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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音沒時間考慮霍時川是特意來此監督她有沒洩密,還是偶然經過,反正她已信守承諾,也告知他。
放下話後,兩人如同陌生人,許音不作停留,闊步走出酒店。
接過酒店門童遞來的車鑰匙,徑直驅車離去。
富麗堂皇的大廳內,霍時川眸色深沉地盯著遠去的車影,轉頭掃眼裴瑜。
後者會意,飛快走回自己的位置。
“許氏最近又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嗎?”
揉著眉宇,霍時川略顯不耐。
他剛出差回國,便急匆匆來到酒店應酬,沒料到遇到許音,更不懂她那著急劃清界限的話是何意。
裴瑜暗下震驚,他以為許音被陷害的事轟動全國,自家老闆5g線上,不用他多餘彙報。
想到自己沒有及時向霍時川彙報許音動態,犯了工作最低階的錯誤,裴瑜不由冷汗涔涔,精簡地把這次風波告訴霍時川。
手拿著許音剛才釋出會被媒體放出的影片,霍時川終於明白她那句話的意思。
冷冽黑眸掃過許音兩側的男人,霍時川譏笑冷哼,隨手將手機扔回給裴瑜,“這等小事,確實不值得彙報.”
裴瑜急忙雙手接住手機,聽著霍時川滿不在乎的定論,再抬頭望著自家老闆滲人的臉色,心裡直嗷嗷喊苦。
今晚,他肯定又要加班了!裴瑜難過得想淚流滿面,但礙於在公眾場合,只能堆滿笑容,快步追上霍時川。
許氏,總裁辦公室。
許音邁出專梯,透過玻璃牆,看到在沙發上等候已久的許建國。
她這位含金湯匙出生的父親沒有先前的威嚴囂張,僅兩手握著手機,安靜坐著。
燦爛陽光照射而入,他兩鬢稀疏白髮反射出銀光。
許音腳步微頓,心裡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
原來,壞人也有老的一天,曾經的氣盛隨著年輪消磨,只剩鉛華。
斂起復雜的情緒,許音臉上重新流露強勢與疏冷,淡然地推開辦公室門。
察覺有人進入,許建國思緒被打斷,有一秒驚嚇,待見到來人是許音,儒雅老臉登時陰沉。
不著痕跡地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裡,許音自嘲方才一瞬間的心軟。
他們這對所謂的父女,從不可能和睦相處,最好的狀況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將公文袋擱在桌面,許音兀自泡了一杯咖啡,輕抿幾口。
接著,她望著欲言又止的許建國,不等他開口,又走到檔案櫃前,拿出林琛提前準備好的各項協議。
“看完這堆檔案,全部簽名,並用行動向我證明,我可以考慮撤訴.”
許音將幾十份協議放在大班桌面,愜意地靠坐在工作椅上,明示著許建國。
本要呵斥許音面對長輩的無力行為,一聽到後面半句,許音國面色微變,走到桌子前,仔細檢視協議。
只是,每看完一份,他的神色愈發青黑。
瀏覽完最後一份協議,許建國氣到臉連同脖子後跟全部漲紅。
隱忍著撕破臉的衝動,他一手壓在摞起的檔案上,咬牙切齒間擠出不溫不火的話,“曼月只是一氣之下說錯幾句話,你現在卻要拿走我半條命,你不覺得過分嗎?還有,總歸是家醜,你在釋出會上還公開隱秘談話,讓外人議論我們家務事,你讓我往後怎麼見人?”
許音微抬頭,美眸清冽地凝視著前方,紅唇忽而勾起。
“小孩做錯事僅是責罰,成年人當然要為自己行為負責,這是我十六歲成人禮上,你送我的唯一禮物。
至於他人議論紛紛,這二十來年,與許家有來往的人也清楚你和辛曼月那點醜事,我以為你早就習慣呢.”
“許音!”
被小輩當面揭短,許建國惱羞成怒大吼。
不知是真氣到極點,還是羞愧得無言以對,許建國兩手緊捏成拳頭,胸膛劇烈起伏,一副凶神惡煞,似要生吞活剝了許音的神色,卻沒有後話。
許久,許建國雙手搓著臉,沉聲道,“對不起,我替她向你道歉.”
許音面色不變,素指輕推動桌面一支黑色簽字筆,筆自然滾到許建國面前。
“陷害罪名,嚴重情節要判刑。
對我來說,你最好不要籤這堆協議,因為我非常想那個間接害死我母親的兇手,下半輩子只能在牢獄中度過.”
一字一句從紅唇蹦出,精緻面容冰涼,美眸填滿著嗜血的恨意。
如果能夠拋開理智,許音寧可不要眼前的利益,也不想錯過這次能折磨辛曼月的難能可貴機會。
直白的怨恨迎面撲來,許建國臉色變了又變,不知想到什麼,沒有再黑著臉。
頃刻,他拿起簽字筆,在幾十份協議上簽字,並按上自己指紋。
拿著溼巾擦拭拇指上的紅色印泥墨痕,許建國低聲道,“你已經拿到想要的,希望你信守諾言,馬上撤訴.”
難以承受窘迫的境地,許建國深深看了一眼許音,扭頭便大步離開。
許音掃過協議上的簽名與指紋,慎重地將協議書裝入牛皮機密袋。
等公正後,辛曼月再也沒機會覬覦許家的一切東西。
她這些年所能搶走的,唯獨是許建國心中的位置。
除此之外,母親沒有任何一處是輸給一個卑鄙的家庭破壞者。
許建國從許音處受了氣,回到許宅,便逮著辛曼月大罵一通。
“你的腦子是遺落在奢侈店了嗎?對外公開誣衊,嚴重就是陷害罪,是能令你坐穿牢底的重罪!你那張嘴什麼時候能消停,什麼時候才懂得為我和這個家認真考慮,不要總是做些蠢事,還要我不斷為你兜底解決!”
辛曼月沒料想許音膽大包天,竟然私下錄音,本來一下子被許音套路的她感到委屈。
如今她已向許建國誠懇認錯,但這男人不體諒她,反倒扒出一串陳年舊事來數落她。
辛曼月氣憤得猛然伸手推向許建國。
後者沒有留神,被她突然發出的力氣推倒,脖頸磕在沙發邊緣。
辛曼月氣在頭上,不管不顧地粗魯跨在許建國身上,張手就去揪著他的短髮和手臂,嚎啕大哭,又歇斯底里喊著。
“我想這麼做嗎?還不是你沒用,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