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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秀待春華出了房門,這才端來水果盤。
向來她主內,春華主外,有條不紊,各自乾的活也是不衝突的,但也少有交流的機會。
春秀笑顏不斷,恭維著齊淑:“夫人,今兒個皇上都替我們做主,可不把他們氣死。”
“我剛才在外邊聽了會閒話,說是老夫人那邊在拉攏人心呢。不顧身契願意跟著她的,添一倍工錢呢。”
齊淑叉起水果,小咬一口:“哦?看來老夫人有很多體已錢,隨她去吧。當務之急,是先把李慶李祝的嫡女嫡子身份去掉。”
老夫人的體已錢從哪來,她是清楚的。
無非是從府裡剋扣來的。
早在三個月前,她就發現了府裡的賬本老是對不上,每個月都有上千兩虧空,被計入了店鋪裡。
看起來店鋪是虧本買賣,實則盈利都進了老夫人的口袋。
春秀搖搖頭,想起那兩個煩人的野種,她嘆道:“夫人,這談何容易。要集齊李氏大家族的老人,況且這兩孩子還是李氏血脈。怕是動不得。”
齊淑嘴角一抹笑意,怎麼來的,就讓她怎麼回去。
她吩咐道:“我自有安排,日後不用他們兩個來請安了,讓該幹嘛幹嘛去。”
春秀應下,又問起李清清的事情:
“得嘞。不過夫人,那李清清那邊怎麼辦?我可聽說,她不但不知羞恥,還整日黏糊在侯爺身邊。”
“雖然你們早已沒有機會,但好歹你也是侯夫人,這不得教訓教訓她。”
被春秀這探究的目光看著,齊淑有些不自在。
這妞子就愛關注這些事,這些事,偏偏不能讓她去幹,她愛乾淨,幹不來這些骯髒事。
她笑了笑,說道:“好了,她的事,再另作打算,先找人盯緊她。”
春秀得了命令,便往外去了。
齊淑翻開今日記錄的名單,一一細看。
今日參與的人,多數是侯府的家生子,若是要處理掉,還是有很多顧慮的。
更何況,嫡子嫡女身份、李清清,這也有一大麻煩事。
她撫上右手的脈搏,這命,還能保多久。
她要趕在再次逝去前,保住齊國公府。
其他的,緩一緩也無礙。
翌日清早。
齊淑還在睡夢中,就被外邊的小孩吵鬧聲吵醒。
房門也被敲得嘎嘎作響。
齊淑一把坐起來,喚來春秀開門。
李慶頭帶玉製護額,身著錦繡華服,提著一小食盒。
開了門,他便大步流星走進來,激動昂揚地問好:“母親,我來給你請安了。這是我吩咐廚房做的湯,你快嚐嚐。”
齊淑由著春秀擺弄,清水洗了臉,才同李祝說道:“今後你不用請安了。安心做好自已的事情就好。”
李慶上前蹲在齊淑跟前,小心翼翼地問道:“母親,你不是生我的氣了。外邊都在傳,說我是清清阿姐的孩子,但是我心裡只有你一個母親。母親,求你憐惜憐惜我吧。”
李慶的眼神清澈而哀傷,像只惹人憐的小狗。
換作以前,齊淑定要心軟,隨他去了。
可齊淑早已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面不改色問道:“憐惜?這湯,放毒了嗎?”
點到下毒,終究是孩子,他眼神開始瘋狂躲閃。
最後,堅定不移地回道:“沒有!”
“那你把它喝了吧。”
李慶口上說著謝謝母親,手上卻猶猶豫豫,遲遲不敢動手。
齊淑給了春秀一個眼神,春秀立即幫著開食盒,讓他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看著他抗拒卻又不敢的姿態,齊淑淡淡地問道:“是老夫人讓你來的?”
“不是。是我自已來的。”
“撒謊。那就是李清清讓你來的。”
“不……不是。是我自已要來的。我……我想讓母親消氣。”
李慶胡亂擺弄著手,極力要擺脫這個說法。
齊淑看著他稚嫩的面孔,怎麼也想不到,在過後的日子裡,這個九歲的孩子,站在公堂之上,指認齊國公叛國。
她淡淡地給李慶一句話:“回去告訴李清清,我會讓你們母子相認的。”
“真的嗎?真的嗎?”
齊淑瞥見他揚在臉上的笑意,不禁苦笑:“春秀,請他出去。以後不要讓閒人進入吉祥院。”
“是。”
下了逐客令,任李慶再鬧騰,也被扛出了吉祥院。
他提著小食盒,慢悠悠地回到老夫人的院子。
而李清清早就在院子門前等著他,一瞧見人,就拉入她的寢房中。
她迫不及待就發問:“她有沒有說消氣?你對她這麼好,得知足了吧。”
李慶忘了自已是被趕出來的,一心只想分享聽到的好訊息:“娘,齊淑說,會讓我們母子相認!”
“是不是,像你之前說的那樣,父親要八抬大轎娶你進侯府呀!”
再小的孩子,也知道母親這一詞,只能是稱呼正妻的。
李清清從小便給他描述作為嫡長子的好處,,還有她一定要當這侯府的主人。
而這一番話,讓李清清瞬間清醒,她捧起李慶肉嘟嘟的臉蛋,說道:“你傻啊!她活了!她活著,我就不能做主母,你也叫不了我母親。”
“娘……她……好像知道了。”
“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以後別被她忽悠了。明日你再去請安,給我哄好她。”
說到嘴邊的話又被李清清堵了回去,李慶面漏不悅,扒開李清清的手。
他氣鼓鼓地癱坐在地上,打滾喊道:“娘,我不想喊她母親,也不想討她喜歡,要不,再給她下毒吧。不過不要下在湯裡了。她今日讓我全喝了。”
李清清看著他在地上打滾,心疼極了,又蹲下好聲安撫他:“容我再想想。你不想就不做吧。”
連著兩日,也不見人來打擾,倒是讓齊淑過得痛快。
只是,來往侯府的大夫一個接一個,都是興高采烈進來,而又垮著臉出去。
齊淑身上的毒實為罕見,而老夫人沒有解藥,也不肯透露出在哪裡收的藥。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看診的大夫都是一籌莫展,這毒,似乎不是中原所制。
齊淑送完今日看診的大夫,琢磨著春華已經三天沒回來了。
以春華的能力,不該這麼慢。
她心裡的石頭越來越重。
春秀急急匆匆跑來尋她,上氣不接下氣:“夫人,不好了。我們的人,看見侯爺去了典王爺府。”
典王爺,從來只做皇上的刀,與眾朝廷派系都無關聯。
他一出手,便是滿門抄斬,而在齊淑的記憶中,齊國公府就是被典王爺抄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