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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人?可你是完整的人。”
陳糖特意用火把上下照了照,這人雖然沒穿衣服,但胳膊腿都有,身體完全與人類一模一樣。
“半人在成年後就會變成人…”
“呵,你若從那山頭走過來,就一切都明白了,可惜,你走了捷徑。”
那人說著,拍了拍肚子:“餓了,這樣吧,你給我一塊肉,我告訴你怎麼走出這裡。”
“給我兩塊肉,我給你藥,讓你從那老女人手裡逃過一劫,得到提示,怎麼樣?”
那人伸出兩根手指,指甲蓋裡的黑泥鋥亮。
“可以,”陳糖從空間拿出兩塊肉,遞了過去。
那人那人聞了聞,搖頭道:“味兒不對,我要人的肉。”
陳糖眉頭緊皺:“我沒有人肉。”
“你不是人嗎?”
“你耍我!”
陳糖怒了,這怪人根本就沒想好好跟她交易,她還像個傻子似的跟人家嘮呢。
“你這孩子,你掉了兩塊肉,總比沒了命強吧?”
那人咧著嘴,露出黑黑的牙齒。
“哼,我的命不是說拿就拿的,你這埋汰怪人,也就一輩子在牢獄待著的命了。”
“小青,我們走。”
陳糖說著,收起肉,帶著小青往裡走。
“哈哈哈…”
走出老遠後,還能聽見那怪人大笑的聲音,讓陳糖無比煩躁。
“人味兒!”
“香味兒!”
“開飯了!”
陳糖走這一路,兩旁是一排排鐵柵欄房間,裡面關押著不同的怪人。
這裡還真的是監獄!
那些怪人見到陳糖,就像見到了解藥。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群人磕了什麼令人上癮的東西,這幅鬼樣子。
他們用力的把腦袋擠進鐵欄杆裡,然後衝陳糖大喊怪笑。
“嘿嘿嘿,她是來送藥的。”
“不對,你看她臉上的血,她是從風眼進來的,是來送死的。”
“哈哈,老女人吃肉,會不會給我們喝湯?”
“她身邊那頭靈寵不錯,我喜歡,想與他結親。”
……
怪人們在竊竊私語,卻又絲毫不怕陳糖聽見,這裡又髒又亂又冷,還有這些怪人說著奇怪的話。
真是可怕至極!
莫不是來到了地府裡的十八地獄了?
陳糖心裡膽戰心驚,不禁有些後悔來到這兒了。
他們多次提到藥、老女人、送死……這之間有什麼關係?
是不是她如果按照正常的路線走,就會知道這裡的一切,可如果那樣的話,他們可能會凍死。
那種溫度,可不是棉衣就可以抵擋的。
陳糖越想越煩躁,從遇見怪人開始,他們嘴裡就一直說著‘藥’。
藥!是有人病了?
陳糖懷著滿心的疑惑,忽略掉周圍下作骯髒的言語,一直往前走。
小青沉默不語,一直跟在身後。
他們兩人作伴,彼此都好受一些,若一個人來這兒,那可真是折磨。
“主人!”
小青突然拽住陳糖衣袖:“前面。”
陳糖順著小青的目光看去,前面沒路了,被一個大監牢擋住了。
這裡應該是山洞的終點。
“什麼人?”
突然,那大監牢裡伸出一隻慘白的手,直接抓向陳糖的脖子。
陳糖瞳孔擴大,她離大監牢足有百米,那胳膊竟能伸這麼長,來抓她?
“主人小心!”
“咳咳!”
小青擋在陳糖面前,那隻手抓在小青脖子上,縮了回去。
“小青!”
陳糖追著跑過去,見到大監牢前有一個長髮女人,穿著不知什麼年代的服飾。
雖然布料破舊了,但看做工和樣式,該是個富貴人家。
長髮女人的臉被頭髮擋住,一手抓著小青的脖子,一手伸出欄杆:“藥。”
又是藥!她沒藥啊!
“放了他。”
陳糖心裡慌得一逼,但嘴上淡定道:“你抓著我的靈寵,我怎麼給你藥?”
“藥!”
女人有些不耐煩,但陳糖能感覺到小青的呼吸順暢了些,臉上也有了血色。
這女人的壓迫感太強了。
在她面前,陳糖甚至不敢起反抗的心思,可是她去哪兒找藥?什麼藥?
陳糖感覺自己心跳加速,口乾舌燥。
如今只能緩下聲音,奓著膽子問道:“是不是…有人病了?”
“我…我是大夫呢,我能…”
“嗯?你沒藥!”
女人不等陳糖說完,便發了怒,聲音裡的嘶吼要把陳糖撕碎。
“啊!”
小青的脖子就要被拗斷了,陳糖急切,顧不上那麼多,把精神力凝聚掌心,狠狠向女人腦門拍去。
“轟轟!”
兩聲悶響,精神力融入女人額間,卻沒有任何反應,反倒刺激了她。
“啊!”
“精神力者,該死該死,你該死!”
“所有精神力者都要死!”
女人把小青像撇垃圾一樣摔在地上,小青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然後女人用兩隻手抓住陳糖的脖子。
狠狠掐住,她的眼睛從頭髮縫裡盯著陳糖,那是一隻紅色的眼,猶如發瘋的餓狼。
窒息感爬滿陳糖全身,她沒想到自己的精神力這麼不堪一擊,甚至絲毫沒有作用。
本來想著至少能讓這女人有短暫的失神,讓她救下小青,她便逃回空間了。
沒想到會這樣!
現在想逃也不成了,被人捏住了命運的喉嚨。
“嗚嗚~”
陳糖拼命掙扎,就在她馬上要斷氣的時候,突然聽到牢裡有一聲微弱的嗚咽聲。
女人聽到聲音後,手抖了一下,鬆了些。
陳糖看到她眼裡的猩紅淡了少許,該是恢復了一點神智。
“我孩子的藥,給我藥!”
她彷彿忘了陳糖拿不出藥的事實,陳糖欲哭無淚,突然靈機一動。
趁著能喘氣的功夫,把手中馬上要熄滅的火把,猛地扔進了牢獄內。
藉著火光,她看到牢房內,女人的背後,有一個小草團。
草團裡有一個小動物,太黑了,看不清是什麼。
“我的媽呀!”
陳糖看不清不代表夕羊也沒看清:“完了,這次是我大意了。”
“我知道這女人是誰了。”
“老天保佑,我快點說,你快點理解,咱倆配合,爭取過關,不然真有可能永遠被困這兒。”
夕羊語速非常快。
“我若沒猜錯,這女人是古老民族部落,犬戎族的人。”
“不要問有多古老,反正相傳該國祖先是一隻神犬,與人相通,就有了這麼一個族落。”
“此部落的人天生是狗的模樣,成年後才會變成真正的人,也被稱為半人。”
“成年的犬戎族人,天生有神力,勇猛無敵,遭受天妒,所以很多孩子生下來就胎裡帶病,很難活到成年。”
“他們稱這種病為‘天病’。”
“牢裡草團裡躺著的,應該是這女人的孩子,患了天病,所以她才求藥。”
“媽的,我也只是聽說,從來沒見過啊!”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找你要藥,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被關起來。”
“但是,天病無藥可治,一般都只能靠珍貴藥材調養,看天意活著。”
夕羊的嘴跟機關槍似的,很快把它知道的都說了一遍。
“可她要藥!”陳糖崩潰大喊。
這輩子沒這麼無語過。
“可她孩子的病沒有藥能治,”夕羊也著急了。
“說不定那藥就是調養用的呢?”
“如果真是調養用的,那她孩子不應該這麼弱啊,很明顯那孩子快死了!”
夕羊和陳糖倆越說聲音越大,都有點崩潰了。
“那怎麼辦,她要藥…等等。”
好像有哪兒不對呢。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她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