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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何物於夢中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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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刻,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我豎起耳朵仔細聆聽。果然,那個曾經被我忽視,視為錯覺的詭異聲音再次傳來。

它縈繞在耳邊,如陰影般揮之不去。每一個音節都帶著絲絲涼意,穿透骨髓,讓我的脊樑骨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寒意。這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空洞得令人窒息。

然而,更奇怪的是,儘管我努力去理解其中的含義,但那些晦澀難懂的話語就像是一串亂碼,完全無法解讀。

這個神秘的聲音似乎在向我發問,可問題卻是如此荒誕不經,令我摸不著頭腦。它們如同迷失在時間長河中的謎團,困擾著我的思緒,挑戰著我的理智極限。

我試圖用各種方式來解釋這一切,卻始終找不到答案。這個詭異的現象究竟意味著什麼?是某種超自然力量的顯現,還是我精神錯亂產生的幻覺?

我弄不懂話中的含意,我也早已經退無可退了,不論她是誰,她一定就是一切的罪魁禍首。將要淹沒我的海水也變成了烈火,我憤懣地往聲音來源的頭頂看去,燃燒的烈火誓要殺死這聲音的主人。

可我卻還是呆住了,剛點燃的火焰瞬間就被澆熄。如果說先前的恐懼已是酷刑,那這一次足以讓我在無間地獄永世輪迴。我看到一隻像是眼球般的巨物正在“凝視”著我,說它是眼球壓根一點都不準確,但這是我唯一能找到的類似物體了。她的顏色,結構,材質一刻不停地變化著,卻還是保持著類似眼球一樣的形態,我甚至沒辦法用人類的語言描繪這可怕的景象。

時間彷彿在這一秒靜止,巨大的壓迫感迫使我停止呼吸,我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收縮,每一根寒毛都在瑟瑟發抖,那東西似乎正用她那詭異的視線窺探著我的靈魂,這種感覺讓我不寒而慄,我唯一的想法只有“快逃”,可我卻沒有任何辦法反抗。

僅此一瞬間,我便覺得四周的空氣都已凝結成冰,寒溫也刺痛著我的每一根神經。

如此短的時間內,我完全沒辦法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哪怕是死恐怕也要死個不明不白了。

強忍著巨大的恐懼,我還是決定放手一搏,我壯著膽子向天上那顆巨大眼球發問道:“你是誰!?”

可惜過了良久,天上那東西也並未做出任何回應。我無奈地低下頭,苦笑了一聲,可能這個高高在上的“地獄使者”,不屑於回答凡人的問題吧。

然而,心中的不甘讓我再一次艱難地抬起頭來,雙眼緊緊地盯著那顆詭異的眼球,好像在苦苦哀求它發發善心,救救此時此刻陷入絕境的我,但終究還是沒有出現任何奇蹟。

就在我萬般無奈準備再次低頭的時候,突然間,另外一陣異樣的聲響傳入了我的耳中。與其說是從耳邊傳來的,倒不如說這個聲音更像是直接在我腦海裡響起一般。而這聲音的主人正歇斯底里、近乎癲狂地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

「失敗了」

「失敗了」

“莫名其妙。”我在心中暗罵道。

我簡直要崩潰了,自從擁有意識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承受著這種慘絕人寰的折磨。我所經歷的每一件事,無一不是如此詭異,如此讓人摸不著頭腦,即便是心理無比強大的人,恐怕此時也已經陷入癲狂了吧。

為了確認是否有遺漏的細節,我做足心理準備,鼓足勇氣,再次抬頭望向天空。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場景竟然發生了變化,那顆碩大的眼球狀物體,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見了蹤影。

而隨後發生的一幕再次讓我驚愕膽寒。

整個天際化作了一塊奇異無比的巨大鏡面,詭譎異常。這塊鏡子宛如擁有神奇魔力一般,將眼前這片瀰漫著猩紅之色的大地毫無保留地映照其中。透過鏡子,我驚愕地發現一個身影正被牢牢地釘在十字架上,動彈不得。

那個人影顯得如此淒涼與悲慘,身上衣物殘破不堪,血跡斑斑。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雙眼處竟然空無一物,只留下兩個陰森可怖、鮮血淋漓的黑洞洞眼眶,彷彿被人生生挖去了眼珠一般。這樣恐怖的景象讓我心驚膽戰,不寒而慄。

可....那分明是我.......

我回頭再一次確認,可我身後還是什麼都沒有,我的的確確是漂浮在空中的,可鏡子裡卻有一個詭異的十字架。

“末日降臨的世界,無盡的痛苦,看透靈魂的眼睛,對映出不存在之物的天空之鏡,沒有眼球卻能看見的人。”

“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的目光順著吹拂向前的風凝望著那光芒消失的蒼穹盡頭。

在我的注視下,鏡子化作的天空斷裂出聲,上面開始出現裂紋,緊接著碎裂,脫落,砸下地面。

其中的每一個碎片上都映照出這片猩紅的大地和那張沒有眼睛的駭人面龐。

隨後一切歸於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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