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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譯送蘋末依依回家後,一個人走在路上。
“好安靜”
夕陽一點點褪去金色的光芒,只留下一道殘影。東方的天空呈現出克萊因藍,一點點侵蝕最後的光芒。
和老朋友相處的這一整天,江譯暫時放下了筆記本的事。蘋末依依的到來讓精神緊繃的江譯感受到一絲放鬆。
江譯打心底裡覺得她是個可愛溫暖的女孩,雖然有時候抽象了一點,不過江譯認為那是她獨有的幽默。
“不知道依依有沒有見過地裡的小屋”
……
“奶奶,我回來啦”
剛開啟門,江譯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一股梔子花香味襲來。
“媽媽!”
江譯又驚又喜,黑色的眸子瞬間變成亮晶晶的星星眼。
“小譯,想媽媽了沒有?”
耳邊傳來熟悉的女聲,江譯有些想哭,可他已經和母親一樣高了,實在不好意思哭出來。
梔子花香味散去,江譯對上母親微微泛紅的雙眼,嘴唇囁嚅。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充滿了慈愛與憐惜,金髮在燈光的照射下彷彿發著光,江譯此刻覺得自已的母親像個仙女,優雅美麗。
“誒誒誒,你們母子倆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一道清朗的男聲響起,緊接著,江譯又被緊緊圈入另一個懷抱。
“我們小譯,快和爸爸一樣高了,真好”
江譯此時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滑落,他帶著一絲哭腔:
“你們怎麼才回來?”
他本來想問問父母,為什麼這麼多年,他們總是很少陪在自已身邊,為什麼自已要在很小的時候一個人,那麼孤獨,那麼無助。
……
“爸,媽,你們知道麼?我在學校……我的數學那叫一個絕,沒人能……上次數學競賽……我和奶奶很好,我們……對了,你們這次待多久?”
“說不好,可能幾天,可能幾個月”,江譯的父親回答。
“小譯有什麼想吃的?說說看,媽給你做”
江譯的母親把長髮撩到耳後,慈祥地看著江譯。
這一幕是江譯最最期待的,他喜歡一家人這樣坐在一起吃飯,一起聊天。
不知不覺,他又想起了姐姐,他多麼希望姐姐也能看到這一幕,一家四口再次相聚一堂。
江譯被幸福包圍,他無比珍惜這每一分每一秒。他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會守護好這平凡卻難得的幸福。
“小譯啊,待會收拾完餐桌,來廚房和媽媽聊會天好嗎?”
母親盯著江譯的眼睛,依舊微笑著,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好”
……
刷刷——刷——伴著水流聲和碗碟碰撞的聲音,江譯的母親開口:
“告訴媽媽,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看到小屋的?”她聲音有些冷,江譯有些詫異。
媽媽怎麼會知道我看到黃色小屋?江譯滿臉疑惑。
“要說第一次看到的話,大概是剛懂事那會”
江譯的母親有些驚訝,微微張開嘴。
“媽,你問這個幹什麼?你知道小屋是幹什麼的嗎?”
江譯沒忍住問。
母親再也無法鎮定下來,她放下手裡的碗,任憑水流刷刷衝打在碗碟上,握住江譯的手。
“其實,有件事媽瞞了你很久,今天必須告訴你”
江譯的母親神色緊張,
“告訴你爸,我們在你臥室聊,讓他過來”
江譯不明白母親為何突然變樣,他跟著緊張起來,只能照做。
……
臥室裡,三人站在白熾燈下,神色緊張。
突然,江譯的母親雙手合十,兩隻手旋轉兩下,再開啟手掌,只見一顆透明的藍色玉環出現。
“這,這是什麼?”
江譯一臉懵,他不知道母親是怎麼做到的。可父親好像早已見怪不怪,一臉平靜。
“媽,你還會變魔術啊”
為了緩解緊張的氣氛,江譯趕緊開玩笑,他實在難以相信眼前的這一幕,只能用變魔術來解釋。
“聽著孩子,這不是魔術”
“接下來我說的話不管多麼難以相信,你都要認識到,這些都是真實的,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母親額頭滲出一絲汗水,她輕輕地把玉環放在江譯手裡。
江譯只覺一絲冰涼,一股寒意順著手掌抵達了心臟。
“這是什麼?”
江譯疑惑道。
“這是滄溟一族的信物,每個人從出生那一刻就含在嘴裡,它就是你,你就是它。”
江譯一臉難以置信,他手一抖,差點沒拿穩。
“小心!孩子,每個人只有一塊,它碎了,你的性命也會不保,一定要保護好它。”
江譯回過神,冷汗直流。
還好剛才沒有摔下去。
“現在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其它的等你成長起來再慢慢告訴你,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
“知道的太多隻會陷入危險”
父親接著說道。
江譯從沒見過父母這個樣子,他心裡很害怕,卻莫名興奮起來。
他知道,自已離真相不遠了。
“什麼都不要問,我和你爸明天就要走了,好好睡一覺,不要讓玉環離開你”
說完,母親輕輕吻了江譯的額頭。
父親沉默著,點了一根菸。
“嘖,別在孩子房間抽菸,出去!”江譯的母親有些生氣地看向父親。
“哎呀,壓力太大一不小心忘了這茬,走吧,咱出去”
說完,母親搭上父親的胳膊,兩人不捨地看了一眼江譯,離開了臥室。
江譯呆在原地,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細細撫摸著玉環,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彷彿自已的靈魂得到進化。
“接下來,該怎麼辦。不能讓別人發現它,我得藏起來”
江譯想起自已有一塊老式懷錶,玉環只有硬幣大小,一定能藏進去。
他找來螺絲刀,把懷錶拆開,小心翼翼將玉環卡在中間,然後再用錶盤蓋上。他還設計了一個活釦,只要快速按調節器三下,玉環便能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他手心。
“這樣一來,不僅能正大光明帶在身上,別人也無法輕易發現”
玉環的事解決了,接下來江譯開始一字一句思考母親的話。
“滄溟一組”,他知道母親姓滄溟,也就是說,自已和母親是一個族的,那父親呢?他有沒有玉環?不過姐姐是一定有的,她和媽媽長得那麼像。
想到這,江譯不禁猜測,或許姐姐的失蹤和滄溟一族有關。畢竟既然有滄溟,那一定還有其它的種族。
不過這一切只是猜測,他決定聽媽媽的話,先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