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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用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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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會一直都處於谷底的,前提是你要具備與之匹配的磁場吸引運勢的到來。性格、智慧或是品性似乎都是磁場不可或缺的部分。

張八荒看向周之河,周之河一臉疲憊的盯著他並沒躲閃張八荒的目光。張八荒直言不諱問道:“一旦投奔我,你就再也不可能回頭了!你做這個決定會不會後悔?”

周之河回答道:“我是經過深思熟慮了,所以不會後悔。目前我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投奔你。二是逃到天涯海角!”

張八荒問道:“為什麼不選擇第二條路?”

“第二條路?”周之河沉默一陣,“我想您能明白,我不甘心。《三綱五常》裡有句話您一定聽過:君為臣綱,君不正,臣投他國......我痛恨劉駝子,投奔你存有私心,想看著他落為草寇,親眼看著他消亡。”

張八荒點點頭,趕緊給他倒一碗茶,問道:“你瞭解我張八荒嗎?”

周之河坦誠說道:“我從不倉促的做某些決定!早暗中打聽您許久了。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除掉黃清這樣讓我飽受屈辱之人,即使到現在,姜三嬸和他兒子黃清都活的好好的。”

張八荒尷尬的笑了一陣,看來周之河是個行事周全的人。事實也是如此,周之河投奔張八荒,也是基於品性的考量,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張八荒。在他看來,張八荒並不像金義滿這般陰毒,也不像劉駝子那般剛愎自用。

張八荒欣喜不已說道:“承蒙你能看得起!前路很難,希望你能明白這裡並非一路繁花,希望你不會後悔!”

周之河無可奈何的指了指自己的臉說道:“我這副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樣子已經說明一切了,我原本就如居無定所 的野犬,無處可去,只要有個容身之處就撞了大運,哪裡還有後悔可言。”

張八荒親自給周之河安排了一處房間,並設宴招待了他。周之河是劉駝子眼裡的“敝草”卻是張八荒眼裡的“珍寶”。在劉駝子逼走周之河的那一刻就註定了自己的結局,只是深閉固拒的劉駝子並沒意識到這一點。

席間,張八荒詢問周之河道:“跟你說個熟人,你一定知道我想說的是誰!”

周之河不假思索道:“孟呈影!”

張八荒點點頭,他沒想到周之河對這一切都心知肚明。周之河回答道:“其實我也沒有刻意打聽孟呈影去了哪裡,但是我猜得出她投奔了您。現在金義滿和劉駝子沆瀣一氣,準確的說是金義滿利用劉駝子。孟呈影不可能投靠金義滿,也不太可能投靠毫無人性、殺人如麻的曹五庚。”

周之河不卑不亢,說的話有理有據,張八荒又說道:“據我所知,劉駝子殺了她的丈夫,不知你有沒有參與。她幫了我很大的忙,現在還在曹五庚那裡。”

周之河聽後欲言又止,張八荒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周之河無奈笑道:“江湖原本就充斥著無數謊言和心機。所謂的扭轉乾坤破局之法就是不全信、不動心,把自己當個局外人看待這一切。”

張八荒不明白周之河話裡的意思,周之河笑了幾聲說道:“您不用擔心這個事情。既然您跟我說了實話,我也跟您說實話,劉駝子沒有殺她的丈夫,是她主動投奔劉駝子的,所以仇恨的藉口都是她捏造的謊言。至於目的,我並不清楚!”

“什麼?孟呈影騙了我?”張八荒不解,“孟呈影為何要騙我?”

張八荒倒吸一口涼氣,究竟是誰在騙自己?周之河看出他的疑惑,繼續說道:“我知道您心有疑慮,但是真是假,您派人查探一番就知曉一切。”

張八荒搖搖頭,是真是假他並不很在意。這個世界原本就紛繁複雜,每個人都有些秘密,有些跟自己無關,只要孟呈影對自己沒有惡意,他不想深究別人的每一個秘密。

酒過三巡,張八荒面色紅潤,他對周之河說道:“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個秋後的螞蚱,擔心會害了兄弟們。很多難關都還沒過,也許你投奔到我這裡也許並沒有好下場。如果你想要走,我可以給你銀元!”

周之河並不明白張八荒什麼意思,張八荒停頓片刻繼續說道:“平日裡我是不喝酒的,今天喝多了。我不會為難任何一個人,有時候預感自己快要死了。”

“你喝多了!”周之河嘆息道:“我不怕死!也不要銀元。”

張八荒又問周之河:“你覺得我哪一點強於劉駝子?哪一點不如他?”

周之河沉思片刻說道:“您的心胸、心智都遠高於劉駝子。想做人上人,必須得有人抬著你才行,而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須得把“人”當成“人”才有人抬著你。劉駝子過河拆橋,您雪中送炭,這必然會導致他們有兩種結果。”

張八荒仔細琢磨半天,又問道:“那我哪一點不如他?”

周之河沒有隱瞞,直言道:“人心不狠,難成大事。劉駝子一個優點掩蓋了所有的缺點,那就是狠。對自己狠,對別人也狠。不被別人影響心情才走能走到今天,這樣的人能成大業,可守不住大業。”

張八荒聽周之河這麼一說,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他趴在桌上一聲不吭,卻並沒有睡著。他想到了曹五庚並不那麼恐慌了。甚至自己都忍不住捫心自問道:這也不是第一次,我為什麼要這麼慌?是因為少了李齊還是孟呈影用人頭擔保有了負擔?大不了一死!他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周之河平日裡也不飲酒,今日他也喝了幾碗酒後對張八荒說道:“你要小心朱千牛,他隨時都能要你性命。”接著,周之河將自己知道的所有訊息都告訴了張八荒,包括劉駝子因一點私利痛罵金義滿之事。

不得不說,周之河剛來就給他送了個大禮,這個訊息是多少銀元都買不到的。張八荒聽後酒醒了大半,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這是他沒有留心的問題。此時周之河這麼一提醒,張八荒面色變了,他藉著酒勁說道:“我平日裡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曹五庚、金義滿和劉駝子身上,一時間竟忽略了朱千牛。既然如此,我留他何用?”

張八荒打算將朱千牛叫來問個清楚,周之河卻提議道:“倒不如別拆穿他,利用他幹些什麼。金義滿都想榨乾他最後一點價值,您何不將計就計?”

張八荒憂心忡忡說道:“這就像是有個毒蛇在身邊,我怎麼睡得著?”

周之河笑道:“毒蛇在您身邊,而您一無所知才是最危險的事。現在不同,您知道毒蛇在哪裡就會有所防備,所以不用太過緊張,以免慌中出錯。相比處決,利用他做點什麼對您更有利。”

張八荒深以為然,所謂的人在江湖,比的不是誰看人的眼光更準、更敏銳,而是誰更能沉得住氣。

張八荒按周之河所說將計就計的讓朱千牛帶人建房修牆,朱千牛只能照做,他每日都膽戰心驚,不知道的是張八荒已經知曉了他的目的,想接近張八荒達成自己的目的比登天還難。

孫通和陸達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如今周之河又投靠了自己,這無疑讓他添了不少底氣。在古廟裡待了兩天,張八荒收穫很大,眼前當務之急是趕緊去見曹五庚,不能再拖了。

出發的前一晚,張八荒叫來陸達、孫通和周之河三人吃飯時深聊一番。張八荒說道:“你們能忠於我多久,我並不清楚。誰都沒法預測未來,但是我想說的是凡事合則利、鬥則損。我明天去見曹五庚,假如我被曹五庚所殺,你們也不用傷心難過,更不要為眼前之利鬥得死去活來讓人撿了便宜。”

陸達聽後眼圈一紅,站起來大喊:“不可能!要是曹五庚敢這麼做,我跟他拼命。”

張八荒使個眼色,讓他千萬不要聲張。畢竟有些是曹五庚的人安排在一間房中大吃大喝,這話要被曹五庚的人聽到,後果不堪設想。

孫通有些難過,他不知張八荒是不是故意演的苦情戲,可心裡也覺得如果張八荒真被曹五庚所殺,自己的處境絕不會比現在好。他盯著周之河,想看周之河怎麼說。

周之河和孫通都有過人的心智,若是非要比個高低,他的心智、閱歷都在孫通之上。他瞥見孫通的眼光皺眉沉思一陣對張八荒道:“既然我帶著家人來投靠你,就絕無二心,也不希望您說的那種事情發生。我只是有些算不上大智慧的小心計而已,並無帥才也無野心,您儘可放心,您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也絕不敢跟孫通陸達兩位兄弟叫板。”

孫通鬆了一口氣,張八荒聽後很是滿意,他繼續說道:“別扯遠了,只要我張八荒活著,就拿你們當親兄弟。任何時候都要記住,一榮俱榮,心存私慾難成大事。”

孫通和陸達全都低頭不語,周之河也保持沉默。有些私慾是難以壓抑的人性,每個人都明白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個道理。道理都明白,可還是要拿到檯面上來說才能消除彼此的隔閡。張八荒說了這番話,讓三人心裡全都平靜了許多。

次日一早,張八荒帶著陸達去見曹五庚,他將古廟的事情交給孫通和周之河處理。這樣做的目的很明顯,張八荒對周之河沒有足夠的信任,讓孫通觀察周之河的一舉一動,其次這樣做也能兩人心裡平衡,更好的處置好古廟裡的煩心事。

張八荒帶著幾人快馬加鞭風塵僕僕的來到曹五庚府邸門前,剛進門他就讓人將一千銀元搬到曹五庚面前。

曹五庚耷拉著眼皮看著張八荒,青黑色的眼圈讓張八荒心裡有說不出的反感,他不耐煩說道:“你這不要臉的東西就給老子帶來這麼點東西?你當老子是個要飯的?”

張八荒趕緊上前說道:“我是怕您心急,先帶一千銀元過來。”

曹五庚並不是很滿意,他打量一下四周說道:“一千銀元?哼!李齊那小子呢。”

張八荒擦擦額頭上汗水說道:“這是金義滿和劉駝子送的銀元,一人五百。我此前說過還有部分在廟裡的古井中,這次不方便帶來讓他在那暫時看守一下!”

曹五庚一拍桌子大發雷霆道:“什麼只能來一個?那財寶長了腿還是長了翅膀?”

張八荒趕緊說道:“司令,您先平靜平靜,待我跟您慢慢說。現在金義滿那邊情況有點複雜,我一時也說不清,您就靜下心來聽我詳細解釋一番。”

曹五庚讓他長話短說,張八荒低著頭有條不紊解釋道:“金義滿勢力的確不小,野心也不小。現在正張燈結綵的聯合劉駝子一起做大事呢!至於做什麼大事,要對付誰,咱們不清楚。反正我是按您所說去問了他為何之前要搶我們的銀元,您猜他怎麼說?他說這是誤會,為了彌補這個誤會,他就給了咱們一千銀元。這事可不是我胡說,這麼多人都看著,現在他那府邸仍舊張燈結綵......”

金義滿的府邸的確是張燈結綵,不過金義滿的目的是歡迎曹五庚,經過張八荒這麼一說,性質完全變了。曹五庚聽後越來越憤怒,他不耐煩的:“老子不想聽你說這個,有什麼話直截了當的說。”

張八荒故意放慢語速逐字逐句說道:“現在情況就是他倆處在結盟初期,拿出這一千銀元只是應付一下您換取一些時間。您目前的勢力還能震懾住他倆,可過了一段時間就不一定了。”

曹五庚站起身來,在房間內走兩了兩圈說道:“你小子扯得遠了,說來說去,這些屁話都是老子不想聽的。我問的話你是一點都沒回答,李齊那小子呢?”

這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他笑嘻嘻地說:“不如將他交給我,我有的就是手段。他撒什麼謊都騙不了我!”

張八荒抬頭看了他一眼,他認識這個不男不女、陰陽怪氣的人。他就是李齊說的那個名叫馮大槐的人,平日裡就想方設法的折磨人取樂。很顯然,他盯上了張八荒。曹五庚正在向張八荒問話,被粗暴的打斷很是憤怒,瞪了此人一眼後,他陰笑兩聲走出門外。

那瘮人的笑聲讓人深惡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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