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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廷徽似有些詫異地微揚眉：“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兇殘了？”
“我一直都很兇殘，所以你最好別惹我。”林溦哼了聲。
“行。”
顧廷徽看著藥都塗均勻了，這才收回手，在她鼻子上輕捏了下：“也就在我面前兇，跟個核彈似的，一點就炸。”
林溦眯了眯眼：“看來你是很想知道核彈爆炸是什麼樣的？”
顧廷徽瞧著她一言不合又要炸毛的兇萌可愛樣，低下頭快速地在她紅潤的唇上親了一下：“乖，還在醫院呢，等回去再炸給我看！”
看他這一言不合又開始不著調的模樣，林溦是挺想撓他一爪子的。
看著就討厭！
*
回到西苑後，已經是九點之後了。
從車上下來之後，顧廷徽就攬著林溦一路進了家門。
因為心裡想著要緊事，腳下的步伐都顯得有些急促。
一進玄關，房門關上的剎那，他連燈都還沒來得及開啟，就掐著林溦的腰，再也剋制不住地將她按在了門板上，捧起她的臉就急切地吻了上去。
急歸急，但還是會注意著避開她臉上不久前塗過藥的地方，以免二次加重。
回到家之後，不用受環境場地的限制，林溦也不想忸怩掩飾，選擇順從心裡的慾望，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給予同樣熱烈的回應。
一觸即燃。
顧廷徽甚至等不及回到房間，吻到情濃時，抱起她朝著客廳走去。
林溦配合地借勢跳到了他身上，雙腿圈住他緊窄精壯的腰身，整個人如同掛在他身上一般，由他抱著，將地點轉移到客廳的沙發上。
她身上裹著的外套，與原先搭配旗袍披在身上作為保暖的針織外搭披肩，早在從玄關進來時，就已經全掉在地上了。
顧廷徽伸手摸向一側，開啟了客廳的壁燈，隨之稍稍抬起頭來，去看林溦此刻的模樣。
今晚的她，美得有些過分。
先前為了搭配這身旗袍，她梳了箇中式半盤發，用一支白玉簪半挽起的髮髻，此時因簪子鬆動而顯得有些鬆散。
幾縷調皮的髮絲順著她的鬢角散落下來，顯得有些凌亂，卻平添了一種別樣的風情。
因為動了慾念，望著他時杏眸瀲灩著迷離的水光，白皙精巧的小臉上，原先的印子已經消下去很多，取而代之的是泛著動情時的粉，紅唇微張，喘息微微，無處不勾人。
顧廷徽晦澀地滑動了一下喉結，待她喘息片刻，又再度吻了上去。
而箍在她細軟腰肢上的大手，再也無法剋制地貼著她腰身往下，摸到她的貼身的裙襬，毫不遲疑地推了上去。
顧廷徽的吻貼著她唇瓣，沿著她的下巴、脖頸，整個人也慢慢往後移，最終在她面前半蹲下，單膝跪觸到地毯上。
林溦低眸看清了他，水眸中帶了些不可置信的意味，卻不等她開口說些什麼，下一秒便難以剋制地哼出聲。
蔥白纖細的手指輕顫著摸到男人腦後有些扎手的粗硬發茬，腕間白玉鐲貼著他頸後低頭時凸起的硬骨，在暖調朦朧的壁燈下，散著瑩瑩的光澤。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
……
第二天，林溦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由於昨晚和顧廷徽一起放縱荒唐到大半夜，從一樓客廳到二樓臥房浴室，幾經輾轉，過程中不知轉移了多少處地點，到最後實在累得不行了，連什麼時候結束睡著的都不知道。
好一陣沒有過，昨晚徹夜放縱的後果就是，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抓出去拉練跑了五公里再繼續越野訓練完一樣，身上每處無一不痠痛，抬動一下手臂都酸得不行。
感覺到緊錮在她腰上的手臂傳來的溫度，以及緊貼在她後背上那一片灼人的緊實胸膛，因為貼得緊密，她甚至能透過背上肌膚的感測，感受到男人呼吸時胸膛的起伏。
南方的深秋，冷空氣一經席捲，從早到晚的寒意便是無孔不入，早晨尤甚。
但此刻，在房間沒開空調的情況下，她一點兒都感覺不到冷。
因為她此刻就緊挨著一個暖爐。
其實林溦還沒完全想好要如何重新接續這段因昨晚壽宴上的契機而陡然轉變的關係，說實在話，要讓她在短時間內就變回五年前對待顧廷徽的心態，有點難做到。
她很清楚自己的內心，或許那裡還對顧廷徽剩下點殘存的感情，但那份熱烈、赤誠而毫無保留的愛意，還剩下多少連她也不知道。
而她也無法確定，現在的顧廷徽是不是真的愛她，還是出於戒斷反應而產生的一時衝動。
她見過他真正愛一個人時的模樣，那種由心而生、不加掩飾的愛意，同樣是熱烈而赤誠，目光永遠只會追隨著的那個人，除此外再無他物，彷彿對方就是他的全世界。
只不過，是與否也不重要了。她不再對他擁有那樣的感情，自然也沒道理要求他移情別戀愛上她。
至少在當下這個時候的自己，不論是出於身體的生理需求，還是情感上的正常需求，都是需要現在這個顧廷徽的。
她不確定顧廷徽對她的這份熱情能持續多久，也不知道他們這樣的關係能夠穩定維持到什麼時候。
但她也明白活在當下及時行樂的道理。
先前她曾說過顧廷徽將她當作是為他提供情緒價值的工具，現如今，她似乎也需要他提供給自己的這份情緒價值。
如果不談愛情，只是互為對方提供彼此想要的情緒價值，似乎也是項不錯的選擇。
對於未來會怎麼樣，她暫時不想去設想，總之既來之則安之，順其自然便是。
最重要的是當下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她的心裡是感到愉悅和滿足的，這就夠了。
想通之後，林溦忽而感覺身心都獲得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釋然感。
至於剛醒來時觸及到的那一點小小困擾，也順其自然地撥開雲霧了。
無非八個字：順其自然，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