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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新學校，初霧沒有什麼所謂的適應不適應之說。
因為他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他有一個目標，得到全年級第一，拿到全額獎學金，然後考上帝京大學。
初霧對自己的未來有清晰的規劃。
他的家庭並不富裕，父母薪資都不高，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一中是很好，升學率極高，也是每年帝京大學招生入學最先優選的學校，但同樣學費昂貴。
初霧曾經反對過，但沒有用，初霧的父親望子成龍，先斬後奏，提前把學費交了，所有的學籍檔案也已經轉移到了一中，事成定局，初霧也無法再說什麼。
下午五點半，一天的課結束，也漠都沒有出現。
或許這就是學校的底蘊和自信，一中不像其他學校的高中，它沒有所謂的晚自習。
而k市在某些時候或許很小。
下課後不久，初霧的破舊板磚手機接到了電話，酒吧或者說夜場的經理答應讓他試工三天。
初霧是騎腳踏車去的，到壹零壹酒吧時已經接近六點。
一進去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五光十色的燈光，一樓的大廳全是瘋狂扭動的人，充滿了墮落放浪，紙醉金迷。
初霧彷彿聽見有人在歡呼，一生一世愛自由。
或許這就是酒吧名字的寓意吧。
二樓是包廂和貴賓座。
在和領班何姐簡短的談話後，初霧記住了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應該注意些什麼。
穿上工作服的初霧在人群中穿梭，為了錢，為了自己的目標，盡心盡力。
對於這份得來不易的工作，初霧很珍惜。
夜場的工資很高大家都知道。
每天三小時，星期六星期天不定時，當夜場的服務生，只要試工成功，每個月有足足八千塊的工資。
這對於初霧來說，很重要。
原本經理問了初霧的年齡，得知初霧還有兩個月才18歲，根本不想搭理初霧的，但初霧說他可以不要休息，不會告訴任何人年齡的，更不會亂說話。
後來經理才又說考慮考慮。
對於初霧來說這是好的開始，而對於別人就不一定了。
一樓所有的一切被坐在二樓貴賓座上正在抽菸的也漠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到他為了錢向人低頭的模樣，卻偏偏腰身筆直，不卑不亢。
煙霧渺渺模糊了少女厭戾的容顏。
乖張又漠然，如同一條伸出蛇信子的毒蛇，隨時準備咬人。
一旁的經理看著也漠一直看著一樓，是他這一年來沒有見過的眼神。
連舉動都是出乎經理意料之外的。
左手夾煙，右手拿出最新款的手機對著一樓拍照。
經理有些不確定，看了眼一樓那些肌肉舞男還有那些舞女激情扭動的身軀，試探性往前一步詢問。
“大小姐今天有興趣了？”
也漠看了眼經理，沒說話，只是把菸頭直接壓在圍欄上，火苗熄滅後直接鬆掉左手，菸頭掉落一樓。
既沒拒絕，又沒同意。
她等著看戲，她故意而為自己導演的一齣戲。
一旁的經理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惡魔在慢慢張開嘴，要吃人。
這時，一樓起了軒然大波。
有人的酒中出現了菸頭菸灰，鬧得沸沸揚揚。
經理伸頭往下一看，眉頭緊蹙。
心想著果然太年輕了不靠譜，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送兩杯最貴的酒還有飲料去一號包廂。”
也漠的話讓經理回過神，臉笑得跟花一樣。
而另一邊，有理說不清的初霧不想鬧大丟了工作，只能道歉，然後拿自己僅有不多的生活費重新買了一杯新的給了客人。
二樓的她，從頭看到尾，自始至終，無動於衷。
就連回到包廂的最後時刻都是毫不愧疚的。
結束完工作的已經快十點了，脫下工作服正準備回家時被領班何姐叫住了。
“初霧你等一等。”然後遞給了初霧幾張現金。
“何姐這是？”
不明所以的初霧沒有立馬去接。
何姐是個面相看上去很溫柔的女人，但開口卻不像。
“你的錢不用賠了，今晚一樓全場酒水有人買單。”
初霧聽到這沒有多想，畢竟這個世界上有錢人多的是，他們怎麼花錢是他們的事，與自己無關。
“謝謝何姐。”
回到老城區的家已經是十點，家裡還開著小燈，開門聲驚醒了沙發上淺睡的左煙雲。
滿眼的擔心和心疼，還有自責。
“霧兒，下回去市裡圖書館回來別騎腳踏車了，坐地鐵吧，地鐵不貴，會快很多，你爸爸打電話回來說這個月都是夜班，今晚不回來了。”
初霧“嗯”了一聲，面上清雅溫淡，內心思緒萬千。
他很想時間過得快一點，早點高考，很想快點把大學讀完，然後靠自己的本事養活這個家。
“媽媽，早點睡吧。”
左煙雲卻笑著搖頭，“霧兒，餓了吧，是不是讀書讀的晚餐也沒吃？”
說完左煙雲轉身就進了廚房，然後端了一碗還冒著微微熱氣的飯菜出來，放在了初霧的手掌心。
“你還在長身體，不能捱餓，學習歸學習，飯也得吃，媽媽一直把飯菜溫著，趁熱吃。”
初霧沉默了接近十秒才抬頭。
“謝謝媽媽。”
左煙雲笑出了聲，說了句傻孩子，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初霧把飯菜吃的一點不剩，把碗洗好了就回房間拿衣服洗澡。
當溫熱的水淋在面板上，那一刻的初霧比任何時間都要清醒。
未來的一切，事在人為。
花和海，他都會看到。
日與月，他都會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