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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得罪誰不好,偏偏在這遇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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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蘭和夏荷睡了一個很香的回籠覺,當晚便是中秋夜。

夏荷完全放開了,很有活力的蹦蹦跳跳 :“走夫君,我們去賞月吧。”

夏荷越有活力,楊蘭便越受其感染。不知從何時起,楊蘭只要和夏荷在一起就會開心,夏荷越有活力,楊蘭就覺得自己越健康。

楊蘭起身,牽著她的手,來到院子裡,看著高懸的圓月:“感皓月之素白兮,願執君手以偕老。秋椒蘭之離離兮,傍玉藕以芬芳。”

夏荷臉微紅,跳到他面前:“這是楚詞?”

楊蘭點點頭,微微一笑:“楚人篳路藍縷,以啟山林。他們寫出的詩詞也是激越奔放,華美浪漫的。”

夏荷幾乎沒聽懂:“二少爺,你不要和我咬文嚼字了好不好!”

夏荷想向楊蘭揭開她那不堪的過往,話到嘴邊還是停住了。

楊蘭識趣地沒有追問,走上前牽住她的手:“今夜我們去逛一逛吧。母后回西戎慶祝戎年了,父皇向來不過中秋,皇兄在軍營裡和一眾將士慶功。”

夏青轉身抱住他:“以後的中秋由我陪你過了。”

楊蘭享受著相擁的時刻,“我們去街市上吧。”

夏荷抬頭笑:“好啊,我要是走不動了要抱我哦!”

楊蘭眼神中的寵溺根本藏不住,“好。”

夏荷踮起腳親吻楊蘭:“夫君~我們走吧!”

二人上了街,中秋的圓月格外美,長安的街市如不夜般,人如流水,車馬如龍。

楊蘭挽著夏荷的手,走在街市上,看著華燈初上,笙歌不絕。

此景真是美妙。

楊蘭穿著常服,沒有描龍畫鳳的紋路,看著就和京城裡隨便的一個顯貴子弟一樣,當然,儘管他的白髮雖特別明顯,但是這件事在民間還是個傳說,眾人只知道有一個白髮晉王,但是誰也沒見過。直到去年中元節晉王監國之前,這位白髮親王的否真實存在在民間都是眾說紛紜。

十里長街,九里繁華;一對佳人,兩廂情願。

二人攜手走過長街,因為二人之前均是深居簡出,來到街上逛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只好輕輕地漫步。

熱戀中的人即使僅僅是對視也會心動,手挽手散步更是一種享受。

二人就這麼看似尷尬地走著,直到夏荷咕咕叫的肚子打破了寧靜。

夏荷開口:“夫君,我們去吃飯吧。”

楊蘭牽著她的手微笑:“好啊,我也餓了。”

二人來到兩家餐館門前,一個門庭若市,根本沒有位子,另一家卻門可羅雀,在繁華的大街上極其不合群。

夏荷有些奇怪:“夫君……這是為何?”

楊蘭也有些懵:“算了,我們去人少的那家吧。不小心睡了一天,連飯都沒吃。”

二人邁進大門,掌櫃的看見是一對孩子,連忙招呼他們:“二位客官!你要吃什麼?”

夏荷看著落了灰塵的掛板:“那個……嗯……”她根本沒見過隋國的菜色,根本不知道什麼好吃。

“沒有米粉嗎?”夏荷幾乎沒看到一個認識的菜名。

“我來吧,”楊蘭過去,扶住她的肩,“要鍋塌豆腐,兩碗皮蛋瘦肉粥。”

店家立刻記下來,飛出去買菜。

夏荷暈了:“店家現在買菜?是為了新鮮嗎?這是隋國的習俗嗎?”

楊蘭看著破舊的陳設,餐館裡的東西不是落了層灰就是殘破毀損:“大概是這裡很久沒有人來了吧……店主人都不準備菜了。”

夏荷很擔憂:“那這家店是不是很不好……”

楊蘭制止了她:“可能……但是我們已經付錢了,要是菜餚不好吃的話,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吧。”

夏荷很焦慮,但是握著楊蘭的手,還是把心思平復了下去:“夫君,長安的治安還不錯吧……”

楊蘭微笑著:“我印象中的長安相當安全。”

夏荷躺在楊蘭懷裡,略有不安:“但願……我剛才看到,街上女孩很少,尤其是平民女孩更少……”

楊蘭的精神也緊繃了起來,這個陰暗的破舊小店確實讓人沒有安全感:“沒事……遇到危險我保護你。”

不一會兒,店老闆就回來了,帶著一籃子食材,進後廚烹飪去了。

楊蘭抱著夏荷蹭著她的小臉:“這一刻要是永恆的該多好啊。”

夏荷抬起頭,像只小貓,貼貼他的臉:“夫君,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傷風化……”

楊蘭立馬把她摁到旁邊板凳上,臉紅的如燒紅的烙鐵,頭上似乎要冒熱氣:“是……是啊……我們回家再親密……”

夏荷看著他害羞地樣子忍不住笑,特別想逗弄他,便躺在他的腿上,伸出手指點了一下他的鼻尖。

楊蘭臉依舊特別紅,怕自己把持不住根本不敢碰夏荷。

夏荷看見掌櫃的來了,起身,接過吃的:“哎呀,我可是餓壞了呢!”

楊蘭的臉色還是通紅。

夏荷壞笑著:“在不吃豆腐就都歸我了喲。”

楊蘭這才穩定下來,乖乖吃飯,捧起碗,吹兩下,喝一口。'

瘦肉粥中有著皮蛋的醇香,鹼味在熬煮中被些許醋中和的恰到好處,再加上切成細絲的裡脊肉的鮮香,這暖暖的粥太棒了!

夏荷大口的喝著,夾起一塊豆腐放進嘴裡。

正當溫暖浪漫的氣氛把整家陰森的店鋪溫暖起來時,一個壯碩的無賴快步衝撞進來,大手罩住粥碗,五指緊貼外沿,把粥碗抬起,“啪”地一聲砸下去。

“誰允許你們在這家吃飯的!”無賴大聲地呵斥。

夏荷氣得要死,從椅子上彈起,一米六的身高喊出了一米八的氣勢:“怎麼!人家吃飯你也要管!”

楊蘭起身,摁住夏荷肩膀,對來者微笑:“我們在此店用餐前,也沒看到有什麼‘來客止步’之樣,若不慎衝撞,還請寬恕些,明示小生原由。”

無賴晃晃頭,斜跨一步,打量著這個男孩像是個貴家子的書生:“還算你懂點事。”抱起手來壞笑:“哎,你是個西域混血的小白臉兒吧,嘿嘿。作為賠罪,把你那暴脾氣的小娘子給老子,讓大爺我教訓她幾宿,給她長長記性。”

楊蘭擺手攔住要破口大罵的夏荷,溫和地問:“我二人在此店用餐為何觸怒閣下還未明示,先告訴小生原由再提要求也不遲。”

夏荷瞥見楊蘭攥緊的拳頭,明顯感到雖然楊蘭表面不斷退讓,但是心裡特別想撕了眼前這個個混蛋。

無賴揚手便要給楊蘭一掌:“老子沒理由!就是不許... ...哎!?哎!等等!啊!”

楊蘭接過他的手,後撤一步,猛然用力一拽,一個旋身飛起來便是一腳踹在那無賴臉上,相當英武。

“給你點面子你不知道你阿爹姓什麼了是吧!”夏荷看著突如其來的反擊,暢快至極:“爽!夫君,一腳踹死這個悖時砍腦殼的!”

無賴搖晃幾步,竟倒在了門檻上,吐了出來。

店老闆聽見打鬥聲飛跑出來:“哇呀!壞事兒了!兩位快跑吧!”

楊蘭回頭,殺氣凜然:“不懼!”浩蕩王者之氣灌注於這兩個字中,一字一頓似有千鈞重。

這強大的壓迫感使得夏荷腿一軟便滑落在板凳上,心砰砰地跳,捂著胸口看眼前的這位小王子,眼中有幾分震撼。

店家更是直接不自主地跪下了,緩緩微抬滿是汗的頭,瞥見那一頭白髮,當即斷定這便是那位前些日子開明監國的晉王殿下。

“還請晉王殿下為小民做主啊!”店家把苦水都倒了出來:“那個無賴收了隔壁客棧的銀子,專門在我這趕客走。”

楊蘭不想理他,瞥一眼跪下的他,只覺得似一灘汙泥,使人犯惡心:“那你還招呼我和個及笄年歲的女娃來你這?”

夏荷才反應過來:“對呀!你明知不可還把我兩個半大孩子招呼進來!”

楊蘭自從和夏荷生活了這幾日後明顯的擺脫了之前的聖母情懷,若是之前他必會心疼的看著店家愧疚的眼神上前將他扶起,搬出“迫切飢寒以致不顧廉恥”的話來自我安慰。但是現在,他只是覺得一陣噁心,暗罵:“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店家還是不依不饒哭求楊蘭為他伸冤。

楊蘭搖頭:“依先生所作所為,想必也是有利必爭之輩... ...若是讓君勝貴壓過鄰家,會做得更甚吧... ...”

店家啞口了,有種內心還沒來得及打的小算盤被提前看穿的感覺。

夏荷不願再理他,起身抱住楊蘭:“夫君,我們走吧。”

楊蘭微笑著,瞬間恢復了溫柔儒雅的本性:“好啊。”

夏荷先跨過暈過去的無賴,掀開簾子只見一眾小混混把館子圍得水洩不通,怒目看她。

楊蘭緩步走出,看著眼前“盛景”,穩穩站住,目光淡然,不見喜怒悲歡。

忽地,一個小混混抄起鋼刀衝了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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