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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的看向我：“上次那三萬，其實就是姓蘇那女人的，這個還給她吧。”
我愣了一愣，原來我們一開始就錯怪了蘇杉。
而蘇杉不僅掏了這三萬，還和我編了一個故事。
“屠雅，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在事情都沒搞清楚之前，你就錯怪別人，但人家不僅沒有追究什麼，還編了個故事讓我接受了她的錢！”
我有些生氣。
為我，為蘇杉。
屠雅實在是太魯莽了。
這件事情其實只有蘇杉最清楚，而也只有她最委屈。
屠雅低頭，一隻手搓著衣角，一隻手拿著紙袋僵在半空中，“老是人家人家的，行了，我在這裡我就是個外人！這不我把這錢送回來了嘛，你就幫我替她說聲對不起，謝謝，是我錯怪了她，以後有空了請她吃了個飯賠個罪，行不？”
屠雅話裡雖帶著些許情緒，但聽得出，道歉還是有很大的誠意。
我收下信封，提醒她：“這次沒什麼意外了吧？是不是應該數一數，到底夠不夠三萬塊？”
“早就點過了，這次要還是有差錯，就把我頭取下來謝罪！”
“行，我先收好，等蘇總回來了再給她。”把錢放進了房間，轉身想再出門時，屠雅走進了房間。
她的動作很迅速，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就抱住了我。
“ 我請了三天的假。”她細聲細語，少有的溫柔，“專門回來看你的。”
本來寄希望於她這次出差，能把我忘了，卻沒想到也才幾天，她就回來，還柔情的說出這樣的話。
我推開她：“屠雅，你冷靜一點，我們已經分手了，更重要的是，你也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不再適合做這種親密的事。”
“可是我想你，沒有一天不想你，你能讓我怎麼辦？”
屠雅紅著眼，飽含著不知所措，她抓了抓頭髮：“你也不知道怎麼辦吧，大家都不知道怎麼辦，我覺得我肯定魔怔了，這世界那麼多男人，非要想你一個，我特麼是腦子進了水！”
她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
一點一點的往下掉。
可那些眼淚不能讓我心痛。
能激起我內心的，只有可憐。
我想走過去輕輕的抱著她，卻一直猶豫著。
我給了她安慰，就表示給了她希望。
她看著我，帶著些許的期盼，蠢蠢欲動的眼眸時，又透著戰兢。
她不敢往前。
可能她不確定到底我還能不能接受她。
或者是她已經猜到了，我不可能接受她。
“屠雅，到此為止吧，就像你說的，世界那麼多男人，不一定只有我。”
我退到門口，直接把門開啟，站到一旁。
“路途遙遠，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
屠雅的眼眸暗了下來。
接著反手擦了一把眼淚，勉強笑了笑：“韓雲，如果有一天你放下了李曼，請一定要跟我說，我還想再試一次。”
“你難道還不明白，我和你，不是因為李曼麼？”
她一怔，接著道，“揣著糊塗活著，不好嗎？”
屠雅剛剛擦掉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你今天是怎麼了？從我認識你以來，你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過。”
我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總覺得屠雅今天很反常。
“我也不知道，我說過，我腦子可能進水了。”她快步走出了房間。
到客廳時，卻又見大門被開啟。
屠雅滯在了原地。
而我也站在房間門口不知道該怎麼好。
不用猜，是蘇杉。
她看到屠雅時，也愣了愣，但還是打了聲招呼，只是這招呼不太友善：“要走嗎？”
“打擾了。”屠雅口氣也不怎麼好。
她受了委屈，自然語氣也不太讓人舒服。
蘇杉哼一聲，透過屠雅看著我道：“我不在家的時候，也希望你們是守規矩的，而不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屠雅也沒辯解什麼。
她的氣在我這裡，也許地又覺得自己有些狼狽，不想多待一秒，於是很快就離開了這裡。
我走出去，對蘇杉道：“她只是來看我，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我也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不會做這些出格的事。”
她環顧了四周，好似沒發現什麼問題，便沒再提。
“我是回來收拾東西的，這段時間我都不在這邊住，要到年後才能回來，你年前也要回老家吧？”
“回。”
“那你在離開這裡時，幫我關好水電，我可不想再像上次那樣招來消防員。”
“好。”我轉身從背後拿了屠雅剛剛送過來的三萬塊，“這錢的事 ，是個烏龍，我也是現在才知道。”
沒有人比功杉更明白的了。
她接了過去，我又解釋道：“上次那錢，被我朋友的弟弟調了包，把那紙袋裡的錢全都換在了紙。”
蘇杉低頭淡淡道：“我知道。”
“我沒想到蘇總你還墊了錢……”
“那個紙袋的確是被搬家工人拿了，他告訴我，他拿回去開啟後，發現是紙，就扔進了垃圾桶。”蘇杉一回來就開了暖氣，她一邊脫外套一邊說，“我當時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的話，在他和你之間，我選擇相信你，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我錯怪了他。”
我有些動容。
那句“在他和你之間，我選擇相信你”讓我心慌。
這種心慌不是慌張。
是一種悸動。
就像一個毛絨絨的玩具蟲，緩緩的爬過我的手掌，有點害怕，卻雙讓我覺得舒服。
而蘇杉，就是一個讓我想敬而遠之，卻又讓我覺得舒服想靠近的人。
在我去和肖彤採風前，4103的紗窗也裝好了。
蘇杉轉給我的錢，還剩下差不多一半。
但我看著手機的餘額，不知道該不該馬上轉給蘇杉。
因為如果我全退給她了，就意味著，我現在的全部家當只有兩千多，而這兩千多，不僅要撐過和肖彤一起去採風，還要撐過這個年。
考慮再三，我還是給她轉了過去。
她說相信我，就已經敵過一切的思想鬥爭了。
我去木禾時，和周曉歐打了招呼，告訴她我和肖彤去採風的事。
周曉歐拍了拍胸脯：“你儘管去做你的，時間上的事你也不要急，過年的那些假期，我會申請不要給你算上，而且如果這次去了，能大大提高和華新簽單的機率，老吳那邊不會讓你走的，到了那一步，再讓你走，他不就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