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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看著一臉嬌羞的趙嘉怡,只覺得見了鬼了。
顧雲霜:“你怕不是被人PUA了你。”
趙嘉怡和溫令儀疑惑地看向她,“披什麼哎?”
“就是說,你被他洗腦了,他是不是會有意無意的說,你什麼都做不好?要不是有個郡主的身份,你就什麼都不是?”
“沒有啊。”趙嘉怡疑惑搖頭。
顧雲霜嚴肅道:“他有,聽你的描述我就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
趙嘉怡:“不可能,他若不是好人,為什麼撿到了我的荷包等幾天都要還給我?”
顧雲霜:“他是一個窮書生,卻不是傻子,你的荷包,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荷包,裡面又有那麼多的金瓜子,金瓜子非王公貴族不可用。
他會不會想,若等到了丟荷包的人,萬一沒有定親,他就有可能攀上一個貴族小姐,一步登天?”
她一向不吝於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他人。
不是她非要搞這些門第等級,若是人品好,她也會喜歡堅韌不拔,哪怕生在泥潭也努力向上的清朗書生。
誰讀書的時候心中沒有一個清風霽月的少年郎呢?
可她一向堅定的認為,好的關係和人,只會讓自己覺得自己越來越好或者是自己會變的越來越好。
而不是像現在的趙嘉怡這樣,居然質疑了自己,覺得自己除了一個郡主的身份就什麼也不是了。
從前,她可不會這樣認為。
趙嘉怡沒有一個勁兒的反駁,而是冷靜下來,“還有嗎?”
“還有最好確認的一點,他會不會時常讓你覺得,你自己不夠好,哪怕身為郡主,好像也沒有哪裡配的上他的地方?”
趙嘉怡坐起身來,遲疑的點頭,“有的時候會這樣。”
顧雲霜:“你可是長平郡主啊,是皇帝的外甥女兒,你甚至跟著你舅舅姓趙。
你真的除了郡主的身份就什麼都不是嗎?”
她站起身拿起方才的那把纏絲扇,“這上面的畫不是你畫的嗎?你會打馬球,會詩詞歌賦,你怎麼什麼都不是了?”
“他得能成什麼樣子,才會讓你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他真的有這麼優秀嗎?”
當頭棒喝,趙嘉怡臉上的嬌羞退去。
顧雲霜再接再厲,“我問你,他多少歲了?”
“十、十九……”
“什麼功名?”
“舉、舉人。”
“天吶!他都十九了,才是個舉人功名,看來也不是什麼天縱奇才啊。”
顧雲霜這句天吶說的很大聲,將趙嘉怡和溫令儀都嚇了一跳。
她沒有停下來,而是握住趙嘉怡的手,“嘉怡,若這個窮書生像溫家大哥一樣,不及弱冠便六元及第,年紀輕輕坐到了正四品,天縱奇才,鮮衣怒馬。”
“那我覺得,你喜歡這樣的人是沒有問題的。”她看著趙嘉怡的眼睛,認真道:“但是你想想,他是嗎?”
“他有溫家兩位哥哥或者是你舅舅長的這麼好看嗎?他有他們有才華又有魄力嗎?”
“都沒有是不是?”
趙嘉怡點頭,心中的歡喜散去不少。
顧雲霜:“被我這樣一說,你是不是發現,自己也沒有那麼喜歡他了?”
趙嘉怡依舊點頭。
顧雲霜:“那是因為,你對他不是喜歡,只是一時新鮮,見慣了像你舅舅那樣有本事的男人,突然一個柔弱書生,你就覺得稀奇。”
趙嘉怡依舊遲疑著點頭,“他說他過一個月就會來京城,在京城裡過年,然後參加來年的春闈。”
溫令儀皺眉,“你說他是窮書生,那他哪裡來的銀子來京城過年?”
京城房價可不便宜,租個小院兒住幾個月,沒有百十來兩可下不來。
“這、我……”趙嘉怡有些支支吾吾。
顧雲霜一眼看透,“你給他錢了?他收了?”
“嗯。”
“天吶,你見過時下里哪個有本事的男人會用女人的錢的?”雖然偶爾會有,但這跟趙嘉怡描述的連郡主都配不上的絕無僅有的男人可搭不上。
“這、我有錢,給他花點,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去了,若你們是夫妻,他遇見了困難,你有錢,你給他花這沒什麼問題,可關鍵是你們才認識沒多久啊。”
顧雲霜勸的險些上火,溫令儀按住她,“你先別急,那書生不是還有一個來月才會來京城嗎?這一個月,咱們派點人去,好好查一查他的底。”
趙嘉怡:“這是不是不太好?”
顧雲霜:“那就等他來了,我們再看看。”
趙嘉怡:“好吧。”
其實被她們這麼一說,她也沒有很喜歡那個男人了。
如今再想起那副面孔,確實平凡的很。
還沒等書生來京城,新紙店鋪還在準備。
任家的事情就先東窗事發了。
這天小滿興奮的跑進院子裡,“姑娘,有熱鬧,天大的熱鬧!”
夏至:“你這一驚一乍的做什麼?什麼熱鬧?”
小滿雙眼發亮,“奴婢剛跟著趙總管從外面回來,路過任家,任家外面跪了好多好幾個女人和孩子,說是宣城侯的外室。”
顧雲霜也正好剛去完雜物室尋找‘靈感’出來,聽見這話整個人都興奮了。
“那還等什麼,咱感覺去看熱鬧去啊。”
正好一直都抓不住腦子裡的那個東西,她煩悶的很。
溫令儀看著一屋子亮晶晶看著自己的眼睛,最終點頭,“那收拾收拾走吧。”
她們來的時候還來晚了,宣城侯府外面已經被圍的水洩不通了,別說馬車了,人都擠不進去。
就在大家都有些失望看不到戲時,赤伴伴出現了。
“見過郡主、縣主,兩位萬安。”
“赤總管也安,赤總管怎麼也在這兒?”
“是主子出宮來了,他讓奴才來帶兩位去一個地方。”
“勞煩公公帶路。”
馬車掉頭的時候,遇見了公主府的馬車,趙嘉怡伸出頭來,“溫姐姐,小姨!”
“你們也是來看熱鬧的嗎?”
“哎呦,我的郡主哎,您可小點聲兒吧。”畢竟兩位郡主一位縣主特意出來看熱鬧這事兒傳出去也不是很好聽。
“這有什麼,旁人看得我們自然也看得。”趙嘉怡無所謂道:“你們這是去哪?”
赤伴伴笑眯眯道:“你們跟咱家來吧,帶你們去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