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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保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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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死,至少能保全你,豈非更好?”

蓋聶面色陰晴不定,最終深深鞠躬,語氣極盡謙恭:“懇請公子慈悲,蓋聶願自我了斷,只求公子放過天明。”

此言一出,荊天明瞠目結舌,難以相信蓋聶竟說出這樣的話。

“大叔,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以後怎麼辦?你這麼厲害,根本不必怕他!”

荊天明抱住蓋聶,又驚又怒地喊叫著。儘管嬴風的氣場令他恐懼,但想到蓋聶可能為自已犧牲,他心中只剩下對嬴風的憤恨,目光中彷彿要將其撕碎一般。

嬴風神色如常,淡淡搖頭:

“這孩子骨子裡有反叛之心,其父曾行刺先帝,理應連坐。如今你若死於我手,你認為他會如何?縱然我不懼他的任何小動作,但蟻多亦能潰堤,斬草除根方顯本公子作風。”

“因此,我再問你一次,你如何抉擇?”

嬴風冷酷的話語,讓蓋聶心頭陡然冰涼。他深知,今日之事,恐難善了。

“天明,速去我們先前約定之處等候,你在此只會讓我分心。”

蓋聶用力推開荊天明,隨後右腳猛踏地面,如脫弦之箭疾衝向嬴風。淵虹劍嗡鳴聲起,凌厲劍氣直指嬴風。

嬴風冷笑一聲,身形未動,僅待淵虹劍近身之際,淡然伸出兩指……

“叮!”

一聲脆響,蓋聶迅猛的攻勢竟被嬴風兩指牢牢夾住。蓋聶運勁欲破僵局,卻發現嬴風指尖蘊含強大力道,無論他如何催動內力,淵虹劍仍如磐石般紋絲不動。

嬴風冷笑更甚,隨手一掌拍向蓋聶腹部。蓋聶欲躲避,卻因嬴風速度過快未能成功。剎那間,劇痛如絞,自腹部蔓延開來。

“噗!”

蓋聶口噴鮮血,身體倒飛而出,重重砸在地上,拖出一道深深的痕跡才勉強止住。

此刻,一聲淒厲慘叫傳來。蓋聶驚駭回頭,只見嬴風的坐騎已擋住荊天明去路。

“不!”

蓋聶大吼著欲衝上前去,同時體內氣息瘋狂湧動,短短一息間,他竟突破桎梏,晉升陸地神仙之境。

然而,他還未觸及荊天明,嬴風已擋在他面前。兩人雙掌相接,蓋聶全力以赴,但掌力擊中嬴風的瞬間,後者僅是身形微晃,後退一步。反觀蓋聶,承受攻擊後再次慘叫倒飛,口中鮮血狂噴。

他顫抖著甩動手掌,剛才那一擊,若非他實力超群,只怕手骨早已粉碎。

嬴風饒有興致地看著狼狽不堪的蓋聶:

“果然是劍聖,天賦與實力均上乘,竟先你師弟一步踏入陸地神仙之列。”

他細細打量蓋聶,其氣息沉穩紮實,遠非公孫衍等人依靠秘法臨時晉升的陸地神仙所能比擬。蓋聶的隱匿之術確實高明,連他都險些未能察覺其真實修為。

蓋聶與衛莊,各走各路,儘管衛莊尚未登頂仙凡之境,但贏風心裡有數,依照他倆交手時的感悟,衛莊晉升陸地神仙,怕是近在咫尺的事。

蓋聶心頭驟然湧起一陣寒意,他深知贏風實力超群,且已位列仙班。在他想來,即便同為陸地神仙,他縱然敵不過贏風,至少也能與其周旋一番,若他決心救人性命,贏風絕難阻撓。然而現實卻如晴天霹靂,他在贏風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他強行調息,穩住氣血翻湧,然而下一瞬,神經再度緊繃。他急切地看向荊天明,那孩子年紀尚小,毫無修為傍身,如何能抵擋墨玉麒麟的攻擊?麒麟揚爪,兇狠一擊直搗荊天明胸膛。

“啊!”荊天明慘叫一聲,被震飛出去,一掌之下,當場斃命。

“不!”蓋聶爆發出一聲怒吼,這位平日裡處事不驚的“大叔”,此刻徹底怒了。那怒火猶如火山噴薄,彷彿要將整個世界燃燒殆盡。

憤怒之餘,悔恨之情亦深深交織。他曾眼睜睜看著摯友在眼前喪命,無力迴天;如今,相似的悲劇再度上演,物件卻是個無辜的孩子。

“為何連個孩子也不放過!”蓋聶厲聲質問,同時施展出“百步飛劍”。與衛莊不同,伴隨劍招施展,一條怒吼的白龍在他身畔顯現,風起雲湧,殘月谷周邊瞬間被濃重殺氣籠罩。龍吟與劍鳴交織成曲,彷彿構建出一座劍之牢獄。

面對這股風暴,贏風終於收起輕慢,正色以待。此乃陸地神仙拼死一搏的殺招,哪怕是他,稍有不慎,也會惹上麻煩。他徐徐抬起手掌,內力化作一道凌厲劍氣附於其上,始終保持著雙目緊閉。

一股浩蕩之氣自贏風體內升騰,此刻雖仍難以抵消蓋聶的攻勢,但劍意已如破竹之勢,直指贏風。

兩人相距僅數米之際,贏風陡然睜開雙眼。“嗡”一聲巨響,磅礴氣勢如雷霆炸裂,環繞他周身。他緩緩舉起手中劍氣,空間隨之顫動,似乎無法承載其身上那股恐怖力量。

“一劍開天門,破!”贏風低喝一聲,看似平淡無奇地向蓋聶揮劍。劍氣釋放瞬間,彷彿欲將天地劈裂。

“一劍開天門”與“百步飛劍”激烈碰撞,尖銳的轟鳴聲震耳欲聾,兩者交匯處爆發強烈爆炸,地面被硬生生炸出一個深坑。伴隨“百步飛劍”出現的白龍,在那股毀滅之力席捲下,痛苦掙扎,最終化為點點星光,消失無蹤。

這一擊,如同鑄就永恆。蓋聶清晰聽到淵虹斷折之聲,恐怖劍氣穿透“百步飛劍”,迅速放大,徑直貫入他的身軀。贏風望著倒在血泊中的蓋聶,面色依舊冷峻如霜。

墨玉麒麟適時回到贏風身邊,他躍上麒麟背,淡淡吐出一句:“哪怕你是曠世奇才,哪怕你修為再高,若不能為我所用,留之無益,不如除之。”

不到一個時辰,贏風便重返邊疆戰場。他徑直將衛莊召至跟前。贏風離去之時,衛莊心中確有憂慮,儘管他曾一心欲除掉師兄,但真到這一刻,心中難免五味雜陳。尤其看到贏風手中握著的殘虹,衛莊已然明白蓋聶的命運。

“你師兄臨終前,已達陸地神仙之境。”贏風一邊說著,一邊將殘虹拋給衛莊,此舉無疑是對衛莊的一種鞭策。

衛莊接過殘虹,眼神越發凝重。他始終渴望超越師兄,卻始終被其遠遠甩在身後。如今看來,他至少有一處勝過師兄——識人眼光。他選擇了贏風,未來的道路註定更加光明。

“師兄,且看我攀至你無法企及的高度。”衛莊握緊殘虹,低語自勉。

贏風隨即找到諸葛孔明,詢問他離營期間的戰況。諸葛孔明苦笑著坦白:“公子,老夫一時疏忽,險些中了敵計,幸虧及時挽回,未釀成大禍。”贏風頗感意外,沒想到諸葛孔明也有失算之時。孔明遂將詳情娓娓道來。

贏風離開後,他們曾多次發動對魏軍的小規模攻擊,無一例外,皆以秦軍大獲全勝告終。或許正是這些勝利,讓諸葛孔明對魏軍產生一絲輕視之心,險些陷入敵人圈套。

話說諸葛孔明,眼見魏軍如喪家之犬般倉皇遁逃,當下便果斷下令,令威猛的虎賁軍與精銳的大戟士並肩出擊,直指硃砂。然而,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孔明未曾料到,魏軍之敗退實乃精心策劃的誘敵之計。兩支隊伍剛踏入林間,便遭伏兵四起,險些陷於重圍。幸虧狂化軍及時馳援,才免於遭受重大損失。

“願領責罰。”孔明神情肅穆,語帶自責。

公子嬴風卻擺擺手,淡然道:“不必介懷,些許波折不足掛齒,你且將功補過便是。”話題一轉,眾人目光聚焦於那險峻之地——狼牙谷。

魏軍為防秦軍火攻,已將谷周密林盡數伐盡,短短時日內,更是築起重重防禦工事,欲以天險之利抵擋秦軍鐵騎。此時,龍賈派出的密探歸來,向主帥報告了嬴風率軍復返的訊息。聞此,龍賈臉色陡變,心中陰影再度籠罩。他深知,秦軍之所以所向披靡,關鍵在於嬴風的統帥之能。若無嬴風,秦軍雖強,未必無敵於天下。此前魏軍曾設伏成功,幾乎顛覆秦軍陣腳,然而功敗垂成,終未能改寫戰局。

龍賈在帳中來回踱步,思緒紛飛。如今,他只能寄望於狼牙谷的固守之能,但秦軍連長城都能摧枯拉朽,狼牙谷焉能久守?他預感,秦軍不久便會發動總攻,以雷霆之勢掃平一切阻礙。

副將靜立一旁,目睹主帥心緒不寧,亦是愁容滿面。雖前番小勝提振士氣,但大軍上下仍籠罩在秦軍威壓之下,彷彿巨石壓胸,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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