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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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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封前一日,蘇貴妃召上官月進宮。雖說每次進宮都是有事,也都有著各種心情,可這次卻是前所未有的感覺。

她走進長寧宮看見只有黎星若在,眼神瞬間暗沉,沒有了往日的興奮“母妃呢?”

黎星若肉眼可見的緊張“姑母去給皇后請安了。”

上官月面無表情坐下來。

她拉著上官月的手“月兒,你在怪我嗎?”

上官月笑著對她說:“怎麼會呢,你能冊封我高興還來不及。”她也不確定自已所說的是真心還是假意。

黎星若小心問道:“那你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

上官月敷衍了一句“我當然是有我自已的煩心事啊。”

黎星若一直在宮裡並不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語,但也沒問她。

“你若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

上官月拒絕了“我可以自已解決的,你就安心準備你的冊封典禮吧,畢竟……挺隆重的。”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羨慕。

黎星若還想說些什麼,只見蘇貴妃回來,“月兒都到了啊。”

“母妃。”

“姑母,我先回去了。”

“好。”

見黎星若走出門,上官月看著蘇貴妃“母妃,為什麼?”

蘇貴妃拿起桌上的茶漫不經心地問:“你指的什麼?”

她面色嚴肅“所有,我都想知道。”

她放下茶杯“沒什麼,很簡單,我只是想讓星若以後有個依靠。”

上官月不解“不是還有我呢嗎?難道您不相信我嗎?”

“你這段日子和慕容軒走得近,那些閒言碎語我也都聽了,不管你將來選擇了誰,你都是要嫁人的,我不能護星若一輩子,你更不能。”

“母妃,您不覺得自已很奇怪嗎,您對星若是不是過於上心了,小的時候我只覺得您是因為怕她會自卑所以才這樣,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還有父皇,他又是為什麼,我不信他會因為您而破格冊封星若。”

蘇貴妃迴避她的問題“月兒,你想多了。”

“我只是覺得很奇怪,您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上官月眼神犀利,盯著蘇貴妃。

蘇貴妃內心咯噔一下“真的沒有,別再想了。”

上官月只好放棄追問,她知道就算有什麼她也問不出來“好吧。對了,你召我進宮有什麼事啊?”

“當然是你和慕容軒的事了,不過看你還能操心星若,應該沒什麼事。”

“母妃,您真的會支援我嗎?”

蘇貴妃點了點頭“我相信你的判斷。”

蘇貴妃從不會干涉上官月的選擇,給了她足夠的尊重,這也讓上官月擁有一個快樂的童年,她們從不會因為什麼事情而產生分歧,蘇貴妃也總是會用正確的方式引導。

傍晚時分,上官月吃過晚飯就離開了,她走在大街上迎面碰到了慕容旭,她沒打算和他說話,只想擦肩而過,不料慕容旭走到她身旁停下了腳步,“沒想到我們還能碰上。”

清涵和清璇剛要上前就被上官月攔住了,“不是說了再見我們只是陌生人。”

慕容旭歪著腦袋湊到她臉龐“是我沒忍住想要和你搭話,怎麼樣,今天想不想喝酒。”

上官月還是躲不掉酒的誘惑,沉默了一會兒,“清璇清涵,你們兩個先回去。”

兩個人相顧無言。

“沒事,回去吧,我們認識。”

她們也拿上官月沒辦法,只好先走了。

他笑著說道:“不錯啊,這次上街還帶了兩個侍女。”

“你挺不守規則啊。”

慕容旭仔細端詳“你不也一樣。你今天看起來沒有那天糟糕,卻也並不開心。”

“你也不錯啊,能看出我並不開心。”

“過獎。這次我領你去一個你一定沒去過的地方。”

“不是喝酒嗎?”

“對啊,就是喝酒。換個有氛圍的地方喝。”

上官月沒多想,跟著他來到了花樓。

“這就是你說的有氛圍的地方。”

“對啊,在這裡喝酒才有意思。”他拉著上官月走了進去。

裡面的人都紛紛對他打招呼,他也都一一回應。

上官月頭一次來這種地方,被裡面的各種都震驚到了,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才是你的主場吧。”

“你說對了,前幾日我只是機緣巧合之下去的那家酒樓,沒想到會碰到了你,平日裡我都是呆在這的。”

他領著上官月上樓走進一間房間,房間不大不小,夠四五個人一起喝酒,自已一個人享受也不浪費。

兩個人剛坐下來,就有舞姬走進,“有歌舞可以欣賞,這多好。”

兩個人沒再說話,手中吃喝的動作從未停下。

過了片刻,舞姬退了出去,慕容旭一直觀察著門外,直到關上門。

上官月還在吃著,慕容旭突然湊過來用手捂住她的口鼻,“外面有人,屏住呼吸,一會我倒下,你就倒下。”

隨後慕容旭倒在桌子上,上官月還沒緩過神,顧不上別的也學著他的動作倒了下去。

他們兩個剛倒下,就聽見開門的聲音,幾個蒙面人手拿刀劍,緩步前進,沒走幾步就聽見插門的聲音。

他們驚恐轉身,慕容旭的人都從暗間走了出來,他們想走也走不了了,慕容旭也睜開眼睛站起身,上官月聽到動靜也起來了,他們這才自已知道中了計。

慕容旭沒打算動手只是示意了一下,他們打作一團,沒過一會,蒙面人就都被拿下。

一個人走上前抱拳俯身“主上,這人……”

慕容旭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我知道是誰了,先別動他們。”慕容旭示意他們退下。

上官月這才明白,“你利用我?”

慕容旭也很坦誠“是。”

上官月聽到肯定答覆氣憤離開,只留下一句話“我現在心情很糟糕了。”

不過慕容旭心情卻比較好。

“主上,您就這麼確定?”

“慕容軒的性格我最為了解,如果是他的人,有上官月在,他們絕不會輕易動手,現如今知道是皇后的人事情就好辦多了。”

“那屬下現在該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慕容軒應該也已經知道了,看他反應。”

上官月沒走幾步就被一個人拉進房間,他把她抵在門上,他緊緊的靠近她沒有說話,她本來害怕極了,可一看見是慕容軒很是驚訝。

她瞪大眼睛質問他“你怎麼會在這兒?”

“來找你。”

“你跟蹤我?”

他急忙解釋“不是,是保護。”

上官月本就生氣“不要把你的自私說的那麼高尚,跟蹤就是跟蹤,說什麼保護,再說了我用你保護嗎?”她推開慕容軒走進裡面坐下來。

慕容軒也跟過去“你別生氣,我真的就是擔心你。”

上官月絲毫沒有客氣“可是你影響到我了。”

慕容軒誠懇認錯“對不起,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保證。對了,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我每次去找你你都不在。”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就是在躲著你啊。”

慕容軒聽到這句話目光暗沉下來。

上官月看到趕緊說道:“我最近心情確實不太好……不過……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是很開心。”她也不知道自已怎麼會說出這句話。

慕容軒聽到這句話臉上止不住了笑意“那你是不是對我有了那麼一點心動的感覺。”慕容軒深情地看著她想要知道答案。

上官月沒有回答。

慕容軒見她沒說話也沒追問“你不說也沒關係,我相信你遲早會接受我的。”

“你未免太過自信了吧。”

“自信也是要有前提的,只要你的心不是一塊石頭,總有一天會被我感化。”

上官月堅定說道:“如果是呢。”

“如果是,那我就……”

上官月見他如此堅持,決定說出自已的想法“婚姻就像是一場交易,尤其是對於你我來說,作為郡王郡主,我們的婚姻就是兩國之間的交易,聯姻這種事情牽連了太多,一不小心可能會……有各種可能。”

“所以這就是你的顧慮?”

“不全是,我這個人比較散漫喜歡自由,雖說我生長在宮裡,卻從未被束縛住,母妃從小就對我無比寬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也致使我成了現在這個性子,怎麼也不會拴住我。如果嫁給你就意味著我要去一個如同牢籠般的地方,沒有人為我撐腰,再也不能肆無忌憚的做一些不能做的事情,我不喜歡那樣的生活。”

“我不能說你嫁給我會如現在這般生活,但我保證也不會是牢籠般的生活,有我在你依舊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知道可能我現在說的這些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是我會證明給你看。”

他目光真誠,上官月看著他笑了一下,覺得他這樣的想法很不像是一個郡王,而且像他這樣的保證誰都會說,可真正能做到的卻沒有幾個,上官月也更不可能相信。

“你笑什麼?”

“其實你不用跟我說這些,就算是為了兩國友誼,我父皇大機率也會選擇你,而我也不會有其他選擇。”

慕容軒急忙說道:“我喜歡你,所以我想娶你,同樣我也希望你是真的因為喜歡我才嫁給我,而不是摻雜了其他因素,我不想你過得不快樂。如果是這樣我寧願……你選擇宋文璟。”

聽到這些上官月不免有些震驚,甚至對他有些改觀,不禁想他真的能做到嗎?可因為她是郡主,對於皇室子嗣她再瞭解不過“可你是郡王,愛對於你來說應該沒有那麼重要,而且你未必會做到我想要的。我從小就知道早晚有一天父皇需要我去聯姻,所以我從沒奢求太多,只想在嫁出去之前能夠過得足夠快樂。”

慕容軒沉默了片刻,他也知道自已的身份揹負了許多,有些事情確實是自已不能決定的。

上官月又說:“我從小跟在父皇身邊,他有多忙我都看在眼裡,皇兄也是,他才成親沒多久,最近宮裡事情又多,他幾乎每天都住在宮裡。我一看到母妃就會想我的夫君會不會也這樣,我以後會不會也是過這樣的生活。”

慕容軒被她的理智震驚到了,沒想到她會想這麼多,從小就會想到以後的生活,自已卻從來沒想過,只顧著眼前的生活。

慕容軒握著她的手,眼神堅定“我答應你不會。”

上官月也不明白自已為什麼會跟他說那麼多,自已心中明明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忍不住說出來,“謝謝你。”

“你不需要謝我,這是我該做的。”

上官月有些累了“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慕容軒起身“我送你吧。”上官月並沒有拒絕。

兩個人並肩漫步在空無一人街道上,唯有月亮陪著他們,為他們照明,月光下他們的身影瀟灑,無憂無慮,像是一對玩了一天晚歸的夫妻。

第二天,上官月早早來到宮裡,黎星若還在梳妝,她穿了一身紅色衣衫端坐在鏡子前,顯得格外莊重。

“你來了,月兒。”

上官月看著她“你今天真美,賀禮我給你送到府裡了。”

她拉著上官月的手“謝謝你。”

然後對侍女說“你們先下去吧。”

她們都退了出去,上官月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她並沒有很開心。

“月兒,你知道為什麼要給我冊封嗎?”

“不是想讓你有一個依靠嗎?”

黎星若兩眼無神“可是姑母從沒問過我想不想要,而且還是這麼盛大的典禮,我覺得很奇怪,也很突然。”

“你是說母妃沒有跟你商量,父皇直接下旨了。”

黎星若勉強地點了點頭。

上官月看著她,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了,典禮盛大就盛大在會有其他國家的郡王在場“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去聯姻的。”

黎星若對此也並沒有感到意外,好像這並不是她所擔心的。

上官月小心問道:“你不會還想著皇兄吧?”

黎星若急忙否定“當然沒有。”

“那你是有別的什麼擔憂嗎?”

黎星若笑著搖了搖頭。

“那就好,你就在這安心等待冊封禮吧。”

吉時到,所有人都莊重出席,皇上皇后站在臺上,其他人在臺下站在兩側。

黎星若穿著紅色曳地裙緩緩的走來,所有人的目光隨著她走,她走到臺前行跪拜大禮,王公公在一旁宣讀典禮詞。

直到典禮結束,賓客們依次離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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