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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公子，仙人都這般說了，你還是早日做準備吧”
“你若是鬧下去，惹怒了仙人怎麼辦？”
“這位公子，你就放棄吧。”
底下有人叫喚。
鞭子沒有打到別人身上，那人永遠不會知道有多痛。
青年呆愣在地，目光慘慘，死盯著地面，如同木偶般，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始終沒有掉下來。
散仙人不理會，輕甩衣袖，恢復模樣，露出笑容，對百姓道，“大家不必這麼說，這位公子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也是情有可原的。若是大家後續還想繼續參會的話，可以在這箱子中捐贈香火，讓本座有更多的能力為大家祈福消災。”
話一出，百姓紛紛上前獻出自己的一份香火錢，碎銀子，銅錢，什麼都有。
散仙人在一旁看著，也不管地上的青年，對走到他身邊的百姓輕輕頷首，不時說出“神靈會保佑你的”之類的話。
投向錢箱的目光卻是貪婪無厭。
姜月眠和季白兩人趁著人群湧動的時候，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你怎麼看？”
“王妃可是有什麼想法？”
季白直言反問道。
“你武功怎麼樣？”
她在王府好像從沒看到過他施展武藝，也不知道怎麼樣。
“要說打架鬥毆的本事自是比不上赤影等人，不過逃跑的輕功，在下練得還不錯。”
季白挑挑眉，勾唇笑道。
姜月眠抽抽嘴角，轉頭，“那這樣，交給你一個任務，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完成。”
季白好奇。
“待會散會後，你就悄悄跟著散仙人，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她不信僅憑那幾眼、手指搓一搓就真的算出來了，除非他是真的有本事的人，但這個說法在姜月眠這的可信度幾乎沒有。
“王妃是懷疑他動了手腳？”
姜月眠覷他一眼，不語。
“那王妃獨自是有何打算？要是王妃與在下一同出門，卻有個好歹，在下對王爺難辭其咎。”
季白眉頭緊皺，鄭重地道。若是王妃與他分開後，出了什麼事，哪怕與他無關，這罪也是逃不掉的。
“放心吧，我雖不會武功，也不會逃跑的輕功，但我有自己的自保本事。”
她除了一手醫術外，身手也是很利落的，雖然比不上古代的飛簷走壁，但遇到危險，自保是沒問題的。
但這就沒必要說與他聽了。
看著季白臉上還是不贊同的神情，她擺擺手無奈道。
“好吧好吧，剛才被算命的青年，你還記得嗎，我準備去他家中一趟。”
“王妃的意思是想要……”
她點點頭，“我想要試一下。”
“那王妃請多加小心。”
季白拱手，囑咐道。
“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兩人決定後，就分開了，季白來到宅子外，正好看見百姓從裡面出來。
趁人不注意，他輕身一躍，到了宅子旁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上，樹葉輕輕一晃後，靜止不動。
季白將自己隱匿在樹葉間，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裡面空地上的情況，一雙眼注視著散仙人。
百姓逐漸減少，最後是原先那青年。
等在巷口的姜月眠也看到了出來的百姓，一個個臉上帶著激動、興奮，止不住地稱讚。唯有落在人群最後的一個青年失魂落魄，眼裡無光。
旁邊的人看到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別太傷心了，這散仙人既然這麼說了，也是沒辦法的事。倒不如想想以後怎麼辦。”
青年對於他的安慰，只是扯扯臉，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唉！”
那人嘆嘆氣，搖著頭走開了。
一輛馬車停在巷口，自是被人注意到了，有的人目光看向這邊，又轉頭與身旁的人說話，但並沒有太大反應，或許以為是哪家富貴人家也想過來看看。
人群散去，姜月眠跟在青年身後，也沒刻意躲避，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不至於弄丟人，也不至於讓對方發覺。
只是青年或許太過悲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竟是連多餘的動作也沒有，從頭到尾耷拉著腦袋，腳步虛浮地向前走。
姜月眠跟了他許久，走過熱鬧的主街道，穿過洶湧的人群，聽過沿街的叫賣聲，出了城門口，到了外城。
與京城裡不同，這裡沒有喧囂和熱鬧，沒有過多的行人，只有一片荒蕪和寂靜。
一道厚重的城門，像是隔了兩個世界。
姜月眠跟著他在街道上繞來繞去，要不是她確定青年並未發現自己，都要懷疑是不是故意的了。
擠過狹窄的巷子，青年終於停下了腳步。
姜月眠抬眼望去，眼前是一間茅草屋，破損不堪，左側有一間更為狹小的屋子，整間茅草屋外圍繞著一圈簡易的柵欄，空地上橫架著木杆，上面晾著衣服。
姜月眠沒有跟著進去，她閃身隱蔽在茅草屋牆側，聽見屋裡婦人的咳嗽聲，還有一聲杯子摔落在地的聲音。
青年急忙跑進屋，扶住自家母親，攙著她回到床邊，只聽到一陣模糊的聲響，具體的姜月眠也未聽清楚。
直到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青年才從屋內走出，抱著一大捆柴火往內城方向走去。
姜月眠在外等了一會，想著該怎麼進去。
這時，一陣大風吹過，姜月眠轉身推開柵欄，撿起掉在地上的衣物，邁步進了屋子。
屋裡十分簡陋，只有一張木床，一張木桌子和幾把木椅子，木櫃上擺放著東西，都收拾得十分乾淨整潔。
床邊的婦人穿著打滿補丁的舊衣服，身子孱弱，止不住地咳嗽。
以為是自己兒子忘帶東西了，她轉身邊說道：“是忘記拿什麼東西了嗎？”
看見是一名女子，手裡還拿著她家的衣服。
婦人驚訝，有些氣虛道：“姑娘，咳……咳，你是哪位？”
“有……有什麼事嗎？咳……咳。”
……
這頭的青年抱著柴火到了城內的一家包子鋪，對裡面忙碌的老闆喊道：“老闆，今日的柴火到了。”
老闆放下手中的東西，擦擦手，把他叫到了後院柴房，放下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