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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旁觀望的屈世途捂住口鼻,上前把發愣的素還真拖出來。
待煙塵散盡,從上到下,翠環山的山體被完全破開了一半...更不要說,劍陣了。
屈世途後怕,“難怪,曼睩受了咱們劍陣之傷,要隱瞞她來過.....”“是啊,她若沒有迴護,這一刀,便是汝吾的身上.”
所幸,書房在山體的另一半。
需得為書房設一個法陣,一受力就移走.....今天,就是教訓,“她不是誇大...確實一下,都承不住.”
“真的不能、怪我。
曼睩初來時,臉上化著妝。
我以為是成年人.”
.....看來,以後所有不會武功,還非要闖山的,讓進吧.....“素還真,你別走!這要半年,才能恢復...不能讓我一個人來!”
這邊,一行人回到了天都。
雖然安排著一切,羅睺卻是不理會兄妹的。
“人家好吃好喝地招待我。
你怎麼還把人家的家,砸了?真不講理!”
難道撿到人家的孩子,不需要送回,也不需要報信的麼?就憑素還真敢藏匿汝,吾.....羅睺一下就握緊了手指。
“你的手,怎麼變黑了?!”
曼睩發現蘿蔔的袖子在動,撩開一看,抽了一口了氣。
羅睺抽回手,不理會。
一旁,夜麟急道:“是不是打造兵器,燒傷了手?”
羅睺抬手定住夜麟,這邊的手,又被曼睩翻出來。
曼睩摸著燒得黑黢黢手背,忽然發現,手心裡露出通紅的血肉...“上、上藥了麼?”
曼睩顫抖著問。
“沒有!一出來,就升殿,找了一天一夜。
然後,又出門找你了。
誰都不知道,他受傷了。
你快想辦法!”
夜麟著急地看著妹妹,大喊,“叫醫官!醫官!”
“你用這雙手持得的刀....那麼重、的一刀.....”曼睩驚泣一聲。
你是否,會像我傷口迸裂時一樣疼?你沒有止疼藥、沒有人裹傷,“就這麼淌著血、站在院子裡,等我們治傷.....嗯——?”
“上一世,你受的傷、沒有人知道。
這一世,不要再瞞著,我和哥哥了,好麼?”
你讓柚子給我們看病,連虛蟜你都沒忘了,怎麼單隻忘了、自己?也許,你在動刀之前一天一夜、就已經流血了.....“一個人,有多少血,可以這樣流啊?”
“吾能溝通,體內外物質。
失血不多.”
“你就是能回血,可你能...不痛麼?連吸血鬼都會痛,何況你.....”你受的磨礪,太多。
受的溫情,太少......曼睩的臉靠近蘿蔔的手指,輕輕摩挲,眼淚不停滾落,“現在,還能感覺到我麼?”
然而,她們不知道的是,羅睺用這雙手,不止出了一刀,也不止去尋了曼睩。
大概是,淚水流進自己的掌心裡.....蟄得很。
羅睺解釋了,“上次,吾打造記都,皮蛻了,就會白回來。
這次也一樣.”
.....夜麟和曼睩沒有得到安慰,看著醫官為自己裹傷,一個眼淚不停,一個嘴唇發抖。
“你身上.....呢——?”
夜麟暗自虛汗直冒,一直在外圍的他對那時溫度可是深有體會的.....“沒事。
離得遠.”
有多遠....一臂距離?曼睩一抖之下,馬上瞪著蘿蔔說:“.....我們不看,你讓醫官看。
若否,我們就要看!”
後來,曼睩和夜麟追著醫官問。
醫官才說了一句:“武君,不宜著甲.”
......羅睺為了不讓曼睩動手,自己卸了鎧甲。
看著東一塊、西一塊暈出的血紅。
包裹得重重疊疊,難道就不流血了?.....以前,流進靴子裡的血,蒸一下就幹了。
差不多結痂了,自己整個往水裡一泡,衣服撕下來就好了。
現在揭的時候,該有多麻煩.....雖然這樣想,羅睺也沒敢震斷包裹,反而,將法袍罩上才招呼她們進來。
夜麟一進來,就聞見了屋裡的血腥。
他沒說什麼...放下槍,跪在了羅睺的腳下.....羅睺一陣頭疼。
幸而,曼睩機靈,“哥哥,快來幫忙,把蘿蔔的腿抬上床。
讓他躺著休息...小心施力!他滿身都燒傷了!”
.....吾是要身亡了麼?需要....密切地、沉痛地凝視?還有各式各樣的關注:喝水、翻身、扇扇子、“有沒有好些?”
“後背壓得疼不疼?”
“疼成,什麼樣子?”
......羅睺在這兩個的圍繞下,全身都僵直了,只好說,“吾的感覺,已經頓化.”
然而,曼睩突然大哭。
夜麟用氣罩抬起了自己。
理由是,燙傷本就不易好,何況,嚴重了都不知道.....唉!羅睺在脆弱、狹小的氣罩裡,不敢稍動。
若否,這個氣罩馬上就會裂了.....累得他、到底迷糊了一陣。
他這一迷糊,就四個時辰以後了。
夜麟終於明白了,維持一個氣罩需要多少力氣,以及,一刻兒不可鬆懈的注意力。
等到羅睺醒來,就見夜麟已是汗如雨下。
“曼睩,醫官送來的藥,夜麟,可服了?”
“.....服了.”
連有沒有人來,你都不知道?以蘿蔔的功力,不可能睡這麼久,更不可能,這麼沉.....你到底累到、何種程度,或者...傷到何種程度?才會如此!就這樣的你,還去尋我?還出手!!得到曼睩肯定的回答,羅睺立刻拂了夜麟的睡穴。
然後,他發現曼睩給自己喂水後,爬遠了一些,一邊縮頭縮腦地跪好,一邊諾諾:“我有罪。
我認罰.”
嗆了一下...羅睺無奈地抬手,放在曼睩頭上。
誰知,曼睩被壓得一頭栽到被窩裡...自己抬起手,伊才露出伶俐的眼睛,眨呀眨地看著自己.....羅睺尷尬地撤回手。
“你看——你的手,我都撐不起。
更不要說、打我了。
我寫檢討,成麼?五千字的!”
曼睩湊過來,臉輕輕摩著蘿蔔的衣袍,“別再氣了,好麼?你生氣,心會疼.....”.....“檢討?”
什麼東西?“就是悔罪書。
我會老實交代,出去的經歷...不....是我的罪行.”
汝會認為自己有錯,才有鬼!不過,不想讓吾生氣....算了,以後,緊盯著就是。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肯講了?“事無鉅細.”
羅睺道。
......曼睩連夜寫好的“悔罪書”,是讓虛蟜先背過,結果,虛蟜背了一整天,才背過。
曼睩不得不在書桌上,假裝奮筆.....直到,蘿蔔喊她休息。
躺在另一邊的夜麟,又整了一天的氣罩。
累得打著輕微的鼾聲。
是有、多喜歡這杆槍啊——平常不用,豎在後背,也不收起來。
睡覺,還抱在懷裡.....太長了...現在的夜麟和槍比起來,就是筷子上的一粒花生。
羅睺伸手抽了一下槍。
“你幹什麼?”
夜麟立刻醒了。
“太長了。
要縮短,才能用.”
夜麟想到羅睺還包裹傷布的手,眼眶就紅了,“就要這麼長!我.....一直用這麼長,以後才能更熟悉.....就要比,蒼月給幽溟的那杆,長!”
死死抱住槍,連雙腿都纏上去了.....羅睺一愣。
曼睩也深怕,蘿蔔又去鑄造,趕緊插嘴,“不是說,人就是槍;槍、就是人。
這槍,就是夜麟的身體。
豈能你看著不行,就截一段!”
.....罷了。
“不動。
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