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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時,一雙手將女子從肩頭攬入懷中,久違的溫暖,讓她不覺又往那懷裡蹭了蹭。
風漸漸吹散臉頰上的緋紅,腦中的暈眩慢慢褪去,感受到身邊熟悉的氣息,女子微微上揚起嘴角。
“大師兄,我剛才好像做了個夢,不知為什麼,夢裡的你一直將我推開。”說著順勢環住他的腰,似是想證明那個夢是假的。
他將女子向懷中又擁了擁,輕撫著她的髮絲,“那我可捨不得。”
臉上的笑意更濃,“好亮的星星!”
入目是漫天的璀璨,如同寶石般綴在深邃的藍黑色天幕上。
一雙手輕攬上她的腰肢,身形一動,像兩隻輕盈的蝴蝶飄然飛上了屋頂。
“這裡看得更仔細些。”
女子靜靜地靠在身旁男子的肩上,心裡的暖意一點點蔓延,就這樣一直靠著多好。
豐卿雲察覺到懷中波動的心緒。這幾天一直忙著蕭沁的事情,都沒怎麼關心她,將她的手握在自已手心。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有一點難過。師姐她還好嗎?”
“嗯,師姐和牧掌使一樣,都是很堅強的女子,相信很快便能從悲傷中走出來。”
閉上眼睛,埋進他的肩頭,“我不想要她們那樣的堅強。”
她不明白,為什麼相愛的人最後卻沒有在一起。牧掌使和長老是這樣,爹和娘也是這樣,還有大師兄的父母……
“傻姑娘,”輕輕摩挲了下手心的柔軟,“在我這兒,你不需要堅強。”溫暖透過指尖傳遞至心間。
“我答應你,無論任何時候,都不會放開你的手。”
“你說的!”女子抬頭看向他。
“我說的。”
“你不放我便不會放。”
睫毛忽閃,輕輕吻了上去,似是要給這個承諾加蓋一個印記。
“女子總這麼主動可是要吃虧的。”
揚起的弧度再次覆了過來,手穿過她的髮絲,輕釦住她的後腦,不斷加深著這個印記。
她仰頭回應著他的炙熱,月光從一側灑下,似一片煙火在天邊散開。良久,才不捨得將她放開,原本褪去的緋紅再次暈染上臉頰。
“大師兄,你再跟我講講牧掌使和長老的故事吧。”
“不是難過嗎,還聽它做什麼?”
“就是好奇。”
“講是可以講,但是……我講完你可不許哭!”
“我哪是那種愛哭的!”
聽到他這樣說自已,南星燦忍不住輕捶了下他的腿,卻被他捉住了手拉在懷裡。
“就算哭也沒關係,我抱著你,這樣你便能好受一些。”女子乖乖地靠在他的肩頭。
“牧掌使他們年輕時,北明還不像現在這樣動亂。有一次掌使跟師兄妹們一起外出遊歷,遇到剛從京城朝貢回來的綺裡莫伊,兩人就這樣從相識,相知,再到相戀,最後還互定終身。綺裡莫伊本想帶牧掌使一同回草原,但是掌使不習慣草原的生活方式,希望綺裡莫伊能跟她一起留在中原,綺裡莫伊同意了,答應她回去跟父親說明後便回來跟她一起生活。誰知卻一去不返。”
“他父親不同意是嗎?”
“對。”攬著女子的手不覺緊了一下,“沒多久,掌使又收到綺裡莫伊的信,信中告訴她,他不得不承擔起家族的責任,接任長老一職,一時無法回來兌現諾言。掌使收到信後,雖然很傷心,但再三考慮之後還是決定去草原找他,哪怕是留在草原。”豐卿雲頓了一下。
“然後呢,這樣還是不行嗎?為了和長老在一起,甘願去一個自已不喜歡的地方生活,到最後為什麼還是分開了呢?”
“他們是幸福地生活了幾年,但沒多久,蕭沁出於對族內利益的考慮,必須要和北明聯姻,綺裡莫伊作為族內的長老只能迎娶北明的公主。掌使最終還是無法接受,帶著兩歲的師姐又回到了豐山。公主嫁過來之後,綺裡莫伊與她相敬如賓,但除此之外,卻沒有半分夫妻情意,公主本就因初來此地水土不服,又加上終日鬱鬱寡歡,嫁過來沒幾年,便去世了。但掌使自此也沒再來過草原。”
南星燦覺得心裡悶悶的,明明幾個人都沒有錯,卻不得已成為家族政治的犧牲品,賠上自已一生的幸福。
“但是掌使還是愛著長老的是嗎?所才會讓他們唯一的女兒來陪著他。”
“嗯。師姐自8歲以後,每隔幾年掌使便會派人將她送到草原生活一段時間,我和沈曄也跟著來過兩次。”
“他們本該是多麼幸福的一家。”南星燦沉默了一陣,突然像是嗅到了什麼不對,又來了興致。“那就是說,你跟芯瑤師姐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了。”
“是啊。芯瑤師姐長我三歲,她來豐山的時候也才兩歲。小時候我爹一直忙於門中事務,沒什麼時間管我,都是芯瑤師姐一直帶著我,後來沈曄來了,就變成帶著我們兩個。”
“之前怎麼都沒聽你提過。”南星燦心中升起一絲莫名的不快,之前只知道師兄他母親沒有陪在身邊,還心疼他可可憐憐一個人長大,原來也並非那麼悽慘,至少還有個青梅竹馬的師姐陪在他身邊。
“沒事說這個幹嘛?”豐卿雲微微一愣,然後又像是發現了什麼,盯著南星燦的眼睛,“還是說……你吃醋了?”
南星燦別過頭去,“你說不許哭,又沒說不能吃醋。”她也不是非要吃這個醋,只是聽到有女子在那麼長的日子裡和他朝夕陪伴,參與了他那麼多她都不知道的時光,心中就莫名覺得不開心。
豐卿雲失笑了一聲,轉過她的身子,眼中帶著寵溺,“你自已要問的,現在又吃醋,你和林羽還不是一樣自小就認識了。”
“我跟林羽認識的時候都已經9歲了,不如你和芯瑤師姐,一出生就認識,而後又日日陪伴左右。”南星燦越想越覺得煩躁,索性站起了身,不覺間月亮又往頭頂移動了一些,腿都有些麻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