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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林芳菲第一次見到張飛宇。
是的，安雪父母的葬禮張飛宇沒有出席。
初次見面，林芳菲挺緊張的，因為張飛宇看起來很兇，很嚴肅。
張飛宇保養得不錯，穿著也考究，但還是明顯上了些年紀，起碼比安雪大十歲。
安雪示意：“菲菲，叫姐夫。”
林芳菲喚了聲：“姐夫好。”
林芳菲跟張飛宇打招呼，他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只輕“嗯”了一聲。
他凌厲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搞得林芳菲的內心十分的忐忑。
安雪有些嗔怪地白了張飛宇一眼：“別這麼嚴肅，你都嚇著我妹妹了。”
安雪笑著向張飛宇介紹林芳菲：“瞧瞧，這就是我上次跟你說起的那個妹妹，林芳菲，漂亮吧？”
張飛宇有些敷衍地輕點了點頭。
安雪也不惱，自顧自接著對林芳菲說：“菲菲，以後你就跟著你姐夫，做他的模特，也做他的學生。”
“你不用跟你姐夫客氣，有什麼不會的儘管問，反正是一家人。”
於是，林芳菲的工作職務就這麼被安雪輕描淡寫定了下來。
林芳菲成了張飛宇的專職模特。
在美術館工作的這段時間裡，林芳菲隱約意識到，或許安雪嫁到張家的日子並不如她想象的那般好過。
安雪表面上嫁給美術館老闆，一步登天當上了老闆娘成了富太太，看起來春風得意令人豔羨，可大機率只是表面風光而已。
眼前這個叫張飛宇的男人對安雪根本就不重視，更有甚者，可以說是他對安雪一家人都沒什麼尊重可言。
當然，林芳菲這個突然出現的表妹，自然也不會被高看一眼。
她的工作並不像安雪之前說的那樣，偶爾做做模特，閒下來就可以專心跟著人學畫畫。
林芳菲做模特的時間更多，畫畫的時間幾乎沒有，甚至還沒有之前自已上學時自已練習的時間長。
而且漸漸地，林芳菲對這份工作，覺得有些……
有些不舒服。
嗯，直白一點說，她覺得張飛宇這個人讓她很不舒服。
作為張飛宇的專職模特，林芳菲可以說是和張飛宇朝夕相處。
剛開始的時候，張飛宇還是很正經的，只是畫一些普普通通的人物肖像畫。
慢慢的，他畫畫的尺度越來越大，對林芳菲的要求也越來越高，越來越過分。
有次他竟以調整姿勢為由，直接親自上手來剝林芳菲的衣服。
林芳菲嚇壞了，直接奪門而逃。
可是張飛宇竟然把這件事當成一件笑話講給安雪聽，而安雪也真的笑得前仰後合。
安雪安慰林芳菲：“安心啦，你別想太多。一切都是為了藝術，他可是你姐夫，你難道還怕他吃了你嗎？”
林芳菲仍覺彆扭：“可是……”
安雪打斷她：“哎呀你別這麼土行不行？人體繪畫的藝術形式，在美術界很常見的。”
“你要實在害怕，那我陪著你，這總行了吧？”
安雪的再三勸慰以及她輕描淡寫習以為常的態度，讓林芳菲覺得好像真的是她過分小題大做了。
接下來，安雪竟真在張飛宇作畫的時候，全程陪同在旁邊。
幾次下來，林芳菲也就慢慢安心了。
雖然還是會彆扭，但她總是勸自已，一切只是為了藝術，沒什麼的。
那幅畫完成之後的某天，張飛宇看起來很高興。
據他說，這幅作品得到了業內很高的讚譽，已經被一位收藏家高價購買了。
為了慶祝，張飛宇開了一瓶紅酒，給林芳菲也倒了一杯，他說：“來吧，乾一杯，這幅畫，可有你的一半功勞呢！
林芳菲也很高興自已有存在的價值，便接過了酒。
“乾杯！為了藝術！”
可是……那杯酒喝下沒多久，她就感覺到了一陣眩暈。
啊，或許……她的酒量實在是太差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張飛宇的臉在她眼中漸漸放大。
“菲菲，你知道嗎？你真的很美。”
“尤其是你的身體，比你姐姐安雪那個乾煸四季豆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愛上你了。”
“如果不是因為我已經結了婚，我也不會故意冷落你。”
“你今天太美了，我要忍不住了。”
張飛宇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我可以親你嗎？”
林芳菲用力地想要搖頭，可是身體好像不是自已的似的，她用盡全力，腦袋也只是輕微晃動了兩下。
不像是拒絕，更像是撒嬌。
張飛宇輕笑，大手落在她的肩帶上：“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同意咯？”
衣料滑落在地上，天花板晃動著。
一場令人喘不上氣的噩夢。
等夢醒時，林芳菲嚇了一跳。
那不是噩夢，全是真的。
她真空狀態躺在畫室沙發上，身上搭著一件女式外套，看來是安雪的。
安雪和張飛宇正在激烈的爭吵。
林芳菲驚恐地喚了一聲：“姐姐……”
安雪流著淚，憤恨地瞪著她：“別叫我姐姐，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你害死我爸媽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搶我的男人。”
“你到底要不要臉，有沒有哪怕一丁點的廉恥之心啊？”
“我們全家人都欠你的是不是？”
“你真的……你就是個喪門星！”
“難怪你沒爹沒媽，估計你親爹媽也是你剋死的！”
林芳菲自已明明也是受害者，可是此情此景，她百口莫辯，彷彿她才是做錯事的那個，她是罪孽之源，十惡不赦。
在安雪的咒罵聲中，林芳菲羞憤交加，真的想死。
當她抓起刀子想要自盡的時候，刀子被張飛宇搶走了。
張飛宇斥罵安雪：“行了，少說兩句吧，難道你真得鬧出人命才高興嗎？”
安雪哭了一陣，最後讓張飛宇出去，說有話和林芳菲單獨說。
林芳菲解釋、道歉、求原諒。
安雪一直不說話，只是哭。
不知過了多久，大約是哭累了，安雪終於停下來，擦了擦眼淚。
“事情到了這一步，生米都變成熟飯了，我不接受又有什麼用？”
“難道真的要你去死？或者我自已去死？”
“犯不上。”
“我可以原諒你。”
“我打落牙齒和血吞，這一攤子爛事我全都認了。”
安雪盯著林芳菲，說出了一句令她無比震驚的話：“但是，你得替張飛宇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