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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起,姚念念終於可以和這些人不用維持著不必要的聯絡了。
看著窗外的一片黑色,姚念念的心裡反而很輕鬆,並沒有覺得害怕或者什麼其他的情緒。
也許,自己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吧。
葉春晴在鏡子裡看了好幾遍姚念念,姚念念自然注意到了。
“我就是覺得她們太過分了。我忍不了。”
“可你也不...”
葉春晴還沒說完就被姚宿權打斷了:“所以,上次那件事你也是這樣嗎?每次都忍不住?衝動行事。”
葉春晴和姚念念都愣住了,葉春晴不太理解:“你在說什麼呀?”
姚念念愣了一瞬就反應過來:“你知道了?”
意識到自己因為生氣脫口而出的話暴露了自己。
姚宿權靜默片刻,不自然的出聲:“嗯。”
“章紀航說的?”
姚念念想到當初那個跟自己保證的少年,心裡漫起一絲絲異樣。
聽到姚念念這麼說,姚宿權皺了皺眉,“跟他有什麼關係?警察和學校那邊說的。”
“什麼警察?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葉春晴焦急的看向這父女倆,到底她們瞞了什麼?
“媽媽,我累了。”
姚念念帶著疲倦的語氣,倒在座位上閉上眼睛假寐。
見她心情不好,葉春晴就算著急也沒有再說話。
黑夜中車子的速度不算慢,可以看出開車的人心情似乎也不好。
車子停下後,姚念念也沒有真的睡著,一言不發的開啟車門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看著姚念念離去的背影,葉春晴有些慍怒的看向姚宿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姚宿權抿著唇一言不發,將手機開啟劃了幾下遞給葉春晴。
看著上面的照片和資訊,越往下看葉春晴的心就越疼,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在沒有自己的地方一個人經歷了這樣的事。
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砸在了姚宿權的手機上。
看完後,葉春晴一臉痛心的看著姚宿權質問:“為什麼不告訴我?”
男人點了根菸,“她沒打算告訴我們。”
葉春晴覺得不可思議:“她不告訴我們,你知道了也不告訴我,女兒一個人遭遇這種事情,你不安慰關心也就罷了,剛剛還要指責她?”
煙霧在眼前縈繞,姚宿權還是解釋道:“當時我在病床上一步不能動,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脫離危險了,沒有什麼事,我不想你擔心,我就沒告訴你。我一直都在等她的回應,但是她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就說明她並不想告訴我們。”
“所以呢?”
姚宿權看著葉春晴充滿眼淚的眼神愣住了,他認為姚念念沒有什麼事就可以了,而且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姚念念做的行為都太出格了,這不是一個女孩應該有的行為。
葉春晴聽完他的話有些崩潰,靠在座位上沉默了一下,看著前方忽明忽暗的街道。
“姚宿權,她是你女兒,你就沒想過她一個女孩子遇到那種事情孤立無援的時候有多絕望嗎?呵,我忘了,你一直都這樣。”
說完葉春晴就下車向屋裡走去。
姚念念回到房間將門反鎖,撲到床上壓抑的哭了出來。
從小到大,姚念念分不清父母是愛自己的還是不愛自己,自己的情緒在有記憶以來從來都不重要。
姚宿權和葉春晴不會過多關心學習以外的事情,從前姚念念會不厭其煩的分享自己的校園生活,每次換來的就是一句“你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上學,天天就去做一些沒有用的事情。”
後來,姚念念也就不再分享了,時不時的為了證明自己在這個家裡還有存在感,姚念念會說幾句其他的話,大多數時候姚念念都是不怎麼將一些自己的事情的。
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情緒有多敏感,堆積到一定程度後只能自己偷偷治癒。
無聲的淚流滿面,打破,重建,這是一個人的習慣。
手機震動的嗡嗡聲傳來。
在那個地方,姚念念和葉春晴睡一間屋子,怕打擾到她,姚念念將手機調為了震動。
隨便擦了擦眼淚,姚念念拿起手機,是章紀航。
姚念念努力平復心情,點了接聽。
一接通,熟悉低沉的聲音便從手機裡傳來:“寶貝,在幹嘛呢,我回來了,離你又進一步。”
“沒幹什麼。”
儘管姚念念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但是章紀航依然聽出了她聲音裡的哭腔。
看著對面黑漆漆的螢幕,“你哭了,發生什麼事了?”
本來姚念念以及止住了自己的眼淚,但是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讓姚念念的眼淚一瞬間就又掉落下來,一抽一抽的。
聽到那邊壓抑的哭聲,章紀航覺得自己的心被揪了起來。
“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在家。”
“下來吧,我在你家樓下。”
“啊?”
姚念念有些詫異,跑到窗邊向下看去,只見章紀航就站在那裡拿著手機,似乎是感受到了姚念念的視線,章紀航抬頭和她對視。
“你怎麼在這?”
“碰碰運氣,萬一你在呢。”
“我馬上下來。”
姚念念開啟房間門左右看了看,一片漆黑,看來她們沒有開燈。
見沒有人,姚念念立馬向下跑去。
一頭扎進章紀航的懷裡,聞到了熟悉的清冽氣息。
姚念念在章紀航懷裡甕聲甕氣的開口:“你怎麼站著等啊,這麼冷。”
摸了摸姚念念,“冷嗎?那我們去車上吧。”
“好。”
章紀航牽著姚念念走到自己的車旁,開啟車門讓她坐了進去。
姚宿權看著熟睡的葉春晴,嘆了口氣,剛剛和她討論那麼久,也許真的是自己錯了。
轉身來到窗邊,就看見樓下的兩個人抱在一起,那個男人懷裡的很明顯是自己的女兒。
而那樣依偎的姿態,姚宿權是過來人,一瞬間剛剛的自責被怒火取代。
看著兩人進了車裡,姚宿權靜靜的看過去,車子沒有開動。
“發生什麼了,哭成這樣。”
章紀航將車內的空調調高,用指腹拭去姚念念的未乾的淚痕。
紅紅的眼睛,姚念念委屈的開口:“我爸知道之前的事了。”
“念念。”
“嗯?”
“我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