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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約……是嫉妒吧。
嫉妒她有寵愛她的爹孃和哥哥。
拜完堂之後退婚,明明是那麼離經叛道的事情,她的父母家人卻能無條件的站在她身後為她撐腰。
她們雖也是高官嫡女,但設身處地的想想,若是自己在新婚夜受到了那樣的羞辱,家裡人會為她們出頭嗎?
自然不會。
她們的婚事必然是聯姻,會聯姻就說明對家族好。
她們的父兄怕是隻會讓她們忍讓,為了家族利益,不允許她們生出任何旁的心思來。
家族利益高於一切,這是她們從小便知道的。
若是家族利益與她們發生了衝突,不用想也知道,被放棄的一定會是她們。
她們只是嫉妒溫令儀,可以這麼肆意快活的活著罷了。
飯菜都撤下去後,溫令儀看見有個女史從外頭進來,附在張晚秋耳邊說:“姑娘,都安排好了。”
隨後張晚秋就有意無意的往她們這邊瞥了兩眼,那副生怕旁人不知道她在打什麼壞主意的樣子,溫令儀和顧雲霜都無語了。
“姐姐,你們笑什麼?”孟星瀾看著兩人,總覺得兩人笑得有些奇怪。
溫令儀看著她,“沒什麼。”
忘了,不是張晚秋不謹慎,是她和雲霜五感太靈敏了。
“不知眾位姐姐妹妹可否移步前面的水榭?”張晚秋問。
實際上若沒有什麼大的安排,比如馬球、捶丸等,她們現在就可以告辭回去了。
雖靖安侯府的院子很是精美,可該看的都看了,該吃的也吃了,該聊的不該聊的也都聊了聊。
她們是該回去了。
若是往日,多留些時辰也無妨,但今日這宴席,她們總覺得氛圍怪怪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有人站出來玩笑著問:“可否問司馬小姐,前面兒的水榭是安排了什麼奇花奇石不成?”
司馬筱不知道張晚秋在打什麼算盤,見眾人看向自己,只能笑著道:“是前兒得了幾株胭脂素、姜氏何,目前正養在水榭旁。”
溫令儀站起身,“實在抱歉,我不勝酒力,便先走一步了,改日再同司馬小姐賠罪。”
見她要走,其餘人也紛紛起身告辭。
兩株蘭花便想將她們留下?
誰家還沒個蘭花不成?
再說,那家還沒個姨娘,沒個後宅陰私,這一看就有問題啊。
早不說蘭花晚不說,在大家都要走的時候說?
司馬筱實在不是什麼八面玲瓏的人,見人要走,也只能乾巴巴的挽留兩句。
關鍵她自己也知道,因為兩株蘭花便要將人留下有多牽強。
眼見著顧雲霜要跟著溫令儀走,張晚秋有些著急,“縣主若是醉了,可在廂房歇息片刻,醉了後上馬車,豈非難受?”
溫令儀語氣淡淡卻不容置喙,“不必了,我還是想早些回去,告辭。”
她們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沒道理都知道有算計還要湊過去。
能在水榭算計的,無非就是那些。
她倒是無所謂,有武力傍身,無人奈何的了她,但云霜不行,她醫術再厲害,本質上也是一個弱女子。
若是牽連到旁人就更不好了。
她堅持要走,自然每人能攔她。
張晚秋謀算落空,氣的臉都白了,偏偏司馬筱是她未來小姑子,她不能衝著對方發脾氣。
走出園子,正要上轎子,司馬伕人便帶著人浩浩蕩蕩的來了。
“縣主這便要回去了嗎?”
“夫人。”幾人微微福神,行了個晚輩禮,“多謝府中款待,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再不回去爹孃該擔心了。”
“在府上玩兒的好便好。”說完,司馬伕人又滿臉慈愛地看向顧雲霜,“雲霜啊,怎麼前幾次不跟著你母親來?我這都許久沒見你了。”
“實在抱歉,前陣子身子一直不爽利,氣色也不好,便不願來叨擾夫人。”
“病了?”她關切的抓住顧雲霜的手,“如今可好些了?入春的時候最是容易風邪入體,可千萬要注意些啊。”
“還有,什麼叨擾不叨擾的,你願意來,我再沒有比這更高興的了。”
她是真的喜歡顧雲霜,可惜了自家兒子定下了張晚秋,張家如今沒有一個得力的人,與張晚秋成親對靖安侯府的幫助還不如顧雲霜這個庶女。
偏偏,圈子裡大多數人都知道當初兩家定親的原因,要是就這麼退婚,一個嫌貧愛富的名聲是跑不了的。
更嚴重些,可能還會有涼薄冷血的聲音出來。
顧雲霜若是能給她家做妾就好了。
可她也知道,顧雲霜雖是庶女,卻是顧家唯一的女兒。
顧家自詡清流,也不可能讓女兒為妾。
便是顧雲霜自己,也是傲氣的,不太可能為妾。
最好的便是讓顧雲霜喜歡上自家兒子,非要入府,哪怕為妾。
可惜,被張晚秋幾次三番的算計下來,別說喜歡了,顧雲霜現在是恨不得與靖安侯府沒有任何關係。
但她還是要好好待顧雲霜,顧雲霜的醫術有多好她是知道的。
萬一以後……
面對這種熱情,顧雲霜面上始終淡淡的。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從靖安侯府出來,坐上溫府的馬車後,溫令儀問:“你好像不是很喜歡靖安侯夫人?”
“嗯。”顧雲霜點頭,“那眼裡的算計都快溢位來了。”
她不喜歡司馬家任何一個人。
溫令儀驚訝於顧雲霜的敏銳,那靖安侯夫人莫約是她見過最會演戲的人了。
比柳氏和許蓮心會演多了。
說起話來毫無破綻,她都要以為對方真的是喜歡顧雲霜喜歡的不行了。
要不是出府之後她覺得後背有些涼,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遠遠地看見對方的臉色,還真毫無所察。
兩人一回溫府,就發現溫府的正門大開。
大戶人家的大門是常年不開的,日常都是從兩邊側門進出。
除婚喪嫁娶,官場迎送就只有在迎接聖旨的時候,才會開大門。
“姑娘,您總算回來了,宣旨的大太監到了,您快隨老奴來,就等你了。”
府裡的管家溫水一見她們就迎了上來。
“聖旨?”
溫令儀心中一緊,最近除了她的事兒家中就沒有發生旁的大事兒了,別是陛下覺得他們家行事太張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