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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說你的秘密，是因為秘密而殺人滅口，那麼你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秘密嗎？”
徐山十分好奇地望著滕娟。
滕娟呵呵一笑，卻並沒有直接交代，而是問徐山道：“你知道什麼是蠱嗎？”
來自後世的徐山，自然知道什麼是蠱，只不過他並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蠱術，能用蠱術做到各種神奇的事情，在徐山看來都是一種想象罷了。
“難道說你會蠱術？”
“沒錯，我會蠱術，其實我是來自西南的苗女，還是苗女之中的落花洞女，你可知道什麼是落花洞女？就是嫁給山神的女人，相當於被生祭給山神的人，我還是十四歲的時候就被抬進了山裡，被送給了山神，幸好有人救了我，把我帶了出來。
從那以後，我就痛恨男人，我對男人的厭惡讓我只喜歡女人。憑藉著苗家的蠱術，我賺了不少的錢，還進入了這紅星廠，成為了一名圖書館管理員。在這裡我碰到了丁澤萬，跟丁澤萬一起組建了五星詩社，後來在詩社裡認識了青平。
我記得青平第一次加入詩社的時候，自我介紹的時候說，她的名字是風起青萍之末的意思，多麼有詩意啊。而且她也不喜歡男人，也厭惡男人。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理解，我們這種人，其實是能夠一眼看出來彼此的。”
徐山聳了聳肩膀：“我知道，也相信。這種是你們這類人的雷達吧。”
“嗯？雷達？你這個形容很準確，的確就是雷達一般的感覺，我們可以找到彼此，靠的就是一種感覺。我在茫茫人海里發現了青平，決定追求她。
在我看來我是一個重活了一次的人，我珍惜每一天，我也不在乎世俗的看法。可是青平卻是不一樣的，她很在意世俗的看法，所以我們的關係一直都不敢公開，甚至於還得遮遮掩掩的。
雖然我不喜歡這種彷彿地下工作一般的感覺，但是隻要她覺得行，我也沒有任何的意見。”
“這年代，對你們這類人不夠寬容，這個我也可以理解的。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動手殺人啊，得不到的你就要毀掉，這樣也太自私了吧。”
“你說我自私？為了讓青平過上好日子，你知道我有多麼拼嗎？她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我都會滿足她，我要證明我不比男人做得差。”
“你的出發點如果單純就是這樣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人家只是想一個安全的環境，一個安穩的生活，物質上的東西再多，精神上無法得到滿足，估計她也不會感覺到幸福的。畢竟馬斯洛的心理需求理論，把安全的需求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許多動物，如果環境不能帶給它們安全感，它們甚至會出現許多極端的行為。比如重複著走圈圈，或者來回走直線，這種刻板的行為就是因為安全得不到滿足表現出來的精神錯亂。
扯遠了，我的意思是，你一味的偏執，毀掉了很多人，也包括你自己。”
徐山說到這裡帶著一絲憐憫看著她。
滕娟被徐山說得沉默了，過了好久，她才嘆了一口氣：“你說的對，是我害了大家。我願意以死謝罪。”
“你肯定會被判死刑的，殺人償命，自古就是如此，不過我也可以替你實現你的某個遺願，如果你能告訴我，你跟丁澤萬是怎麼合作，賺的是什麼錢。”
滕娟看看徐山，猶豫再三，最終問道：“我能先說遺願嗎？”
徐山想知道真相，所以沒有跟她討價還價，大方的答應了：“可以。”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死後，可以把屍體捐出去，我的眼睛，可以捐給青平的妹妹青紅。我這些年這麼辛苦賺錢，其實就是為了給她治眼睛。”
“這個我會盡力的，只能說盡力。”
徐山不打包票，倒是讓滕娟更加信任他了：“那就麻煩你了，其實我和丁澤萬，一起合作做的是炒……炒……”
她似乎想竭力把這話說下去，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卻都說不出來那個字，然後她的眼睛，鼻孔，嘴角，耳朵都有黑色的血流出來，她抽搐了幾下，直挺挺地趴在了桌子上。
她死了，死不瞑目。
徐山上前試了試她的脈搏跟鼻息，看看瞳孔，瞳孔散了，這個人死透了。
在一邊當書記員的張成安被她的死給嚇壞了，連忙叫其他人進來。
大家進來之後，徐山把情況給張明武說了一遍，張明武聽說所有的案子都是滕娟做的，而滕娟最後突然死亡了，沉吟一會兒說道：“還好，她的死不影響結案，我估計她早就心懷死志了，在留下遺願之後，就服毒自殺了，這樣她的眼睛，才有可能被捐給她想捐的人吧。”
他看看一邊的張成安：“怎麼樣，跟著徐山同志參加審訊，你學會了什麼？”
張成安看看自己作的記錄，若有所悟，可是所悟卻也不多，不過好歹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狂傲，而是帶著一絲請教的態度問徐山：“為什麼我感覺你說的都是大白話，就彷彿跟她在聊天一般，可是她卻願意招供呢？好像你也沒有上手段啊。”
徐山微微一笑：“這就是審訊的心理學，也算是犯罪心理學的一種，現在咱們國家，還沒有專門研究犯罪心理學的機構，但是隻要是幹刑偵的，都懂一些犯罪心理學的，滕娟她作為一個拉拉……”
“拉拉？啥意思？”
“就是喜歡女人的女人，這就是我隨口起的名字，不用記住的。她喜歡女人，這不被現今這個社會所容，所以更想尋求認同感。”
“所以你假裝認同她，取得了她的信任，才可以從她的嘴裡問出來你想要的資訊。我明白了，徐同志，不，徐老師，我服了，你真的太神了。”
張成安兩眼放光，竟然給徐山敬了個禮，一副執弟子禮的樣子。這讓徐山有點不好意思，也沒有跟他解釋，自己可不是假裝認同，而是真心覺得拉拉也是可以接受，畢竟後世對於這種行為，已經十分寬容，差不多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