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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譯思索一番,並沒有拿出信物。蘋末依依倒是不多想,伸出左手準備摘下鐲子。
“等等”
江譯攔下蘋末依依摘鐲子的動作,面向鐵柱,謹慎開口:
“我怎麼保證你拿出來的是真信物?”
江譯清楚信物跟自已的性命相關,他不敢隨意交出來。他本來不想攔下蘋末依依,想看看鐵柱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如果蘋末依依安全,那他再拿出信物也不遲。可是,看著眼前這個傻女孩,他實在不忍心。
“嘖”
鐵柱不耐煩起來,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忍住發火的衝動,
“首先,我們沒有利益衝突,我沒理由害你”
“我的目的僅僅是弄清楚這個世界的真相,如果可以,我想去那個世界看一看,僅此而已”
“其次,如果我要害你們,早就下手了,畢竟瘋子殺人不犯法”
江譯有些動搖,母親的話不停在他腦海中迴盪。
“你不找你姐了?”
鐵柱一句話,江譯頓時冷汗直流。他最討厭被人抓住把柄,被人威脅。
江譯緩緩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他決定賭一把。
“給你”
“很好,信我就對了”
鐵柱接過兩人的信物,先拿出他特製的放大鏡細細觀察起來。
這種特製的放大鏡升級了紅外裝置,雖說並不精緻,但也能大概觀察能量的流動。
一刻鐘後,鐵柱開口:
“原來如此,蘋末,去取杯水”
“啊?好”
突然被點名的蘋末依依有些不知所措,慌忙接過試管,取了半管清水來。
鐵柱小心翼翼用滴管將水滴在江譯的信物上——那塊藍色的玉環。
“滴”
水滴打在水面上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這是怎麼回事?”
按理來說,水只是輕輕滴在玉環上,應該沒有聲音才對。可這一聲水滴聲,卻不大不小傳入每個人耳中。
“原來如此”
鐵柱吐完這四個字,又沉默起來,透過放大鏡仔細觀察著。
“滄溟,古語表示海洋,我的信物大機率和水產生了呼應”,江譯猜想著。
沉默了幾分鐘,蘋末依依朝江譯開口,她悄悄地問發生了什麼。
畢竟只是猜想,江譯並不開口,只用口語告訴她等等。
這時鐵柱冷不丁開口,眼裡沒有任何感情,
“你猜到了吧,玉環跟水,有呼應”
“嗯,大概猜到了”
江譯回答。
蘋末依依一臉懵,但她也從兩人的對話中明白了些什麼。
“同理可得,你是木,蘋末大機率是風”
江譯說出了自已的推理,他看向兩人,目光灼灼,覺得這麼多天沒有白來。
“我是風?難怪,每次颳風我都覺得手腕癢癢的,還以為是自已想多了”
蘋末依依微笑著,抬手撓撓後腦勺。
“透過放大鏡,我看到了能量的流動,它們是有規則的”
“你的玉環,能量流動像一條小溪”
滄溟,不是大海麼?為什麼自已會是小溪?也許是因為自已是混血的緣故吧。江譯這樣想著。
“那你呢,要不要掰根樹枝看看?”
江譯問鐵柱。
“不必了,我早就觀察過,我是樹根的脈絡。”
鐵柱把玩著手中的放大鏡,不曾施捨一個眼神,依然是那副高冷的樣子。
“我還有一件事要做”
他接著說。
說完,不等江譯反應,拿起玉環和耳釘,
“叮——”
兩個信物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幹什麼?!”
江譯發出尖銳暴鳴。他心臟狂跳,如果信物有損傷,他不敢保證自已會有什麼危險。
鐵柱倒是一臉平靜,不管一旁生氣的江譯,緩緩攤開手掌,
“你看,這不沒事嘛,大驚小怪”
“服了,真無語,誰像你一樣神經大條”,江譯無語地看著鐵柱,心裡默默嘀咕著。
“還你”
江譯一把接過鐵柱手裡的玉環,再次把它鉗入懷錶裡。
“有必要那麼緊張嗎?”
鐵柱難得露出笑容,眼裡滿是嘲諷。
蘋末依依看不下去,開口道:
“鐵柱你別太過分了,小心一點沒錯,你不要命別帶上江譯”
蘋末依依眼裡迸發出憤怒,她當真覺得鐵柱可惡。
“差點忘了你,給,你的鐲子”
鐵柱依然微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狹長的眼,高挺的鼻樑,粉而薄情的雙唇。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七八分的邪氣,多虧那副黑框眼鏡壓住了他眼神裡的不羈。
“所以,你從剛才的碰撞發現了什麼嗎?”
江譯心中已經有了猜想,他只等鐵柱親口說出來。
“嗯,看起來信物不能互相損害”
鐵柱的聲音低沉平穩,像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
“有能量的碰撞,對吧?”
江譯接著問。
“是,而且不小”
“具體什麼原因,我還不清楚,你們先回去吧,我要繼續研究了。”
說完,鐵柱翻開一旁厚厚的古籍,拿著筆寫寫畫畫起來。
不論是這次信物的線索還是上次小屋的線索,江譯一直想告訴鐵柱筆記本的事。可他心裡依然有顧慮,總覺得還不到時候 ,而且他還沒有想好如何開口。畢竟它現在只是個空空的普通筆記本。
“走吧”
蘋末依依跟著江譯一起離開了。
“這麼晚了,我送你吧。”
江譯看著西斜的太陽,對蘋末依依說著。
蘋末依依看著江譯的側臉,他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很標準的平扇雙眼皮,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微微上揚,偏偏眼神平和深邃,像是一雙天生深情的眼睛。
“嗯”
蘋末依依呆愣了一會,才回應江譯。
……
清風徐徐,風吹過江譯的臉頰,額前的碎髮輕輕搖曳,他的眼神晦暗不明,蘋末依依看不清他在想什麼。兩人只是沉默著,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依依,你最近有看到黃色小屋嗎?”
江譯率先打破沉默。
“沒有”
蘋末依依有些侷促,他小聲回答。
“你當時,是怎麼知道我見過小屋,還拿到信物了?”
江譯目視前方,面無表情。
“這個嘛……”
“我一看你的眼睛就知道,接觸過這些東西的人,眼睛跟別人不一樣。具體哪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一樣。”
江譯扶額,有些無奈,不過他也得到了一個重要的資訊——眼神能反映人與人的不同。只不過,他現在還沒有掌握這項技能,大概是因為他拿到信物的時間太短。
其實,江譯一直有個問題,為什麼同樣是混血,別人能在很小的時候就拿到信物 ,自已為什麼不可以。
這個問題從他得知蘋末依依也有信物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困擾著他。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問問母親。
江譯不想透過手機來問她,他想當面問,很多事情還有待確定,手機得不到他真正想要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