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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超市,我就聯絡了張東。
我讓他找李貴晨借了一輛車,我想我師父應該在師伯那裡。
師父沒有別的去處,既然回來了,不用懷疑肯定在師伯家落腳。
師伯住的山下本就是煤礦,山上的人也盡數都遷走了,路也不會有人修。
張東對自己的開車技術很是自信,結果差點掉下山去。
我們經過一個七十度的陡坡,陡坡上停著一輛奧拓,那車就停在路中間,左側是懸崖,右側是山體,兩側的距離都不能容下另一輛車透過。
我們把車停在陡坡下面不敢往上開,本想上面的車停在這裡,人應該就在附近,叫了半天卻沒人答應,張東坐回駕駛室瘋狂的按喇叭,也不見有人出來。
他見沒人出來,就問候了那奧拓車的車主全家,然後讓我坐在副駕駛,他一腳地板油就衝上眼前的陡坡。
快到奧拓車跟前時,一個左打輪,緊接著又一個右打輪,車都傾斜了。
主駕駛的輪胎壓著懸崖邊就飛了過去,我敢說絕對是飛過去的,輪胎肯定不著地。
繞過了奧拓車,右打輪的力道有點過大,差一點就撞在了山體上,我都聽到保險槓摩擦牆體的聲響了。
他又向左猛打了一下方向,整輛車眼瞅著就向懸崖下開去。
我抓著副駕駛門上的把手,心都涼了,那一瞬間我視線模糊,突然想到了謝七爺和範八爺還有牛頭馬面。
再接著,張東猛的一拉手剎,輪胎摩擦著地面,來了一個大漂移,整輛車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車頭跟車尾換了一個方向停了下來。
我心有餘悸開啟車門跳下車,捂著肚子哇哇的吐了起來。
太他媽刺激了,稍微有一點失誤,我們兩個很可能就萬劫不復。
張東也跳下車,拍打著自己的胸口走到我跟前。
“瞧你那點出息,這還能嚇吐了。”
“別他媽的說風涼話,你坐副駕試試!嘔…”
吐了幾口酸水,我靠著山體坐了下來。
我心裡暗罵那個奧拓車主,把車停路中間不說,按了半天的喇叭竟然都不出來挪車,這種素質還是中午出門吧,你早晚會出事。
緩了緩,我又跟張東爬上了車。
越往前走路面就越窄,想掉頭很難,張東把著方向盤往後倒車,一直倒了很遠才找到一塊大一點的空地。
他來回打著方向,從那片稍微大點空地上掉了個頭,然後朝師伯家開去。
到了地方,我見師伯跟師父正拿著盆子在餵雞鴨,我開啟門三步並作兩步就朝師父跑去。
抱著師父,我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些年跟師父在一起,跟師父的感情已經很深厚了,師父既是師父也是父母,有時更像是朋友。
他撫摸著我的頭安慰我,好久我才放開了他。
我和張東繪聲繪色的講著這些天的經歷,師父邊罵我傻,邊安慰著我,說到動情處,我見師父眼眶裡還含著淚水。
我跟師父講去找了林金德,又講了是怎麼從棺材裡爬出來的,聽的師父滿臉的驚恐。
師父回來之後去林金德家找過我,林金德跟師父講,那天送葬以後,就再也沒見過我,也不知道我去了哪裡。
師父說如果再找不到我,他就自己走了,我問師父打算去哪,師父說去邯鄲。
四川那邊的救援工作也都做完了,現在準備重建,就跟師伯趕了回來。
既然那邊已經開始重建,我們就沒必要奔南方走了,畢竟又幫不上什麼忙。
師父考慮往東走走。
往西是寧夏跟西藏,往北過了山海關是出馬仙的地盤,我們也不便去打擾。
我問師父怎麼去,坐車還是步行,師父說步行。
聽師父說步行,我瞬間腿就軟了。
太遠了,從介休到邯鄲的直線距離還要四百多公里,這段時間坐慣了車,哪還想走路?
張東建議買一輛二手車,開車走,我說我跟師父都不會開車,買了也沒用。
張東說他可以給我們當司機,跟我們一起走。
開始我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後來他說經歷過這一段時間,遇見的怪異事太多了,想跟著師父學道,我才明白緣由。
買車?
哪還有錢買車?
我撿漏得來的幾萬塊錢捐出去四萬,手裡滿打滿算也就一萬多塊錢,而張東手裡的現金,也被搞傳銷的給掏了去,哪裡還有錢?
再說了,就算買輛麵包車也得三四萬塊錢吧。
師父也不同意買車,說我們是苦修。
但師伯說買車也沒什麼不妥,我們又不是和尚,就算苦修也沒必要那麼苦。
他手裡還有些積蓄,可以拿出來給我們。
最終師父拗不過大家,也只能答應了下來。
下了山,買車辦手續有李貴晨的幫助,張東辦的很順利,兩天的時間就搞定了。
買了一輛老款的捷達,張東認為這車皮實,壞了也好修,到哪都能找到配件,我跟師父都不懂,只要他說好就行。
我們一走,這房子就要空下來,我跟房東阿姨籤的是一年的合同,房子不到期阿姨不會給我退押金的。
我跟張東已經山窮水盡,口袋快趕上臉那麼幹淨了,於是跟房東阿姨商量了一下,我們想把房子轉租出去,轉租以後讓下一家付押金,阿姨把我的押金再退給我。
就這樣又耽誤了半個多月。
張東本要拜我師父門下,我師父說就我這一個都管不來,不敢收,最終還是師伯解的圍,讓張東做了師伯的掛名弟子,由師父帶著他。
師父苦笑半天,埋怨師伯,掛師伯的名,他來帶,那不跟自己徒弟一樣嗎。
師伯的話,師父又不能不聽,一聲長嘆,打掉了牙只能往肚裡咽。
臨近七月,我們三人便打算出發,我跟師伯和王筱依一一道別,師伯還好,可王筱依哭的梨花帶雨。
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她已經對我跟張東產生了依賴,也有了感情。
我怕她又偷摸跟來,千叮嚀萬囑咐,最終還是沒能甩開她。
她哭著找我師父,硬要我師父帶著她一起走。
這師父哪裡肯。
師父連張東都不願意帶,怎麼會帶她呢?
更何況一個女孩跟著我們也不方便。
話說的很決絕,耐不住王筱依死纏爛打的哀求。
我師父哪都好,就是心腸太軟,看王筱依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只能搖了搖頭,又增加一個累贅。
王筱依大包小包的行禮一股腦全塞進了後備箱,幸虧我們三個人沒什麼行禮,不然後排座都得給塞滿了。
我問王筱依怎麼跟家裡說的,她說她跟父母說的是出去打工。
打工?
我三年才攢了二百八十塊錢,沒有錢交差,我看你怎麼跟父母交代。
轉念一想,就像張東說的,車到山前必有路,沒路就卸車軲轆,管不了那麼多了。
師父坐副駕駛,張東開車,我們王筱依坐在後排座上呼呼睡大覺。
不知道開了多久,我感覺車停了下來。
睜開眼一瞅,天都黑了。
為了省點過路費,張東並沒有跑高速,等車停穩,我問師父:“師父,咱們到哪了?”
“長治!正好路過,順道看個朋友!”
“呵呵,您哪都有朋友,可沒一個靠譜的,那林金德差點把我害死!”我說。
師父轉回頭摸了摸我的頭說:“別瞎說,我跟你說過你天生陰陽眼,你看到的東西,不一定是真的,再說了,你這不活的好好的?”
我心說我是活的好好的,可我鬼門關都走了好幾遭了,要不是我命不該絕,估計現在早就被耗子當飯吃了。
師父給張東指路,七拐八拐的來到一個類似別墅的小院跟前。
師父下了車去敲門,不一會兒從裡面出來一位婦女,那婦女問師父找誰,師父說了主家的名字,那婦女才給開啟了門。
張東把車停在了門口,我們便跟師父一起進了院裡。
師父認識的那些人,都懂些風水,這家院裡弄的假山小河,也很考究。
走到門前,從屋裡出來一位約莫五十歲的男人,那人一見是我師父,就趕緊迎了上來。
他雙手抓著師父的手,我看他好似很激動,肩膀都在顫抖。
把我們迎進屋裡,讓我們入座。
“邱道長別來無恙啊!”那人拱手行禮跟師父說道。
“呃……”
我跟了師父這都馬上四年了,剛知道師父姓邱,我滴個乖乖,今天要不是這人,我估計想知道師父姓名,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
師父也拱手還禮,說道:“師弟見笑了,師弟別來無恙!”
“臥槽!”
我實在沒忍住,爆了一聲粗口。
什麼劇情?誰告訴我這他媽是什麼劇情?
剛離開了一個師伯,這又遇見一個師叔。
我那師叔聽我爆粗口,目光向我移來。
我趕緊起身給師叔行了一個道家禮,說道:“拜見師叔!”
師叔回了道家禮,笑了笑說道:“哈哈,這又不是拍電影,不用那麼拘束,你是邱師兄的徒弟?”
我點了點頭。
“那你罵街是什麼意思?”
“師叔,我們今天剛從龍師伯哪裡過來,今天又遇見您,驚訝而已!”
我又跟師叔介紹了張東和王筱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