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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寫試卷?”
謝斯南搖頭,隨即道,“看著你寫,我沒帶試卷。”
又是一陣相顧無言。
在這短暫的沉默中,我好像看見了謝斯南繃不住的笑容,臉上一本正經的表情逐漸瓦解,最後笑出了聲音,“哈哈,怎麼可能看著你寫,駱哥,我們來比賽怎麼樣?”
“比什麼,比做試卷?”
“對,比誰先完成這張試卷,怎麼樣?”
謝斯南晃了晃手上的試卷,我看著他,其實都無所謂,正好可以給彼此找點事情做,於是就答應了下來,隨即一想,又開口,“比賽的話,是不是要有點獎勵?”
謝斯南思索了一下,說,“我平時和宋嘉禮就是誰贏了就幫對方做一件事情,要不我們也這樣?”
“可以。”
我平時沒什麼勝負欲,今天難得被激了起來,由於謝斯南沒帶試卷,所以我們倆選擇了一個最公平的方式,就是兩個做同一面,都用其他的紙做,和謝斯南做了一年的同桌,我自然是知道謝斯南答題的習慣和速度了,他習慣性了簡略非必要的步驟,藉此提高寫題的速度,而且思維也很活躍。
謝斯南沒有選擇那張物理試卷,而是選擇了一張數學試卷,如果是比物理試卷的話,我大機率會直接輸給他,沒什麼不好承認的,本來物理就要比他差上一些,謝斯南也知道這一點,莫名還挺有紳士風度。
半張試卷,都是大題,我和謝斯南同時開始,我覺得我倆大概是真的找不到事情做了,竟然會在這比賽寫試卷。
我倆幾乎是同一時間完成試卷,但是謝斯南比我快幾秒放下筆,謝斯南揚起笑容看著我,“對對看答案如何。”
我點頭,我倆的答案几乎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這套數學試卷老師出的並不是很難,除了前面的選擇題有點坑之外,大題就屬於中等的難度。
謝斯南看完之後,把兩張紙放在一起,裹在試卷裡,這是他的習慣,把草稿紙和試卷疊在一起,然後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他的試卷,看向我,“習慣了,忘了是你的試卷了。”
“沒事,所以你贏了,想讓我做什麼?”
我並不在意這些,反倒是任由謝斯南幫我把桌面按照他的習慣收拾乾淨,謝斯南單手撐著腦袋,聞言打量著我,然後搖頭,“暫時沒想到,先欠著,以後再說。”
我點頭,謝斯南活動了活動手腕和脖子,長舒一口氣,那模樣看著,像是要打持久戰的樣子,果然,下一秒就聽到他說,“還有其他沒做完的試卷嗎,我突然發現這種方式時間過去得還挺快的。”
“還有一張化學試卷。”
不管是物理還是化學,都是謝斯南拿手的科目,不出意外,輸贏應該沒什麼懸念,倒也不是看不起自已,而是事實就是這樣,要不是英語和語文上佔點便宜,我也爭不過謝斯南。
“要比嗎?”
“嗯。”
我點頭,就算輸了也沒關係,而且,除了在喜歡謝斯南這件事情上讓我瞻前顧後,其他的事情,我還是比較喜歡迎難而上的。
我把試卷從書裡抽出來,又找了兩張乾淨的紙張,一張遞給了謝斯南,並不在意,後面還要騰到試卷上,反正要這麼做的也不是我一個人。
謝斯南並沒有因為這是自已擅長的科目就隨意應對,仍舊十分認真,尊重自已,也尊重自已的對手,突然就想起了高一時候的籃球賽,那個時候我和謝斯南並不在一個班,但是我們兩個班的籃球隊撞在了一起。
我們班男生的水平應該不差,只是對上謝斯南他們班差了點,尤其是謝斯南班上有謝斯南和宋嘉禮,還有一個極其擅長打籃球的男生,一時對比,我們班就顯得差了些。
可那時候的謝斯南,上場前還是張揚的模樣,彷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上場後,卻變得沉穩嚴肅,哪怕在最後穩贏的局面,也依舊如開始時一樣,比賽結束後,對於競爭對手也是毫不吝嗇地誇讚了一番,攢了不少的人緣。
沒有人會討厭被人尊重,那是一種被認真對待的感覺。
“駱哥,你是要放水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謝斯南放下了筆,撐著頭,側著腦袋看我,我才反應過來自已走神,我看了眼他面前的紙,並沒有寫完。
我搖搖頭,“抱歉。”
現在反倒是自已不認真了,該怎麼解釋自已的失神呢。
可是,謝斯南並沒有細問,只是同我開著玩笑,“我看你沒有動作了,以為你都寫完了,結果一看,才發現你在走神,駱哥,要是讓陳老師知道你這麼對待化學試卷,他一定會多給你佈置幾張,讓你集中精力。”
陳老師是我們班的化學老師,是個古板的人,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在他的課上走神,開小差,無論你是誰,無論成績多好,只要被他發現了,那就是一張化學試卷,不過在其他方面還好,人不錯,所以才讓班上的人對他“又愛又恨”。
“不過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告訴陳老師的。”
“真是謝謝你。”
我配合著他說道,“還繼續嗎?”
“不了,你剛剛走神太久了,我們聊聊天吧,也不知道宋嘉禮和安沐怎麼樣了。”
謝斯南看著窗外,雪遮住了大半的景色,窗戶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連同外面的景色都變得不太真切,他突然站起身,走到窗邊,伸手在窗戶上寫著什麼,我被他的背影擋住,看不見。
我站起身,走到他身後,他卻匆匆忙忙地擦掉了手指寫下的痕跡,我一臉莫名地看著他,他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你寫的什麼?”
“沒什麼,隨便畫了幾下。”
他不說,可我想知道,但也沒辦法逼問,心裡咚咚的跳動著,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跑出來一樣,卻又堪堪忍住,不敢往那方面想,哪怕是覺得和自已有一點關係都不敢想,因為找不到理由,窗戶上那唯一一團乾淨的地方,卻映出了我的退縮與躊躇不前,面對謝斯南,連一點賭的成分都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