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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逐掠影,街道上車輛的燈光在暗中穿梭,形成流動的光帶。
“抱歉,手腕好些了嗎?”
他單披牛仔夾克,靠了靠身後的牆體,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輕嘆了口氣。
她向後擺了擺手,夾煙的那隻手換到了左側。
“你成年了嗎?你就抽。”
“我和你同歲。”
“你才17不是嗎?”
煙碎掉了地,她拽了帽子,掐了菸蒂,她很意外邊天樣知道她的真實年齡。
“你找抽嗎?”
薇薇恩很氣,眉心皺了皺。由於昏暗的燈光,她瞳孔大了圈。
邊天揚俯了俯身子,噗嗤笑了出來。她這個樣子很可愛,薇薇恩沒想到的是邊天揚從幼兒園就認識她了,那時候邊天揚大班,她小班。
“看!是她!她在那裡!”
“這小妞兒!可算是讓我找著你了!”
中午遇到的那幾個混子,又來找了麻煩。
“我天,這誰啊?”昏暗的光線,她看不清他們的樣子。
“這個巷口的混子。”邊天揚趁機向她身旁靠了靠。
“我天,你保重,我先走了。”
她挪了挪腳尖,綁了綁頭髮,“百米急跑”,耳邊是風的呼嘯。
“遭了,身上沒有帶東西”薇薇恩經常發明一些“小物件”,那把小氣槍就鑽研了幾天,出門都帶著裝一下子,這次碰巧沒帶。
她精神潔癖、身體潔癖兼有,真不想幹那幾個腥臭的混子,特別是那個紅毛的,他朝薇薇恩走來有股餿味兒……
她腿腳不錯,跑得還挺快,倒甩了他們幾個彎道。這巷子彎彎繞繞,跑起來特費力氣,她蹲下來歇了會兒,吹著小晚風,很是得勁兒。
“我去……”她腦子空了,嗡了一下瞳孔彷彿定住了。
一眨眼功夫,前面閃現出一個人,沒錯就是一個熱乎的,真真實實的人在前面走。
薇薇恩從小就膽子大,也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
“那人是……“。”她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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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妞兒跑得還挺快!老子今晚就把她辦了!”
那幾個混子追了上來,上身都光著二狗膀子,一股餿味兒來襲——
“我去。”
薇薇恩被“辣”到了,大步流星地踱了出去,怕前面個人被打,一塊兒將他“順”走了。
“快跑”她死拽住了那個男人的大手。
“你哪位?跑什麼?”
“你手太大了,快跑。”
“你怎麼不說你手太小了,跑什麼?”
“嘿?後面有人在追沒看到嗎?”
“你不覺得他們追的是你不是我嗎?”
“你覺得現在說這個還有意義嗎?”
那幾個混子體力不支,掃了掃興,停了下來。
薇薇恩頭也不回還在拽著跑,跑到一處巷道子。
“他們不追了。”
她撒開那人的手,他的無名指都被她拽麻了。
“這一段巷道竟然安上了監控。”她趴牆邊向外探了探頭,身著長版衛衣顯得她很小一隻。
她回過身子,抬了抬眸,瞳孔頓時擴了擴,月光映透著她眼底,眼睛深幽透亮,彷彿藏著星子光亮在律動。
額前髮絲雖然凌亂,但又彷彿恰到好處,給人一種朦朧至幻的感覺。
“小孩兒?”
男人俯了俯身子,他身形欣長,大約比薇薇恩高了個一頭半。
他一身垂感白襯,月光映地他面板冷透,手部自然垂著,青筋根根隱現。這是她中午看到的那個男人。
微妙的距離,她眼睛都不眨一下,他長得實在太爽了,肉慾唇,下唇比上唇偏厚,一身鬆弛的樣兒。
他略俯著身子,兩手揣進褲側,眉骨深邃給人一種疏離感。
她越看越是鐘意,彷彿是她看重的時尚單品,看中了就一定要得到。
他頭一次見這種特別的,真是長見識了,想逗逗她。
“你叫……”
話音剛落,她順勢環住了他的脖頸,眼睛掃了眼他的唇,戛然間停住了,彼此間能聽到輕緩的呼吸聲……
贏梟聿再看下去就露出馬腳了,她逼著他的心臟加快了跳動。
耳根子已經紅透了,下意識舔抿了抿嘴唇,明顯地他害羞了。
“我是個成年人,不是什麼小孩兒。”她鬆了鬆小臂,後退了退,扣上了身後的帽子,說走就走了。
她身上散著很好聞的香味,這種香味彷彿玫瑰泡在了葡萄酒裡,雪松夾雜著東方麝香。
沒錯,她說走就走了,沒有問他的名字,也沒有想高低暗戀個幾年。她那麼怕麻煩,也許問了名字會給自已帶來不少麻煩事兒。
“人與人之間本來沒什麼聯絡,除了自以為是。”
她不知道的是贏梟聿佇立在這條巷子的最高簷,一覽皆是,怕她再遇到那幾個混子。
三分鐘熱度她上過了頭,再享受就沒有了感覺,就像三口定律,第一口是好吃的,再吃便沒了興致。
這個世界真的有神嗎?這個困惑著她多年。她今天算是看到了,也是服了。
她靠在了巷口,一手塞進了衛衣口袋,一手專心玩開了地上石子兒。
晚風吹的暖,拂著她帽側的髮絲,掠過她鼻尖,空氣中摻雜著玫瑰雪松的香氣。
“今晚簡直是太荒謬了。”
她別了別頭,霓虹燈、路燈和大樓窗戶裡透出的暖色光芒,交織出一片燈海,她很喜歡這種調子。
“喂,你是學生嗎?很晚了,回家去。”
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向她揮了揮手。
他胸側有枚警銜,有著銀色橫槓和四角星花。
最近這條巷子發生了多起案子,當地的警方也在這裡加強了管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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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區銀城大學:
“贏梟聿,你怎麼這麼晚回來,泡妞兒去了?”空季淞推開宿舍門,把他弄過來勾肩搭背的。
“被妞兒泡了”他舔抿了抿嘴唇,撩了額前略垂的頭髮,眼睛不知道瞟哪好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
銀城大學是希洛倫斯市的高等學府,各區市高材生,理科天才的首選。薇薇恩和白令曦的情有獨鍾。資源環境配置一絕,位於津北街道中段,希洛倫斯最繁華,處於中心的街道……
“那妞兒誰啊?知道你身份嗎?”空季淞靠著把長椅,兩腿交疊,玩著電力扇。
“知道了又怎樣?”
贏梟聿靠後仰了仰,一手環住自已的頸側,若有所思,那種疏離感太強了。
如果憂鬱是天賦,那他真就是鬆弛中的憂鬱天才了。
“那你不得給人家嚇夠嗆啊!這位異能大哥!”空季淞往前傾了傾身子,眉頭一皺。
“我倒是被嚇夠嗆。”
他們是銀城大一級的學生,中區傑出的人才,空季淞是中區有名的公子哥兒,也是有名的模特。贏梟聿是……
贏梟聿是個靈族的神,通俗點說就是個有點異能的人,從小就隱了身份,和父母生活在希洛倫斯中區城。
“聿,小時候我都被你嚇夠嗆啊,第一次見一個人大晚上指尖能發光的。”
空季淞小學就認識了贏梟聿一直到現在。那次和影梟聿走夜路,被他嚇得半死。
贏梟聿也是和空季淞一個圈子。白述酒吧的常客,帶壞了空季淞,一身鬆弛樣兒,只是表面一看比誰玩的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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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爾街黎格樓:
“給我留口喝的。”
“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魔法嗎?”
薇薇恩一整個躺在白令曦床上。
“我相信這世界上有個叫薇薇恩的懶豬。”
“我今天晚上看到了”
“什麼?”白令曦的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她習慣了薇薇恩發燒後的話癆。
“哎呀,我沒發燒。我今天晚上看到了一個帥哥,差點就親了他。”
“那人誰啊?”白令曦嘴角揚了揚,向她旁邊挪了挪。
“沒問他名字。”
白令曦嘴角壓了壓,身子又挪了回去。
“邊天揚知道我的真實年齡。”
“他在背後偷著調查你了?反正還有一個月就畢業了,我們去了銀城,不見他不相識。”
“薇薇恩,你應該聽到那聲槍響了。”
“怎麼了?”
“有人舉報開槍的那個人身穿著藍楓的校服,學校正在配合警方查這件事,知道祝慕笙嗎?他現在一直昏迷狀態,警方疑慮和持槍者有關係。
“他被3個混子打了。”
薇薇恩從書包側面拿出那把迷你“小氣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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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據說是那個開槍的傷了祝慕笙!而且就在我們學校!”沈梨夢拿一板凳一坐什麼破字兒都往外嘣。
“是薇薇恩吧”
姜可踢了踢沈梨夢的凳子,雙手抱臂,揶揄了幾句。
“你知道?”沈梨夢素來看不上姜可,背地裡不知說她多少次。
“我猜的。”姜可聳了聳肩,撩了撩頭髮,擦過她身子走了。
“薇薇恩來了。”沈梨夢瞟了眼薇薇恩,速回到了自已的位子。
“薇薇恩,你來我辦公室一趟。”塗主任嘴角耷拉著,第一次見禿驢哥臉上這麼晦暗的樣子。
薇薇恩剛一進教室就被禿驢哥叫走了。教室裡議論紛紛————
“薇薇恩,有人舉報是你開的槍。”
塗主任眉頭擰成了一團。
“沒錯。”她從書包側拿了出來,放到他的辦公桌上。
“薇薇恩!你才多大!你就整這一出!你從哪搞的槍!”
“我自已用塑膠做的,打氣兒用的。”
“假槍?
即使是假槍,你覺得和警方那邊有法兒交代,只會越抹越黑!你的前途怎麼辦!”
薇薇恩是個極其出眾的天才,長得惹眼,成績也惹眼,高中雖然瘋了三年,但各科滿修,創造天賦極高,最終還被保送了銀城大學。
“前途?”
“啪————”辦公室門開了,進來了幾個警員。
“您好,我們收到舉報,找一位叫薇薇恩的學生。”
“我就是。”
“請你和我們走一趟。”
薇薇恩下意識後退了退,她憋著氣,很不情願。
“哎,您好您好,把人帶走,也要有個理由,這畢竟是我校的學生。”塗主任把她拉到了身後,輕拍了拍她的小臂。
“有人目擊薇薇恩同學串通了幾名社會混子,在巷子傷了祝慕笙同學,欲想開槍滅口,那幾名混子也如實招了,請讓她和我們走一趟。”
“薇薇恩是我班的學生,我可以向警方保證她絕不會這樣做,請您在好好調查一番。”
塗主任不斷推搡著他們,他相信薇薇恩,身為班主任,那是他一手帶了三年的孩子。
她眼角越發的洞紅,嘴唇蒼白,額前溢位冷汗,拳頭緊的直響。
這種複雜的情緒,硬憋著,她知道現在不是該掉眼淚的時候只會越抹越黑。她也不可能奢求一個躺在醫院的人為自已做什麼辯解。
她明白現在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已,一旦和他們走,她就有可能連銀城大學的門都夠不到。
薇薇恩冷靜地劃過桌子上的那把槍,上了上膛,槍口對準了自已的太陽穴。
“哎!不要衝動!請放下槍!”那群警員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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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恩呢?”白令曦剛進教室,問了問第一排的沈梨夢。
“你來得這麼晚哦,在………辦公室呢。”
邊天揚在後排都聽到了沈梨夢的聲音。
白令曦眉間冷了冷,不想引起太大的騷亂,不緊不慢又走回教室門口,飛奔到了辦公室。
邊天揚對那天發生的事也有所瞭解,沒來得及思索,就不管不顧地直接從後門躥了出去。
“請讓我進去!老師叫我。”
辦公室門口幾個警員守著,白令曦手裡拿著張大紙。
她硬衝都衝不進去。
“也許我們進去,反倒會給她帶來麻煩。”
邊天揚把她拉了回來。
“你相信她?”
“我相信她不會那樣做,三年了我知道她什麼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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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槍放下!”
“首先,你們有可靠的證據嗎?”
我並不認識什麼3個混子,你們可以等祝慕笙醒了之後再帶人,還是說那個所謂的目擊者給了你們什麼好處。”
“我們只是負責帶你回去,請你少廢話。”
“嘣——”那把槍被她狠摔了,碎了一地,簡單零件,一覽就是。
“人民信任你們,你們現在倒成了貪食的螻蟻?”
最前面的那個人頓了頓,眼角微微抽動,這句話說得鏗鏘有力,竟然從一個孩子的口中說出,他難以置信。
“這就是你們警方胡亂下的決定?模糊的證據,含糊的證詞,還是說……你們是冒牌的?沒有執證的警察?”
辦公室的門開了——
白令曦衝了進去,將祝慕笙的證詞遞給了塗主任。
“這是祝慕笙的字跡。”
那個警員一開啟手機,是陳大隊的多個未接來電……
陳大隊是中區警院的警司,是祝慕笙的舅舅——陳寅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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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降臨從學校裡看總是好看的,天空染上一層暖調子。
“陳警官請了假照顧他的侄子,本來只是簡單調查槍聲的來源,沒想到,越發狗血了。”白令曦遞給了她一瓶快飲,葡萄味兒的。
“陳警官不在,應該有人高價買通了那幾個警校學員。”
“姜可。”邊天揚往她旁邊湊了湊。
“嗯,你怎麼知道?”她往白令曦旁邊湊了湊。
“猜的。”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離開藍楓。”薇薇恩搭著白令曦的肩膀。
“銀城大學!”那是白令曦特別鐘意的,做夢都想去的大學。
“你們會去銀城?”
“是。給我喝口!”白令曦隨口回了他一句,薇薇恩快把那飲料喝沒了。
他眸子亮了亮,彷彿在期待著什麼。看著她們為一瓶飲料搶著喝,邊天揚別過頭去,忍俊不禁。
邊天揚今天來得很早,看到了姜可和那幾個人在學校附近……
薇薇恩早就知道是姜可,怎麼說呢?從那天姜可不再和她“rapper比賽”了開始,姜可這位大小姐一臉誰也瞧不起的樣子,但是做事太容易露出馬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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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區人大醫院:
“呦,兄弟抱一下。”
邊天揚手裡捏著根雪糕,在祝慕笙跟前晃悠。
“你找抽嗎?”
祝慕笙是習慣了。
“我就是找抽,但不想找你抽。”
“邊天揚你是不是犯病了,你怎麼跟個神經似的,”
“你說我神經?等你好了,我就記仇了啊。”
“所以她到底叫什麼?我那天和你說的,在那條巷子。
今早我寫了證詞,白令曦來拿的”
“不告訴你。”邊天揚在他面前咬了口雪糕。
“她怎麼樣了?”
“她好著呢,活蹦亂跳的。”邊天揚又咬了一口雪糕。
“哎,你不告訴我是不是對人家有點意思啊?”
頓時邊天揚剛到嘴邊的雪糕掉了地
“你這麼關心她,你是不是喜歡她?”祝慕笙眉頭一皺。
“主要是她救了我。”
“時間長著呢,她會去銀城。”
邊天揚是喜歡她,可能從她小時候嚇唬他的那一天開始,沒見過這麼明目張膽嚇唬人的。
“銀城大學?聽說她理科蠻不錯。”他語氣帶著一絲驚喜。
“嗯,和你比肩的理科天才,你要競爭的對手。”
“切,去了銀城你要追她嗎?”
“追不起,她17”
“我去!17啊!”
“喂,祝慕笙,你能不能別刨根問底的。”
“也是,她頂著17歲的模樣,幹野性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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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令曦!
走不走!”
“走!”
薇薇恩經常帶白令曦去華爾街附近的正經酒吧喝點小酒,但這次不一樣……
“咋去啊?”
白令曦穿好了衣服。
“騎車去。”
薇薇恩在搗鼓了一些東西,裝進了一個皮革包裡。
“騎什麼車?”
“你的腳踏車。
喏,拿著。”
她扔給白令曦一個皮革包。
“這麼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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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恩是個“拆彈專家”,喜歡拆白令曦的東西,那次把白令曦小時候的腳踏車拆了,白令曦雖說特別氣,但是呢,她也是習慣了。
為了哄她愛的妞兒,薇薇恩買了她愛吃的,又重新裝了回去,還倒加了幾個零件。
“快點兒的!小妞兒,坐後座上。”她吹了個流氓哨。
“你確定要騎腳踏車去?你知道津北街離華爾街有多遠嗎?累死你啊?”
“嘖,坐不坐?”
“坐!你活著我就能活著。”
白令曦給她扣了個頭盔,因為她沒騎過腳踏車。
“這次去哪個……”
嗖——————
話音未落,車嗖的一下子“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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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燈火通明,霓虹閃爍。
縱橫交錯的街道上,路燈明亮如晝,遠近高低的草木,樹影隨風搖曳,墨影投落滿地。
光影交錯,光怪陸離,令人眼花繚亂。
“薇薇恩,你騎腳踏車這麼快的嗎?!”
白令曦下意識瞟了一眼腳踏板。
“腳踏板呢?!”
她霎時抓緊了薇薇恩的衣服。
“被我卸了,改成了電動的,夠跑一個來回。”
“我上網查了,白述是整個中區最大的夜酒吧。”
“不光是中區最大的,也是希洛倫斯最大的。要去就去個最大的!”
“哎,那有賣冰激凌的……”
薇薇恩哼著小曲兒,這一路聊著天,有說有笑的。
她說等她有錢了要買個大超跑,副駕駛坐的只能是她愛的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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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北街是中區最繁華的商業街道,有名兒的富人區,處於中區的中心點,四通八達,坐落的銀城大學是人才的集聚地。
“走,去酒吧。”
贏梟聿拿好了皮夾克,順走了車鑰匙。
“走,去泡妞兒?”
空柏淞伸個懶腰,關了宿舍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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