈灼之前考試都是全系第一嗎]
[所以剛剛過去的那位是全系第二了,我丟]
拜白月和凌堯所賜,這倆剛學會滑冰正在興頭上,一群人就等著他們盡興,一直到晚上六點多的時候,大家才從滑冰場出來,坐到長凳上換鞋子,然後連帶著護具一起歸還。
“先生您的花,”前臺看他們換完了,上前來走到沈灼面前,“送你花的先生說他先回了,希望你把花收下。”
沈灼知道是黎一瀚,工作人員一個小時前就和他們說過了,黎一瀚回小屋收拾行李,晚上的飛機,要去談香料供應商,估計下期也是中午才能到。
“白山茶啊,挺好看的。”葉湑從和沈灼滑完冰之後就沒往沈灼身邊湊了,這會兒看沈灼抱了滿懷的花束,過來評價了一句。
“我也覺得挺好的。”沈灼沒看葉湑。
“花語也很……呢。”白月說。
“走了,吃飯去,”凌堯不耐煩他們這點官司,輕輕搭住沈灼的肩膀,“我剛剛看到附近有傢俬房菜館,就打電話定了包廂,嚐嚐去?”
“好。”確實到飯點了,沈灼點頭答應。
於是一群人就戴上口罩出去,烏泱泱一群人,除了嘉賓還有跟拍。
葉湑墜在後頭,掏出手機查:山茶花的花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