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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檯推銷人員:
“先生我們這裡有多個套餐——(愛你每一天)(甜蜜夏日)……”
贏梟聿: “抱歉我們倆沒有女朋友。” 空柏淞還在到處閒逛,贏梟聿給他薅了過來。
“哦,不好意思,以為您在等女朋友來呢。”櫃檯人員笑容略微僵了僵,眼睛微眯,嘴唇抿,一臉耐人尋味的笑容。
贏梟聿點了箇中規的套餐:兩個小桶無糖爆米花。“喂,贏梟聿,這小桶爆米花都不夠我吃的。”
“麻煩。”贏梟聿把自已的那桶給了他。
………………
櫃檯處:
“啊啊啊啊!那個人真的不是那位帥哥的‘女朋友’嗎?!”
“他們好甜哦!我有點磕他倆了!長得都太爽了。”
“哎呀,趕緊幹活吧,還要打工賺學費呢……”
“唉你們說 銀城大學的學費那麼高,怎麼那麼多人去啊……”
“有句老話說——你不幹,有的是人幹,你不去,有的是人去嘍。”
“我也想去銀城,但我即使在櫃檯打5年的工,也不夠賺銀城一年學費的。”
“焦慮什麼?過好當下,活在未來很沒勁,再說了,金港大學也蠻不錯,文科牛逼人物的首選……”
“現在上大學就跟要談戀愛似的,好的看不上我,差的不想要,家裡人還不讓遠嫁。”
“有的彩禮還死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那個櫃檯的,不就是剛才要你聯絡方式的那個女生嗎?”
“B3影廳在最裡面。”贏梟聿兩指間捏著兩桶簷重疊,在前面走。
“看出來她很喜歡你,看你眼睛一亮一亮的,你就不給人家一個面子加個微信。”
“她挺漂亮,但我對她沒有意思。而且讓人多想也是個麻煩事兒,與其浪費那個女生的精力,還不如明確拒絕。”
“原來這就是你拒了銀城校花的理由嗎?”空季淞玩笑他幾句。
“校花?大學一定要有校花嗎?每個人都有自已的美法,眼光也不同,這校花到底是怎麼選的?要符合大眾審美嗎?”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小眾的人,眼光也很小眾,祝你找個小眾的女朋友。”
“怎麼?如果換做是你,你就加了,加完了沒聊就刪,你更損。”
“切~我這個起碼給人家面子了,最後讓她們認識到自已值得擁有更好的。”
“B3影廳,進去,倆小時的電影快演了半小時了。”
推門——
影廳裡死寂般的靜,真是出奇的靜,裡面的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銀幕,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進來,電影演到了高能片段,手機響了都得嚇個半死……
贏梟聿大體掃視了周圍,人們都帶著觀影鏡,光線很暗。
“最後一排,最左邊那兩個位子。”
“空柏淞在哪呢?
空柏淞掃了掃“最佳觀影位置”第五第六排。
唉?贏梟聿呢?
你上去了不等我。”
——————————
“這電影也太搞笑了吧,哈哈哈哈哈,這麼狗血!”空季淞一手捧著個爆米花,一手往嘴裡塞,吃得嘎香。
“你好歹是個也是個模特,能不能別吃那麼噁心。”
“我餓了,這都中午了,電影12點結束去吃個飯,空柏淞好像在第六排的中間。
喂,你怎麼了?你不會是害怕看恐怖片吧,贏梟聿”
“你真的不覺得嚇人嗎?”贏梟聿向他身邊湊了湊,額前的微長碎髮垂在眼前。
“你能不能把頭髮剪短一點,贏梟聿,你這樣太……欲了。”
“別說話。”
“我們在最邊上,沒人,聽不到。”
——————
啊————
一陣尖叫————
“你不覺得嚇人嗎?薇薇恩。”
“沒什麼感覺。”
她覺得恐怖片很無聊,跟白令曦也是看膩了,國產的、國外的、科幻血腥的、驚悚懸疑的……
“你剛剛捂住耳朵是被聲音嚇到了嗎?”空柏淞低下頭不敢再看她,搓了搓手心,
“嗯,我有一個秘密,我很反感這種聲音,被你發現了。”
“你身上很香。”他仰了仰頭,目光四處遊走。
“這句話是你想以什麼名義和我說?” 她語氣很冷淡。
他愣在一旁,眼瞼張了張,這句話簡直了,考驗雙商高低的時刻。
“男性朋友。” 他兩手交疊,很緊張的樣子,小臂隱現出青筋,昏暗的燈光下看得很清楚。
“如果讓你去了一個字,是什麼?” 她嘴角勾了下,一手摘了觀影鏡,眉梢微微一挑,反手將垂下的頭髮別到耳後,行雲流水的,散發著難以抵擋的魅力。
“男朋友。”他臉騰的變紅,噗嗤笑了聲。
她伸手兩指勾了勾空柏淞的下巴。“你發燒了?長得跟酒吧男模似的。”
他臉紅透了,半睜著眼,額前捲毛碎髮下垂,骨感的手背青筋隱現。
她順勢貼了張OK繃,指尖拂了拂,空柏淞的下巴破了個口子,應該是練跆拳道傷的。
“上個廁所。”她起身。
可能是強迫症的原因,只要哪裡破了個口子,甭管活的死的她都想貼張OK繃,自已磕著碰著隱現的淤痕,甭管好不好看,也會貼張OK繃遮住,甚至想把渾身都貼滿的衝動。
她經常會揣上一沓子的OK繃,好像是一位“行走的OK繃批發商”。如果說,手機是人生活中精神的解藥,那她可以把手機換成了OK繃。
“世界毀滅吧。今日心情:想錘爆地球。”
——————
“我去!上手了!上手了!我第一次見我弟那個賤樣兒,贏梟聿。
贏梟聿?人呢?飲料也給我拿走了!”他語氣上揚。
————
長廊:
“衛生間
影廳外的長廊彎繞,黑白簡約配色,整體暗色系,那黑暗如同漫長的隧道,沒有盡頭。
有點遠”
明明是白天,射進的光線卻很少,衛生間在走廊的盡頭。
就快到了盡頭,光線越發越暗,她瞳孔震了震,停了下來……
神情微微有些恍惚,一種說不出來的痠痛在心中翻滾。
耳後的頭髮驀地垂了下去,側看頭髮滑落擋著側臉,隱約看出明顯的鼻型輪廓,倚著背後的牆面,慢慢“滑”了下去,坐在了瓷磚地板上,兩腿屈著,小臂搭在了膝蓋上,人字拖貼著地。
左手腕上纏著崖柏木的細手串,蛇骨狀。
“好黑啊……其實……我很怕。”
“突然間的雷電,別人也許會驚怕,但我只想雷電快來得猛烈些。”
“世界毀滅了,別人也許會崩潰,但我樂在其中……”
“我叫……薇薇恩,但我還有另一個名字。”
“我是不是有點精神疾病啊?”
——————
南區中和醫院:
“薇利恩,我要上廁所。”
“我和醫生要談個話,你先自已去好不好?”
她一個人去了衛生間,在這條走廊的盡頭,現在是凌晨一點,走廊少有人經過。
“燈怎麼越來越暗啊?
————走廊裡能聽到的只有她的腳步聲。
“維修中?”衛生間旁立了個維修牌子,頭頂的燈也呲呲作響。
砰——————
長廊後段的燈戛然間滅了,霎時黑了一片。
“叮——叮——叮——……”
她瞳孔震了震,緊靠在一旁的牆角。
“薇薇恩呢?”
夏祈剛做完手術,沒換衣服,衝了出來——
“她跑去了那邊,好像是衛生間的方向,但那邊好像停電了。”
一旁的護士接過他的手術帽。
走廊裡是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逼近——
“薇薇恩!”
只見雙手緊護著頭,她呼吸略微急促。
夏祈單膝跪在地上,一手捧住她的臉,大手護著她的頭,小手冰涼,骨節茭白。
“別害怕,我在。”他抱了抱她,輕拍著後背,這種感覺莫名其妙的像是親人……
————————
“你還好嗎?”
一種很熟悉的聲音,在哪聽到過——
她偏過頭,抬眸間——
他站在逆光處,身影修長俊逸,莫名的吸引力。淺淡的金黃色光線頓時穿射了走廊,打亮了眼底。
“你是要去衛生間嗎?”他緩緩走向她。
“嗯…是。”她輕仰著頭,好像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彷彿整個世界都凝聚在這一刻。
“怕黑,我可以陪你去” 他微微傾身,伸出了手。修長的手指似乎也微染了一層柔光,根根清透白皙。
“嗯。”
輕輕拂過她的指尖,那一刻彷彿時間靜止,被他拉了起來,那一刻是隻有他們之間的觸碰。
————————
“空柏淞,你真和那個女孩子在一起了?”
“空季淞你少管我,你也不過就比我大了兩歲而已。”
“我是你哥。”
“你一直抓著我幹啥!”
他們之間推推搡搡的,莫名其妙地吵了半小時……
——————
“你很怕黑嗎?”
“是。我們”
“我們見過,在那個巷口;碰過酒,在白述酒吧。”
“你叫什麼?” 想知道他的名字。
“贏梟聿。” 他側眸瞥向了她,遞了一瓶未開封的葡萄飲。
在並排走,大約到他肩膀處,165左右的個子。
“我叫薇薇恩,薇薇的薇薇。” 她眼前一亮,眼瞼抬了抬,喜歡葡萄味的飲料。
“薇薇恩?” 他噗嗤笑了出來。
“笑什麼?” 她一臉開不起玩笑的樣子,蠻可愛的。
“看起來你很喜歡葡萄類的東西,這是你掉的吧。” 贏梟聿剛才在地上撿一堆OK繃。
“謝謝。” 她一手捏住一沓子OK繃硬塞到了褲側。
“那個人是你的男朋友嗎?” 贏梟聿放慢了腳步,停了下來。
“什麼?” 她腳步一頓,微微仰起頭,身子向後退了一步。
“如果是的話,那你這算是惡意騷擾?”薇薇恩抿了抿嘴,最後禁不住笑出聲兒來。
“我這是`良性騷擾`,
聽你這語氣,看來不是。” 他下意識離她近了近,語氣微上揚。
“該怎麼形容呢?在每次和你對視的瞬間。”
很喜歡看他的那雙眸子,看出了神,幽深如寒潭般的眸底彷彿翻湧著無數絲情。很吸引人,層次感黑髮偏長,自然垂在額前,一身鬆弛感。
“你的眼睛像是瀰漫藍霧的湖泊,算了,你的眼睛是我見過最好看的。”
贏梟聿被她這兩句話整破防了,低頭抿了抿嘴唇,心臟彷彿狠狠抽動了一下,嘴角忍不住上揚。
“可以加一下聯絡方式嗎?”
“我喜歡和瘋子談戀愛。” 向後擺了擺手,她態度明確,走得比誰都快。
也是,薇薇恩只是覺得他帥,第一眼看覺得他很會穿搭,確實有點好感在的,但這種感覺很容易褪去,這只是令人上頭的新鮮感在作祟。
也可以說她沒興趣談什麼情愛,時間投資在自已愛玩的野性上。
————————
“這電影可算是演完了。” 姜鐸左手拿著個一動沒動的一桶爆米花右手拎著他妹的包第一個出的影廳。
“快把你嚇死了,誒?吧檯那女的不是沈梨夢嗎?在看她不順眼了,她還在這裡打工?
喔!好帥!” 姜可在後面悠哉地走,向下拉了拉眼鏡。
“我是很帥,不用你說。” 姜鐸順便捋了捋頭髮。
“人群中,他是如此地顯眼,這難道就是向我走來的白馬王子嗎?我感覺我對他一見鍾情了。” 姜可看著人群中向這邊走來的贏梟聿,精神恍惚了一瞬,嘴唇半張,瞳孔猛的放大。
“什麼白馬王子?不是,誰啊?”姜鐸罵罵咧咧的。
——————
“走吧,空柏淞。”
“我想等她。”
“你還不明白嗎?她要是對你有那意思上個廁所也不能上個一小時吧。”空季淞將他手裡拿的爆米花桶搶了過來。
“還不是你拉著我。”
“你真喜歡她?你現在這年紀情竇初開很正常。”
“如果不喜歡我也不會輸給她。”
“呦,啥輸給人家了。”
“跆拳道。”
“跆拳道界的扛把子輸給了他心愛的少女嗎?你擱這兒演青春偶像劇呢?”
“你呢?在白述酒吧不是看上了薇薇恩旁邊是那個女孩子嗎?你敢找她和你出來嗎?”
空季淞嘴裡的爆米花頓時不香了,現在的快餐式戀愛太常見了,沒確定關係就亂do,剛見面就kiss,名字假的,年齡假的 感情假的。
沒有什麼是真的,是利益上的博弈,慾望上的滿足,精神上的欺騙……
“你要是真的喜歡她就要給足個儀式感,該送花送花,長著張嘴該說就說,該行動行動,向她真誠告白,之後明確關係,而不是一開始含糊不清沒邊界。”
“你知道她多大嗎?”
“看著和我同歲。”
“17嗎?你連人家到底多大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女性的年齡不能隨便問嗎?”
——
“贏梟聿?你是不是把我飲料拿了。”
贏梟聿回影廳拿東西。
“喝了。鑰匙落裡面了。”
“你們怎麼都在這兒?”空柏淞吃了個爆米花。
“我這不是今天沒有計劃嘛,週末和他出來看個電影。”他將空柏淞手裡的爆米花桶搶了過來。
“家裡不是有單獨的影廳嗎?”他很疑惑,空季淞一般都是自已在家看,這次竟然來了電影院。
“來這看有感覺。”空季淞將爆米花空桶塞給了他。
“你真是餓了。”空桶被他扔了。
“走,回銀城。”贏梟聿從影廳出來。
“空柏淞,帶你去銀城參觀參觀,銀城比金港大學更適合你。”
“12點半了,找個地方吃飯。”贏梟聿又去買了瓶葡萄飲。
————————
“12:30不想吃飯。” 薇薇恩看著手機上的時間發著呆,胳膊靠在膝蓋上無時無刻都想蹲著。
“今天怎麼還陰天啊。”抬起頭看向天空,染了一層灰調。
在人生中,我們總有一段焦慮的時刻,我們經常會想:下一步,該怎麼走。
一股煩悶湧了上來——
但這種感覺卻又不像是煩悶,但又無法訴說。
屏息了,又按了手機側的開機鍵,迴圈著,她乾脆設定成了“永不息屏”。
一起身,眼前黑了一片,彷彿天盤地旋,腳下彷彿定力,驀地腦子空了一瞬,緩了過來,又回了影城。
“剛才腦子是缺氧了嗎?”
影城三樓——
閣樓亭臺,傾斜式窗閣,光束很輕易地透進來,綠植盆栽簡易陳設,清新幹淨,光線柔和。眼前是閣樓兩層式的服裝店——真我beauty坊
“這個多少錢?”
“這雙打完折908。”
“買了!”
“這帽子這麼大,多少錢?打折嗎?”她拿起一個超大帽簷的勃艮第紅帽子,一隻手都拿不過來,帽簷能裝下她整個上半身。
“這是超大版的大簷帽,打完折是399”
“省得買防曬了,買了!”
趁機上了樓,木紋式的閣梯,去了上層,被那一閣層深深吸引,這家服飾店給人一種舒適感,上層有一種親切清新感。
“女士,您最好別去……”
上層是衣物,但衣物一目瞭然,數過來就十幾件。
“這個多少錢?怎麼沒標價格?”她一抬眼看中了眼前不規則的吊帶長裙。
“女士,這是我坊剛上的新款,只有一件,您可以試試,這件碼數剛好適合你。”
收腰式,不規則拖尾,從腰側到腳踝像是波動漣漪的荷葉邊,又像是長尾青鳳蝶的後翼。
“不用試,我穿上會好看,買了!”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心儀的裙子,也是第一次想買裙子。
“等等女士,這款您不能買,上面還沒有給價格……
……
“經理好。”——吧檯的員工點頭示好。
“嗯你好”
“經理好。”——
“你好。”
一個女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身穿收腰式的X版黑色西服,腰間配黑金腰帶,一刀切的短髮,具有辨識度的厚唇,勃艮第紅冷豔。
黑色斑馬紋網紗式的高跟鞋與木紋閣梯的擦撞越來越近。
“女士,這個真的不可以……”
“經…經理好。”女人最後一個腳步到了閣層,女員工猛回了頭。
“你是新來的?”女人又向前走了幾步。
“是的,今天是第一天任職。”女員工恭恭敬敬的,兩手低握住扣在腰腹前。
女人瞟了眼前面的那個女孩。
薇薇恩一直在打量那件長裙,沒注意到閣層上來了個女人。
“有眼光,你很喜歡?”女人走到了她身側,穿著高跟鞋,大約高她半頭。
“是,很喜歡。”
“你很漂亮。”女人雙手抱著臂,聲線低沉,偏了偏頭。
“比起這個我更欣賞你的眼光,你是?”
“我是一位設計師。”
“那…這件長裙就是你設計的嘍。”
“為什麼這麼說?”女人別了別頭髮,莞爾一笑,覺得她甚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