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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顧總果然是誤會了,而且以為自已知道了真相,激動得語無倫次。
我還是有些好奇心的,我問,“顧總是不是有妄想型精神分裂症,以為自已在霸總的世界,做什麼都不要負法律責任的?”
顧總皺眉,兩眼茫然,他沒聽懂,不過大概聽出了我在諷刺他,假裝聽懂了,握著拳頭再次問道,“人給你們了,可以撤銷了嗎?”
“啊?什麼撤銷?”我眼都不眨,聽懂了假裝沒聽懂,“這次跟顧總歷史性的友好會晤,主要還是有個問題一直想問,那就是我一開始問的,為什麼選我做女主演?那個時候你們是有選擇的,為什麼選我?有什麼陰謀?”
“沒有陰謀,因為顧翰喜歡你,他看上你漂亮,”看顧總的說辭,他挺相信自已的說辭,拿起手機,“我打電話問他,我叫他親口說。”
“為什麼問他?不是你選的?”我心裡忽然啪了一下,很輕聲的接觸聲,我又弄錯了。
很簡單的事,我想複雜了。
咦,我為什麼說“又”?
果然,顧總奇怪地反問,“為什麼我選?我捧他當愛豆,他自已選女主角。”
說著話電話接通,顧總把問題問過去,顧翰像是被打怕了,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我想白富美舔我,我想要天底下所有白富美舔我!下賤女人!物質!都去舔又老又醜的富豪!我得不到,我知道我這輩子得不到,如果女演員真是白富美,我不就真的得到了嗎?
“我靠演戲,蹂躪她們,她們又下賤又骯髒!應該跟我一樣爛在泥裡,我要叫她們為我神魂顛倒,我要叫她們為我去吃屎!
“我要拍對手戲的女演員是一個真的白富美,那些演白富美的我早玩膩了,一個真的白富美在我身下任我蹂躪,我要這天屬於我,我要這地聽我的話,我要高高在上的女人們都脫光了跪在我前面,舔我……”顧翰露出興奮的神色,滔滔不絕地說下去。
“行了。”我打斷他。
這個事兒是我錯了。
我以為選我當那部名叫什麼燈塔的劇的女演員是因為是顧總選的,有計劃,有陰謀,
實際上,大概其就是一個被折磨得精神不正常的人,心理扭曲,想折磨別人發洩。
是我想多了。
不能讓人知道,絕對不能讓人知道我又錯了,
咦,我為什麼要說“又”?
“咳咳,你先把它領回去,假以時日,他會愛上你的……”顧總有些尷尬,還罵道,“我心疼他,養著他,捧著他,供他吃供他喝,沒想到他是個畜生,你放心,人交給你……”
通話中傳出警笛聲。
相關單位到得比我想得還要快。
顧總臉色大變,“你報警,你為什麼要報警?”
人類的心理很有意思,總是相信自已願意相信的,比如顧總願意相信我愛這個翔都不如的顧翰,
顧總甚至不覺得我會報警,他覺得報警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他的腦回路真是奇怪,我為什麼不報警?
“沒有啊,我沒報警啊,”我眼都不眨撒謊說,“我們扮成警察的樣子不行嗎?你叫他們把門開啟,把人送過去就行。”
“好。”顧總乖乖道,絲毫不懷疑。
聽著聲音,顧總那邊的人,主動出門,把顧翰交出去了,把自已也交出去了。
還聽到那邊有人跟警察嘮嗑,“兄弟,你們主子比我們主子敢玩啊,要不是我們顧總跟我們說出真相,我都要嚇尿了都!”
怕是對的,做了違法的事情,害怕才是正常反應呀,
後面沒聲了,影片電話掛了。
顧總剛剛有點起疑,那邊又打過來,只聽他小弟說:“大哥,還有事嗎?沒事,兄弟幾個想去鬆快鬆快,可把我們累壞了。”
顧總陰著臉,罵:“顧翰給你們幾天幾夜,你們還沒鬆快?!”不過他意識到自已說漏嘴了,趕緊道,“去吧去吧!”
看起來應該是那邊相關工作人員採取了措施,要求小弟穩住這邊。
我看著顧總的臉,從影片中慢放他的表情,他壓抑憤怒,他倍感委屈,他就是沒有懷疑。
他怎麼不懷疑?
為什麼不擔心我報警?
還覺得報警是一件特別不可思議的事似的,
他本來就是靠賣別人的皮肉起家,做過多少這樣的事,送出過多少顧翰這樣的小鮮肉給他一樣的變態隨意處置?
這樣的事情在他們眼中看起來多正常,以至於報警反而讓他驚訝?
他這樣的人有多少在這個世界上活著?
這個世界,不能細想,細想真的很可怕,細想,能感覺到腳下有不明黑水在慢慢升高,漫過腳背,淹沒小腿……
“行了,我要問的問完了,慢走不送。”我送客。
顧總著急,拍著几案喊叫,“你說完了,我還沒說!我能做的都做了,你主人能不能撤銷訴訟!叫你主人出來!出來!”
嗯,看來他喝的酒上頭了。
某種程度上,我羨慕顧總這種人性,我特意花了一段時間學習,每天練習,才學會更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更多的考慮自已的需要。
而顧總這種人性,它凡事都能拋開事實不談,一切只從自已的利益出發。
他說他能做的都做了,他做了什麼?
肉體上他油皮都沒破,他可能在顧翰身上把能用的刑都用了,然後說自已能做得都做了。
別人付出了代價,他叫叫嚷嚷地要好處,那麼地理直氣壯。
我會回答他才怪呢。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也簡訊跟相關部門說了犯人的地址。
如果他們這邊的速度也一樣快的話,顧總走出這個會所的門就會被拘捕。
“您看顧總,我就說哪裡不對勁,原來是誤會了,你本市的集體訴訟都不是我們乾的呀,”
我放慢語速,用低沉的聲音,沉痛地說,
“那是您不堪的過去來找您了啊。”
我抬手示意,叫安保來拖出去,安保拖比我拖人道,我出手,他很可能導致他貧血,像他的玩物顧翰,就做了大手術,差點沒保住命。
不是心疼他,他進醫院不就不能進監獄了嗎?還是監獄更適合他。
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個畫面:監獄建築搖晃著,擺動著黑線條畫的手臂:我不要,我也嫌髒,扔遠點,求求了。
一個安保走到水簾邊,請示,“他的打手要衝進來,三個人,被我們控制了。”
“啊……”我恍然,“原來他摔杯,是真的摔杯為號,不是無能狂怒啊?”
“麥總,怎麼處置?”
“按慣例處置嘍。”
慣例就是一起扭送出去,不傷著,也不客氣對待,
對於那些不走的,也有堵了嘴,綁起來,扔車裡,直接送回家的先例。
也有打電話叫家裡人來接的。
看情況處置即可。
這邊結束,我也起身離開。
走到停車場,一阿姨從我後面走過去,看起來六七十歲,跟我擦肩而過時,我瞥見她頭髮花白,頭頂頭髮稀疏。
看扭頭看了我一眼,有警告我不要多事的意味,我還清楚看到她眼裡的恨和決絕,清楚地看到她手藏在口袋裡,口袋頂出一個尖銳的凸起形狀。
我沒見過這位阿姨。
這裡是私人場所,很少有無關人士,
顧總在前面,背對著我們,正在抽菸,踱步走,似乎下定決心,沒公德地把菸頭扔地上,拿腳碾滅,快步往自已的車走去,
他帶了三個打手,正從一邊小房間被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