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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夫人是什麼心思,其實並不難猜。
他捧在手心養大的寶貝兒子,終究還是不甘願讓他屈於你這樣的女人身下。
所以這個聚餐上,來者幾乎都是長相身姿十分優秀的女性。
她們每一個,都用十分殷切熱情的態度,對言夫人和言潮少爺作自我介紹,也許是她們都知情,所以無一人過問你的身份。
你將自己當成一個透明人,安靜坐在言潮身邊一言不發,只一口一口喝著眼前的果汁。
言潮被你的態度惹得升起幾分無名火,所以他對那些熱情找他搭話的人沒有開始的那份抗拒漠視,耐心十足的回答她們的問題。
餐桌上的氣氛融洽,你在剝離出來的自我空間中感受的十分明顯。
直到你看到了一個人。
這桌上為數不多的男生,令你覺得十分熟悉。
他注意到了你的眼神,你們四目相對。就在你腦中慢慢開始浮現答案的時候,身邊的言潮拉了一下你的手。
思考被中斷,言潮不善的表情預示著今晚你要不好過了,無奈地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也沒去深思那個男生的身份了。
直到這次飯局結束之後,眾人準備三兩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言潮說他要去一趟洗手間。
他的表情好像很倦燥,難道是今天累到了?懷孕的身體總是容易疲憊。
因為你們不住在主宅,所以言夫人先坐了主宅派來的司機離開,身邊沒有其他認識的人,一時間就剩下你站在門口等了。
站在外面吹一會兒風,倒是讓你在今晚變得混亂的大腦清醒了幾分,就拒絕了侍者邀你進去等的好意。
人快要散盡的時候,你突然被一道大力捏住衣角,然後就有人在你耳邊低語:
“別出聲。”
*
那個讓你感到熟悉的男生,就是許久之前,剛來這個城市,和言潮出門遊玩的時候認出你的那個男生。
奉年告訴過你,他是他的朋友。
“小年都跟我說過了,他這不就是強搶嘛。”男生義憤填胸,又對你說:
“我看那個言夫人對你也很冷淡,今天來這麼多女人肯定也是他授意的,不就是看不起你嗎?”
“還有那個言潮,那些女人對他獻殷勤也沒拒絕,我看他們帶你來就是欺負你的。”
你不知道回什麼,微微低著頭一言不發。
你也不知用什麼話去反駁。
“但是沒關係,我都安排好了。”
他話鋒一轉,突然對你低語:“我知道可能會遇到你,所以早早叫我家的司機過來。”
“雖然開車肯定不如飛機來得快,但是沒辦法......那個小少爺暫時還脫不開身,你就現在,趕緊走......”
他的託囑被你掐著胳膊打斷:
“暫時脫不開身,什麼意思?”
你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就是......我給他,下了點藥,會讓他失去一會兒意識,剛才在洗手間我還把門堵上了。”
“什麼藥?”你的瞳孔開始縮緊。
他說了一個沒聽說過的藥名,但不妨礙你此時的心亂如麻。
“會對身體造成什麼損傷嗎?”
“嗯......有一點吧,但是還好,多休息幾天就能緩過......唉你幹什麼?”
你拉著他快步離開,背對著他沒有說話,只是腳步越來越快。
“你先走,走遠點......”你快要控制不住飛奔回店裡的腳,但還是極力忍著叮囑,被你塞進司機車裡的人:
“越遠越好,暫時不要回來。”
“什麼啊,我是要讓你走,你怎麼把我推車上了......喂,喂!”
沒有那麼多時間閒聊,你低吼著,讓前面的司機趕緊帶他離開,隨後頭也不回地轉身往回跑。
......
來不及了。
你又讓一件錯事發生了。
看著昏迷的言潮被推上救護車,你從頭到腳宛如被冰水淋澆,冰冷到戰慄,渾身僵直地做不出反應。
......
在言潮醒來之前,你和秦立站在搶救室外,看著亮起的紅燈,許久不出聲。
離開過一段時間去調查的秦立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後始終。
那藥本不危險。
危險的是言潮正在孕期最不穩定的階段。
完全回想不起當時的心情和想法,只是艱難開口詢問,聲音宛如摧枯拉朽的枯木。
你問他,會出什麼事嗎?
秦立冷峻的臉上不見幾分擔憂,只是在你問出那幾個問題之後,掃向你的眼神溢滿涼薄:
“發現的很及時,少爺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然後,在你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又涼涼開口:
“會出大事的就另有其人了。”
*
你又被關起來了。
除了言潮以外,見不了任何人。
孩子最後沒出什麼事,只是讓言潮的身體變得很虛弱。
但是比起這個,他更在乎的,是你和那個來路不明的男生的情況。
“這是你對我試探你的報復嗎?”
“我以為,除了奉年那個賤人之外,不會再有其他人能讓你動那種心思了。”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說!”
“你是我奉年的妻子,還需要我提醒你嗎?你以為你會和外面的女人一樣,娶一個兩個回來嗎?”
言潮失控般的掐著你的脖頸,發狠的動作好像要弄死你,一想到你和除他以外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恨不得毀了所有人。
“我告訴你,做夢!”
“敢出軌,我就把你關在這裡,關到死!還有勾引你的那個小賤人。”
“既然這麼喜歡覬覦別人的妻子,不知羞恥,我就找幾個女人好好滿足他。”
“還有他那張臉,你喜歡嗎?我叫人毀了它好不好,變醜了你就不會喜歡了。”
“你知道嗎?不能生孩子的男人是沒有女人願意要的,而且他恬不知恥勾引別人妻子,所以我派人給他去勢,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小孩了。”
開始你沒做任何掙扎,任由他神經質的喃喃,當聽到後面那些話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劇烈反抗起來。
“他謀害我們的孩子,就要付出代價不是嗎?”
“你瘋了?!”
吼完這一聲,你反應過後就開始後悔。
“不要,不要......”
從未被你用那樣的語氣音量吼過的男人臉色陰沉到了極致,理所應當的把一切過錯都歸功在那個勾引迷惑你的賤人身上,不等你作出什麼反應,手下狠心的動作直接讓你尖叫出聲。
*
睜眼之後你看到身邊睡得正熟的睡顏,強忍著身上的不耐,小心地儘量的沒有發出聲音,穿好後就趕緊奪門而出。
出了門卻沒有成功逃脫,直接被不知什麼時候守在門外的秦立牽制住了手腕。
“放開我,秦立!”這是你頭一次,用這樣的語氣直呼這個一直以來讓你畏懼的男人的名諱。
話音剛落你的眼淚也隨著落下,低吼的聲音無端帶著哽咽。
“我好後悔......我是不是,不該救他的......”
如果當初你沒有救他,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後面這些糟糕的事情,一切都是恢復如常,你現在還在你的小家裡,守著破舊的日曆過日子。
而不是到了現在這樣,事關你自己的禍事,卻殃及了其他無辜的人。
“你說什麼?”
秦立的語氣驀然陰沉冰冷,是你第一次聽到他這樣駭人的語調。
“要是讓少爺聽到了這話,你知道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嗎?”
你不知道,也無心在意。
“我後悔了,我後悔了......”你捏緊了他的手腕,幾乎要給他跪下,哽咽著哭求:
“秦立,你幫幫我,求求你,你幫我......把那他救走,怎麼樣都可以,你幫幫我......”
“不要讓言潮見他,我求求你。”
“求你......啊——”
你沒等到他給你回應,身後的門不知何時開啟,再次見到言潮陰沉發黑地宛如要滴出水的臉。
他帶走了你,不容置喙。
你被一言不發的他關進了房間,誰都不能再見。
等待你的,是新一輪難熬的懲罰。
……
門外,高挑俊逸的男人,望著手腕上的褶痕,彷彿能感受到上面你留下的餘溫。
秦立的眉眼凌厲,唇薄纖長,這樣的長相的人,越是薄情。
他從來都是能力出眾,才智卓越。
像個無情執行任務的機器,只有在和你相處時,能顯現出獨屬於他自己的情緒色彩。
現在,他望著手上的痕跡,出奇的沉默許久,那張淡漠薄情的臉,現在卻呈現出另一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