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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齊已過了數月,朝廷為項英舉行了隆重的葬禮,京師百姓百萬人參加,陸高林在葬禮上哭暈過去數次。
與之相比韓巖達的葬禮只有歐陽璽等寥寥數人參與,全程都是歐陽璽在操辦。
葬禮結束後,歐陽璽、項子龍各自上書請求懲處自己,朝廷均同意了,項子龍被免去鎮國大將軍職務,但仍負責沫雨筠的保衛工作,只不過較之前相比,現在日夜守護在沫雨筠身旁。
歐陽璽被免去輔國大將軍職務,仍任兵部尚書,代替項英掌管軍政大權,輔佐沫雨筠。
歐陽璽依然謙遜,穩重,深受大臣們的敬重,大唐的朝政在他的輔佐下繼續穩定運轉。
不過獨自一人的時候,歐陽璽的臉上有了以往看不到的陰鬱之色。
陸高林也上書了,不過他是請求告老還鄉,陸高林早年追隨沫世貞征戰,現在也有60多歲了,在項英的葬禮上因傷心過度,身體狀況十分不好,沫雨筠批准了陸高林回鄉頤養天年。
期間還發生了一件事,兵部建議既然金國已從屬大唐,留在秦嶺防線防守金國的軍隊可以撤回來,重新佈防到西面,以抵禦吐蕃等國。
沫雨筠同意了兵部的建議。
結果前幾日兵部收到了秦嶺防線守將上官木槿的奏章,上官木槿提到先帝沫世貞留下聖旨,要她永遠不要放鬆對金國的警惕,終生駐守秦嶺防線。
兵部大怒,建議免去上官木槿的職務,回京受審。
這天上朝“陛下,臣贊同秦嶺防線換防西部邊境,目前秦嶺防線常年駐軍數十萬,雖然採取了屯田制,但朝廷每年仍需額外供給大量銀兩和糧食,如今東北無戰事,保留駐軍實屬勞民傷財.”
戶部尚書植書言上前彙報。
“陛下,金國狼子野心世人皆知。
先帝英明神武,駐軍秦嶺防禦金國極為重要。
但此一時彼一時,如今金國元氣大傷,十年內再難有大作為。
此時應調整戰略,鞏固西部邊境.”
兵部司主事田亦初是才提拔不久的年輕官員,隨著陸高林等開國元勳的謝幕,一大批年輕人被大量提拔上來,如今正是大唐新老交替時期。
“我年幼時,上官木槿就駐守秦嶺防線,我曾聽先帝說過,聖旨確有其事.”
沫雨筠說道。
“陛下,上官木槿掌握數十萬關寧鐵騎,常年駐守秦嶺,驍勇善戰,如今邊境無戰事,仍不奉詔,臣擔心會淪為大唐的禍患.”
兵部侍郎婁小竹站出來說道。
“嗯.”
沫雨筠沉吟了一會,“先帝曾說過他信任上官木槿,所以才將秦嶺防線交給她.”
顯然這條理由不能說服朝臣,下面有些竊竊私語,坊間傳聞上官木槿是沫世貞的紅顏知己,但彼時沫世貞已有原配,上官木槿曾感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終生未再嫁。
見狀婁小竹有些著急。
“陛下,上官木槿自持先帝賞識....”“婁大人,注意你的言辭.”
歐陽璽喝住婁小竹。
婁小竹自知失言。
“陛下,臣與上官木槿相識多年,上官將軍實乃女中豪傑,對大唐忠心耿耿,臣相信她沒有二心.”
歐陽璽轉身面向沫雨筠說道。
婁小竹想說些什麼,被歐陽璽眼神制止了。
“希望陛下一如既往的信任她,同意她繼續駐守秦嶺防線.”
“那就依歐陽愛卿所見.”
沫雨筠感激舅舅的圓場。
當夜正值六月,夜晚的皇宮並沒有隨著太陽的落下而變得涼爽,沫雨筠開啟了窗戶,悶熱的風吹進來,沫雨筠在床上輾轉了很久才入睡。
當晚突降大雪,第二天早上起來,白茫茫的一大片,整個京城都被大雪籠罩。
朝堂下等候的大臣對此議論紛紛。
“劉大人,此雪下得蹊蹺,老夫活了這麼多年,沒見過六月份下雪的.”
“六月飛雪,必有禍事.”
“張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
兩人望了望四周,發現沒人關注他兩的話才鬆了一口氣。
遠處傳來腳步聲,大臣們趕緊按照位置分列站立。
不料進來的不是沫雨筠,而是卿卿。
“皇上昨夜染了風寒,身體抱恙,委託歐陽大人主持朝政.”
卿卿說完就退出了大殿。
“陛下這是....”大臣們議論紛紛。
“諸位安靜,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歐陽璽站上大殿,威嚴的看向下面。
大臣們頓時就安靜下來,朝政跟往常一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只是龍椅上卻空著。
沫雨筠確實病倒了,這一躺就躺了一個月,項子龍、卿卿日夜守候,太醫們就守在附近的房間裡。
這天太醫照例把完脈後搖晃著腦袋退出了房間,卿卿把侍女煎好的藥端了上來。
“好苦,我不想喝.”
沫雨筠一皺眉。
卿卿嘆了口氣,確實也難為沫雨筠了,各式各樣的湯藥喝了一個月了。
飛飛坐在窗戶上抓蝨子,沫雨筠病倒的這一月裡,卿卿都沒心思幫這隻猴子洗澡。
“陛下.”
項子龍接過盛藥的碗。
“不是說了沒人的時候叫我小沫嗎?”
沫雨筠一撇嘴。
“喂喂喂,我不是人嗎?”
卿卿表示抗議。
“小沫,乖,喝藥了.”
項子龍溫聲說道。
沫雨筠捏著鼻子接過藥。
兩人都沒搭理卿卿,氣得卿卿鼓起腮幫坐在床尾生悶氣。
突然飛飛跳到床上,一爪子打翻了沫雨筠手中的碗,藥汁四濺,嚇了卿卿一跳。
“正好不喝了.”
沫雨筠有些開心。
結果卿卿像變戲法一樣,又拿出了一碗。
卿卿朝項子龍一努嘴。
項子龍笑著接了過去。
沫雨筠一臉哀怨的看著兩人。
這時飛飛又跳了過來,項子龍眼疾手快,一手端開碗,一手拽住了飛飛的尾巴。
只見飛飛四腳(肢)朝天,拼命的蜷縮身體,就翻身上來。
“你這隻死猴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卿卿大怒,準備教訓教訓下飛飛。
“等等.”
項子龍示意卿卿不要動。
項子龍把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鬆開了飛飛的尾巴。
只見飛飛一把跳到了桌子上,再次把碗打翻。
再一腳把碗踹得遠遠的。
卿卿好像也明白什麼了,把另一碗裝水果的碗也放在飛飛面前。
誰知飛飛看也不看,大搖大擺的走到窗子前跳了上去,繼續抓起了它的蝨子。
“小沫,這幾天咱就不喝藥了.”
項子龍說道。
沫雨筠早已心領神會。
又過了幾日,沫雨筠的氣色明顯好轉,第五天的時候已經能下床走動了,太醫把脈時驚喜的發現脈象穩順了。
歐陽璽照例的來看望沫雨筠,欣喜的發現沫雨筠氣色好多了,埋怨太醫道:“胡太醫,陛下的身體好轉也不早點告訴我.”
“大人,這....”胡太醫有些惶恐。
“胡太醫,下去領賞吧.”
歐陽璽哈哈一笑。
“歐陽大人,您不如獎勵飛飛,是飛飛發現藥裡有問題,陛下已經幾天沒....”卿卿心直口快,項子龍來不及制止。
歐陽璽聞言大怒,一拍桌子,把卿卿下了一跳。
“若修.”
淡若修是歐陽璽的心腹衛隊長。
“命令大理寺介入調查,先把太醫院控制起來.”
歐陽璽吩咐。
“是.”
淡若修正準備傳達命令。
歐陽璽想了想又叫住淡若修。
“從今天開始,你帶人在外守住這間屋子,一隻蒼蠅也不準飛進來.”
“陛下,您安心養病,微臣後退.”
歐陽璽轉身向沫雨筠告退。
“謝謝舅舅.”
沫雨筠在卿卿的攙扶下在床上坐起來。
歐陽璽眼角跳動了下,緩緩說道:“君臣有別,今後可不要再這麼叫了.”
大理寺調查了太醫院全部人員,未發現任何異常,歐陽璽一怒之下把所有太醫都下了大牢。
淡若修這幾日盡心盡責守在屋外,真當是一隻蒼蠅也沒飛出去,當然屋內也沒有蒼蠅。
沫雨筠已完全可以下床行走,無需旁人的攙扶。
清晨的院子裡,太陽還沒升起來,沫雨筠有些無聊,佇立在牆邊聽外面的鳥叫聲,兩天前大理寺請項子龍和卿卿前去調查,現在還未回來。
慵懶的曬著清晨的陽光,突然沫雨筠就想到牆外去看看,當然她很清楚自己在這生活了十幾年,牆外的每一塊石頭都很清楚位置。
但她內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說,“出去看看.”
侍女推開大門,門外的侍衛趕忙轉身檢視,淡若修見是沫雨筠,趕忙行禮。
“平身.”
沫雨筠繼續往外走。
“陛下外面危險,您還是呆在院子內比較好.”
淡若修勸道。
“無妨,我相信你們,宮內還是比較安全的.”
沫雨筠沒有停下腳步。
在經過淡若修的身旁時,淡若修起身追上沫雨筠,在沫雨筠前面跪倒。
“請陛下不要為難臣,歐陽大人有令,務必保護陛下的安全.”
淡若修語氣很堅定。
沫雨筠皺了皺眉頭,但還是聽從了建議,在侍女的陪同下返回了房間。
又過了幾日,沫雨筠幾次嘗試外出,均被勸阻,而且她發現侍女和衛兵幾乎都不認識。
項子龍和卿卿也沒回來,問淡若修,也回答不知道。
更令沫雨筠懷疑的是,侍女跟得更緊了,現在連睡覺時侍女都在一旁站立守候,天亮再換一名侍女跟著。
沫雨筠終於確信是出事了。
百無聊賴的沫雨筠抱著飛飛坐在樹蔭下的石凳上,卿卿不在的時候,沫雨筠要侍女每天都給飛飛洗澡,飛飛現在不再臭烘烘的,也不抓蝨子了。
這會飛飛趴在沫雨筠的肩頭,撥開沫雨筠的頭髮,似乎想從中找找蝨子。
沫雨筠一直懷疑飛飛是隻公猴子,雖然沫雨筠並不懂得從身體的差異分辨性別,但這點她很確信,因為飛飛老是用爪子摸她的胸。
當然飛飛並不專情,似乎全天下的男性都一樣,飛飛調戲侍女的時候,嚇得每一名侍女花容失色。
“啪.”
沫雨筠又把飛飛的伸向胸口的爪子拍落,這已經是今天的第21次了。
飛飛顯然有些老羞成怒,齜牙咧嘴了好一會。
突然飛飛趁其不備,跳到石桌上,再次伸出了魔爪,沫雨筠來不及反應,只得往後一仰,摔倒在地,侍女趕緊扶起沫雨筠。
沫雨筠有些狼狽,準備起身教訓教訓這隻猴子。
起來發現飛飛正在把玩一枚三葉草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