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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雲景正僵硬地躺在華貴的床榻上,眼睛直流淚,像是怕的不得了,更可怕的是嘴裡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傅枝蔓正淚眼婆娑的守在床前,見到祁江進來一下就撲了上去,哭的梨花帶雨。
“老爺,這可如何是好啊,雲景不知被施了什麼咒法,一動不能動了啊…”
祁江走近看了看,扒開傅枝蔓,對陳生說道:“你看看,能不能治?”
傅枝蔓含著淚看過去,疑惑地問:“這位是?”
祁江不耐煩地開口:“府上剛來的侍衛,會點醫術,先給雲景看看。”
陳生剛靠近床邊,便被傅枝蔓攔住。
“老爺!蔓兒知道你不喜愛雲景,可是你怎麼能隨便叫個男人給雲景治病,若是有什麼大礙,叫我可怎麼辦啊…”
陳生不理會傅枝蔓的哭訴,打量了一下祁雲景,察覺到她身上一根細如蠶絲的銀針時,像是無意一般,將銀針收入袖中,而後又在此處點了下。
傅枝蔓正要與他撕扯,卻聽見祁雲景聲嘶力竭喊了聲:“娘!”
祁江等人皆是一愣,傅枝蔓更是哽住。
陳生卻躬身道:“小姐已無大礙,小的先去四小姐那裡待命了。”
聽見還有祁雲杉的事,祁雲景一下就坐了起來,狂怒道:“就是她!那個賤人!就是她害的我!爹爹!你快去殺了她!”
祁江見她口不擇言,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滿口汙言穢語,想安慰的話一時也說不出口,當下就一巴掌迎了上去。
祁雲景被打得一愣,捂著臉滿臉不可置信:“爹爹,你打我。”
傅枝蔓反應過來,也擋在祁雲景面前,哭得楚楚可憐:“雲景不過是剛醒,神志不清罷了,老爺你怎麼能狠心打她…”
祁江板著臉,怒道:“她神志不清?我看她清得很!字字句句都在辱罵詆譭自已的姐姐,可還有一絲大家閨秀的自覺?”
翠雲及時跪了下來,也哭訴:“老爺,您冤枉小姐了,真是的四小姐,我們明明走得好好的,就與她擦肩走了兩步,小姐便突然不能動了!”
祁江壓下怒火,想到上次冤枉祁雲杉的事,他頓了頓,道:“陳生,你去叫四小姐過來。”
陳生瞧了眼哭得相似的母女二人,微微點頭,離開。
“小姐,陳生來了。”
落梅對著一旁還在研究醫書的祁雲杉說道。
祁雲杉翻頁的手頓住:“陳生?”
想到什麼,她又道:“叫他進來吧。”
“是。”
放下醫書,祁雲杉目不斜視盯著來人踏進院子。
“小的陳生,見過四小姐。”
祁雲杉抬眼,細細打量。
長得眉清目秀,舉止有禮,普通人來看,的確是個清俊的小公子。
但祁雲杉卻是對他再瞭解不過了,不管他變成什麼樣,那凝水雙瞳她一看便知。
她手指敲了敲桌面,問:“何事?”
“將軍叫您去織鳳齋問話。”
落梅擔憂地看了眼她,便聽見她帶著笑意說:“走吧,我那五妹妹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陳生彎了彎唇,不接話。
進了織鳳齋,便是熟悉的場景,跪地痛哭的母女,以及面帶怒火的祁江。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祁江的怒火併不針對她。
她仍是睜著無辜的眼問了句:“父親,這是怎麼了?”
祁江沒回答,卻是對著地上的翠雲道:“你說。”
翠雲看了眼自家小姐和夫人,咬了咬牙,道:“四小姐還裝傻呢,方才對我家小姐做了什麼想必心知肚明。”
祁雲杉挑了挑眉,衝落梅示意。
落梅便挽起袖子,像是終於能出口氣一般,上前猛地打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絲毫沒有手軟,硬是叫翠雲摔到地上。
這下,震驚的可不止是一些丫鬟婆子了。
祁雲景和傅枝蔓都驚得退了一步。
“你…這是做什麼!”祁江也有些怒意問道。
祁雲杉微微福身,垂眸:“父親恕罪,女兒只是覺得該給新來的侍衛提個醒,像這種不顧尊卑,以下犯上的下人,咱們將軍府是不可輕饒的,保不齊人家外頭還說咱家偌大的將軍府連個丫鬟也管不好呢,您說是嗎?”
祁江瞥了眼捂著臉不敢哭出聲的翠雲,想了想便開口:“杉兒說的有理,你這丫頭我看也不是第一次以下犯上了,既然連個丫鬟都做不好,那便發賣了吧。”
翠雲一聽自已要被髮賣,當即求饒:“不要啊老爺,奴婢再也不敢了!”
祁雲景便惡狠狠道:“好啊你,你如今是不同了,有了郡主的名頭,便能隨意打發我織鳳齋的下人了嗎?”
說罷她又看向祁江:“爹爹,她如今敢如此待我,明日就敢欺辱全家,您當真就看著她這麼囂張嗎?”
傅枝蔓抹著淚連連應是。
祁江掃了眼依舊風輕雲淡的祁雲杉,像是突然想起:“你不是說要指認她害你嗎?”
突然轉了話題,祁雲景一下沒反應過來,而後又緊著眉眼道:“就是她對我做了什麼我才不能動,而且方才只在路上碰到了她,她還對我視若無睹,絲毫不顧及姐妹之情。”
祁雲杉沒忍住笑出聲。
落梅忽然跪下,委屈道:“五小姐這話說的真是黑白不分,我們小姐早上急著去見老爺,衣衫穿少了,趕著回去多穿幾件呢,不過是一時凍著了沒來得及打聲招呼,怎的到您口中就變成視若無睹了,再說了,你張口就說的話不也叫我們小姐寒心嗎,我們小姐心善不與您計較,你反倒來指責我們小姐了。”
祁雲景心口一緊,知道這臭丫頭想拿什麼說事,當下便怒了:“放肆,主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翠雲,給我掌嘴!”
翠雲想著報仇,當下就站起來要打過去。
祁雲杉稍稍抬眼,站在身後的陳生突然抓住翠雲的手腕。
祁雲杉滿意地掃了眼,開口:“她說的是事實,有什麼說不得的。”
“她就不算以下犯上?”祁雲景指著她道。
祁雲杉斜她一眼,上前一步,直直跪下。
“既然五妹今日想把話說明白了,那我也不替你瞞著了。”
祁雲景剛要解釋,祁江揮手攔住,看著祁雲杉道:“你說。”
“方才五妹說我害你不能動彈,那請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祁雲景惱羞成怒:“你自然是蛇蠍心腸,看不得我好。”
祁雲杉冷笑:“說句難聽的,五妹妹哪一點比我好?若是說比我多了個活著的母親,我也認了。不過,這也不能成為你侮辱我孃親的理由!”
她臉上終於有了變化,月牙眼中恨意盡顯。
“敢問父親,這府中,可還有我孃親的牌位。”
祁江沉默片刻,點頭。
她又道:“那牌位之上,我孃親是夫人,還是姨娘?”
祁江看著她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