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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雅輕聲問道，“蘇老先生是蘇杉小姐的父親？”
“你也認識杉杉？對，我是她爸爸，聽韓雲說，你是他朋友？”
“是。”
“杉杉和韓雲的關係，你知道吧？”
蘇牧生明顯在宣誓主權了。
屠雅以疑惑的目光看著我。
“韓雲和蘇小姐的關係，應該只是……”
蘇牧生硬生生打斷屠雅的話，不容他說下去，“男女朋友關係，我也是才知道的，原來他們已經住在了一起，你今天在這裡出現，想必也知道他們是住在了清園吧？”
屠雅不是勢利，只是她也很明白，今天幫助她的是誰。
“蘇老先生，如果不是遇到你們，我和韓雲真的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就算今天能逃，以後他們也一定會找到。”屠雅感激之情露於面，“剛剛付先生也是已經得知我所有的債務，打了電話一一處理好了，今天以後，我可能都能睡得著，吃得香了。”
“一點小事而已。”蘇牧生淡淡的笑道，“姑娘，我還要和韓雲談一點事，讓老付送你回去，你看怎麼樣？”
看似他在詢問，實際是下了死的逐客令。
屠雅可能現在還不太明白，我和蘇牧生的關係。
也許她還在對剛剛蘇牧生的話深信不疑。
我和蘇杉大概是有一腿。
屠雅禮貌的下了車，臨走時，對蘇牧生說，“蘇老先生，這次你們的幫忙就當我欠你們的，我會陸續把錢還給你們的。”
“誒，不足掛齒，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就當是我給我未來女婿的見面禮。”
屠雅一愣。
我也一驚。
就算我這次不同意和他的交易，恐怕也在劫難逃。
“老付，找個車送這姑娘安全回家。”
老付應了應，便把屠雅送走了。
車裡的氣氛再一次陷入了緊張。
“不用再謝剛剛幫助你朋友的事，我說過，我只和你做交易。”蘇牧生看著我，“但我得講清楚，我幫她還的錢對你來說可不是筆小數目，我和你做的這筆交易你不虧，不論是錢財上，還是名聲上，對你韓雲來說，都沒有什麼損失吧？”
蘇牧生利如刀的目光射向我，“你能和我們蘇家攀上，我相信你在深圳做什麼都能夠風生水起，哪怕這個關係只是一個假的，但也可以為你造勢。”
蘇牧生說的也沒錯。
但就算我和他做了這筆交易，我也不可能用他們的資源。
我有尊嚴，蘇杉也不屑我這樣做。
“蘇老，如果我答應做這件事，時間上大概要多久？”
“看情況，多則半年，少則三個月。”
“蘇老為什麼會選擇我？”
蘇牧生哈哈大笑，“我也沒想過需要你這樣的人，畢竟這有損我女兒的名譽，但既然杉杉都這樣給我下了套，那就只能將計就計，你放心，這事兒一過，我會額外給你好處。”
我看著車窗外的景物，沒答應，也沒拒絕。
“當然，你還可以儘管跟我提條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考慮。”
我終於沉聲道，“我想查一個人。”
“什麼人？”
“關於我朋友的一個人。”
蘇牧面色未改，但目光一沉，“那個在深圳出事的女朋友？”
我稍微有一些吃驚，“蘇老知道？”
“我不可能貿然找一個連底細都不知道的人。”他把車窗開啟，窗外透進一些冷氣，“我還知道你有個哥哥，父母在老家開了一家麵館，你原本在成都工作，後來因為女友的死才來到這裡。”
我對他的話並不感到意外，只是，他可能還不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
“那你現在想要叫我查什麼?”
“我女友在走之前捐獻了她的眼角膜，我想知道這對眼角膜的下落。”
蘇牧生眯起眼，沉默了一會兒，道，“成交，一個月的時候，我給你找回來，但我們先說好，你現在的身份是杉杉的男朋友，如果我需要，你要隨叫隨到。”
我點了點頭。
誰都不能左右我，但李曼的眼睛能。
下了蘇牧生的車後，我感到此時的自已已經不是自已。
不過正如蘇牧生所說，我和他做這筆交易，我不虧。
第三天，我意外的接到了特別的電話，很順利的把單簽了下來。
在我回老家前，公司發了一次工資，這是我第一次拿到屬於自已的提成。
過年回去時，我見到了高菲。
高菲一直單身，她問我現在是不是從事畫畫的工作。
我也沒遮掩，直接跟她說我現在在做業務。
她有些遺憾，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作為公務員的高菲，沒有了高中的光芒，看起來憔悴無神。
提到楊超，高菲已經沒有了印象。
從她口中我得知，原來她畢業後早早就結了婚，不到一年，便離婚了。
男人攀上了他的上司，想平步青雲於是拋棄了高菲。
我告訴高菲，楊超現在還對她念念不忘。
而後我把楊超推給了她，希望她主動聯絡楊超，哪怕是以一個普通朋友的身份。
我們家的店面裝修好了，趕在年前開張。
我每天忙於麵館的生意，其他事都拋到了腦後。
大年初一那一天，生意是最紅火的時候。
臨近中午時，我端著一碗麵給顧客時，才發現這個客人是肖彤。
肖彤說她是來提前採風的，住的鎮上的賓館。
後來我才知道她是特意為我而來。
下午得空時，我和她一起去老街走走。
鎮上的老街有百年曆史了，房屋修了又修，街上有賣古老的裝飾品和一些小食。
雖然生意不太好，但我還是帶她一一去嚐嚐。
出了老街，我們走在大道上，走了很遠的路，發現她竟然一直走盲道。
這讓我產生了狐疑。
她可能也發現了，於是很自然的轉為了正常的道路。
還笑著說，原來一個小鎮上的基建也不差，竟然還有這麼清晰的盲道。
而後跟我說起一個她採訪盲人的故事。
我信了她，因為她眼底是清澈的，她說得有板有眼，怎麼可能說謊？
初三，肖彤因為家裡的電話而離開。
就在肖彤離開時，老付的電話打了過來。
老付通知我，讓我立馬動身去湖南，以一個男朋友去見女朋友家長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